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鹤抱着她叹息着说道:“别提了,前天我刚从洋行出来没多久准备回家,碰巧在路上遇到小鬼子的便衣特务与蓝衣社的人当街枪战,蓝衣色那帮人死了好几个,还有几个混入人群跑了,谁知道丧心病狂的小鬼子把附近的路人全部都抓了去,我也在其中,真是倒霉透顶了!”
“狗日的小鬼子真不是人啊,我在里面被他们用酷刑折磨了两天,这次差点就没死在里面,能出来也真是福大命大!”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这帮杀千刀的小鬼子杀人不眨眼啊!”柳蕙兰擦了眼泪急忙问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把钥匙丢进了牢房里,我和被抓的所有人就用钥匙打开了牢门逃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一个小鬼子,但满地都是血!”
张云鹤的话九真一假,他不可能完全说谎,否则一身的伤在柳蕙兰这个老婆面前根本就瞒不住,无法解释得清楚,晚上睡觉时一准就会露馅!
他离开特高科的时候把所有尸体全部都带走装进背包空间,再加上放走了其他所有被囚禁的人,事后小鬼子再进行调查也等于是大海捞针。
无论是蓝衣社还是地下党,都别想查出什么,更别想查到他的头上。
“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柳蕙兰抱着他又哭了起来。
张云鹤还是略有些不习惯,柳蕙兰虽然是他老婆,但他现在毕竟不是原身,而是与原身的结合体,被这女人抱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了好了,别哭了,哎呦,狗日的小鬼子,差点没有把老子整死,我现在身上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你先去附近惠民药铺看看关门了没有,如果没有关门就给我买两瓶金疮药膏回来,顺便带两包烟!”
“那你等着,我这就去,你还没吃饭吧,等我回来给你下面吃!”柳蕙兰擦干眼泪,起身拿着包包就出了门。
……
蓝衣社上海站。
两天前特高课的突袭让上海站损失惨重,站长余翔辉正坐在办公室抽着烟,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都堆满了烟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咚咚咚”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情报科长马大志,他不等余翔辉询问就立即说道:“站长,经过我们情报科这两天不懈的努力终于查到,除了逃回来的4个人,剩下19人当中有16人被当场打死,还有3个人被捕!”
余翔辉立即问你到:“查出是哪3个人被捕了吗?”
“查到了!”马大志点了点头,说道:“一个是会议记录员吴小鹏,一个是情报员王道远,还有一个应该是王道远发展的下线,是一个外围成员,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建档,他的情况除了王道远,没有其他人知道!”
“站长,我们这次损失太大了,要想办法营救这三个人啊!”
“救人救人,妈的,你以为我不想救人啊?咱们就剩下这么一点人了,特高课戒备森严,怎么救人?你想让我带着弟兄们都去送死吗?”余翔辉拍着桌子大叫。
马大志喘着粗气,拳头捏得砸砸响,最终颓废的一屁股坐椅子上不断叹气。
余翔辉拿过办公桌上的烟盒抖出来一支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狠狠吸了几口之后说道:“他们已经被抓进去两天了,小鬼子的审讯绝对不是过家家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你知道吗?你敢拍胸脯保证他们没有变节?”
“昨天上面发来了最新指示的电报,说现在小鬼子势力猖獗,让我们暂时避其锋芒,并发展壮大力量,静待时机!”
马大志没有说话,起身把烟盒拿过去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两人都被这电话铃声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打电话过来?
余翔辉迟疑了好几秒钟,伸出手停在了空中,他犹豫不定,这一部电话是对外联络电话,如果是内部人员打电话过来要说暗语,而且一般都是白天打,因为晚上这里基本上没有人。
此时已经是快深夜12点了,这一通电话来得太古怪!
余翔辉不想接,但转念一想万一是手下人真的有重要情报报告呢?
思绪一转,他立即接起了电话,但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却有声音传来:“昌兴公司吗?我是刘老板啊,下午我去你们公司的时候把公文包落在那儿了!”
余翔辉立即回应:“哦,原来是刘老板啊,你的公文包落在我这里了吗?我找找看……找到了,在我这里?”
电话里又传来那位刘老板的声音:“我那公文包里有家门的钥匙,没有钥匙我进不了家门,我可以去拿回来吗?”
“现在?”余翔辉抬头看了对面的马大志一眼问道。
“对啊,要不然我回不了家啊,拜托你们了!”
“那……行吧!”余翔辉说完挂了电话。
坐对面的马大志问道:“是常玉春?”
“对,这么晚了他打这个电话过来说要见面,看样子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汇报!”余翔辉说着抽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
“马科长,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我不信任常玉春,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你去召集人手部署在周围,以防万一!”
“明白!”马大志答应后起身离去。
半小时后,一辆黄包车在昌兴公司门口停下,车夫放下车把手左右看了看,立即迈步来到了公司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特定的敲门声响起。
很快,门开了,一个脑袋从里面伸出来看了看黄包车夫,又看了看车夫身后和周围,见四下无人才让车夫进去。
车夫被引进了办公室,刚进门就遭到了板着脸的余翔辉的怒斥:“常玉春,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往这里打电话是违反规定的,如果被那些鼻子比狗还灵敏的小鬼子察觉出来,咱们就全完了!”
车夫摘下头上的毡帽丢在桌子上,拿起桌上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就往嘴里灌下去,几声咕隆响过之后,一杯茶就被全部灌进了胃里。
还来不及歇口气,常玉春就说:“站长,出大事了,一个钟头之前,我的线人来跟我报告了一个消息,说他在特高课附近听到了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刚开始他没在意,因为特高课内传出枪声并不奇怪,但传出手榴弹爆炸声就让人奇怪了,所以他就偷偷溜过去查看,没想到特高课的大门完全敞开,到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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