“魏有容!”
赤楠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指着魏有容的鼻子!
“是你……先前分明是你教唆本宫害死青檀的孩子,今日更是你明里暗里示意本宫伤害端王妃!眼下你竟然来装好人揭穿本宫!原来,原来这一切居然都是你设的局!本宫竟一时不察落入你的圈套?”
“皇后娘娘,您莫要污蔑臣妾啊!您自己都说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空口无凭啊!”魏有容冤枉的很“臣妾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
赤楠根本没有证据。
现在她再细细想来,才发现魏有容一直都只是在她耳边吹风,却从来没有亲自下场做过任何事……
实在太可笑了!她竟是一直被魏有容玩弄,当刽子使!
“把皇后暂且带回坤宁宫看管,听候发落!”
李邺丞看着赤楠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已无半分爱意,甚至只余明晃晃的嫌弃!
他带着怒意一挥衣袖转身离去,任由身后赤楠如何哀求痛哭都已无济于事。禁卫控制着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拖出了承乾宫门,一点颜面都不留!
承乾宫殿内又恢复一片安静。
方才还看热闹的医官和宫人已经低下头继续各司其职。
元稹还立在原地,只一转眼就与魏有容和青檀二人的目光撞了上!
“太师大人。”
魏有容噙着笑容,万般得意的走到元稹跟前。
元稹叉手行礼“今日多谢魏贵妃出面!”
“太师客气,应是妾身谢过太师您才对~”
魏有容脸上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没消失过,她微微倾身,压低的语气只有元稹能够听见……
“你既答应助妾身入主后宫,妾身自然会替你扳倒赤楠皇后。如此互惠互利之事,何乐而不为?就是可怜王妃腹中胎儿,尚未出世便夭折,还请大人节哀才是~”
“多谢贵妃娘娘体恤!”元稹垂眸。
“太师大人又客气了,你我之间的关系没必要如此生分,毕竟往后还要多多仰仗太师您呢!”魏有容暧昧一笑“太师继续照顾夫人吧,天色已晚,妾身也要回去歇着了!”
“恭送娘娘。”
元稹恭恭敬敬俯身,直至目送魏有容离开殿门!
眉心的忧愁情绪终于得以舒解,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大人,夫人的伤已经处理好,接下来她只需要多加休养,身体便会自行恢复!”
“有劳太医。”
“那臣等先行告退了!”
“好。”
元稹送走医官,又临时屏退一众服侍左右的宫人。
寝殿之内便暂时只剩元稹与秦莹二人。
秦莹半卧在榻上,半张脸都被白色纱布缠绕,嘴角的青紫刺的元稹心里阵阵难受!
“都是因为我,才会害的你落得如此危险境地……”
“怎会怪你?”
秦莹莞尔一笑故作轻松“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条命只怕是保不住了!也刚巧发生这档子事,要不然我这假孕的事还愁找不到法子蒙混过去!”
“幸亏你没事。”元稹叹道。
她进宫寻秦莹时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故而入宫的第一时间,她就差小邓子去寻了魏有容。
魏有容对赤楠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貌合神离、离心离德。她二人相处数年,魏有容手里定然捏着不少赤楠的把柄,眼下有机会得元稹支持,扳倒赤楠,魏有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元稹知道魏有容不是能够甘心屈于人下的女人,而她就是利用了魏有容的这一点,才能轻而易举得其支持,揭露赤楠的面目!
“不过元稹,你如今虽然借着魏氏的手扳倒赤楠,可这后宫终归不会一日无主,若是魏氏真的即了后位,以魏氏的心思,只怕是会比赤楠还要手段狠厉、更难对付……”秦莹担心不无道理!
“阿莹你有所不知,魏有容她与赤楠不同。”
元稹摊开手,看着掌心躺着的金丝荷包。
“魏有容并不局限于情爱,从一开始她就十分清楚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样目标明确的人其实很好应对,只要我不触碰她的利益,还能在某些事上对她有所增益,她一般便不会来主动招惹!”
“原来是这样……”
秦莹恍然大悟,旋即忍不住看向元稹“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嬴国迷香兰。量少可迷人心智,量多可致人昏迷。”
“这可是稀奇东西!”秦莹叹道“这可得留着,万一日后你能用得上呢!?”
“嗯。”
元稹应着,转手将金丝荷包藏入自己的袖袋。
抬眼看那挂于夜空的星河终黯淡,直至熹微晨光探出云层,照亮天地!
元邺一年春。
新帝颁令称皇后赤楠无德智之才、贤良之能,以不堪配享凤位之名废后!另,新立魏国公之女魏有容为新后,并代废后养育太子李承欢!
诏令一颁,魏国公在朝上的地位顿时又回到了顶峰。
人人称颂、阿谀逢迎!
朝堂之上,魏国公昂首挺胸立于金銮殿的最前面,与太师元稹相对而立!
“嬴国前日来信,称嬴国老国君突然病逝归天,紧急册立王储为新君代理朝政。”
李邺丞身居龙椅,将展开的书信扔掷在桌上,眼神阴鸷的扫过一众大臣“你们谁能替朕走一趟嬴国,代朕悼老国君病逝之哀、贺新国君即位之喜?”
“臣弟愿亲自前去!”
元稹和李正堑几乎是同时站出来,主动请缨!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都当起了缩头乌龟!
谁都知道,如今的嬴国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其国内形势复杂,老国君突然驾鹤西去,必然引得朝上几方势力缠斗不休!
如此混乱之局势,澧朝派去的人就如同落入狼群的羔羊,被争被抢不说,若是被有心人图谋,抹了脖丧了命得不偿失啊!
再看唯二愿意前往的二位皇子王爷,此时正面面相看,眼中刀光剑影!
李正堑先前因刺杀元稹一事败露,曾被嘉源帝幽禁数月,直至李邺丞即位才将之放了出来。
说来也稀奇,自从被幽禁以后,李正堑的性格行事皆与之前的轻浮毛躁大相径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愈发深不可测了!
“八弟曾与嬴国王储交恶,不宜前去。”
李邺丞直接一句话就否定了派李正堑的可能。
转而他眉峰一挑看向元稹“至于九弟……”
他故作停顿,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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