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接过良辰手中的尿布,麻利的给南鹤羽换好,再接过小毯熟练的将他包起来,然后她弯腰抱起他走向竹屋外。今天天气不错,应该让小羽晒晒太阳。如烟嘱咐景明将婴儿床也推到屋外,她自己则搂着小羽在谷内四处走走,让他接触一些新鲜的事物。南鹤云小心翼翼的跟在如烟的身后,深怕惊动了她怀中的小祖宗。渐渐的小羽有了困意,确定他睡熟后,如烟才小心的将他放到婴儿床上,轻轻的为他盖上小毯。
终于闲下来了,如烟微微松了口气,她对身后的南鹤云小声的说:“看好他,我去补个觉先,你家这小孩……真要人命!”说着,她捂着嘴打着哈欠轻盈的一跃,在湖边的大柳树上寻了个位置躺下。
如烟现在是百分之一万的后悔,当初为何要和南鹤云一起设计司徒菁,从而让她有了身孕。不想南鹤羽出生后,司徒菁虽然武功高强,对着一个啼哭小婴儿却无计可施,而南鹤云显然也不是那种超级奶爸的料,如月看了看哭的极其响亮的小羽,她打了寒颤,无可奈何的转身逃了,总不能让堂堂轩辕王朝的太子来带孩子吧?
于是照顾小羽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如烟的身上,如月好心的将美景也借给她使唤。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她设计自己师父的责罚,这个小羽,偏偏只磨她一个人,如果如烟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将他交给别人的意思,他就会扯开嗓门嚎啕大哭,如烟欲哭无泪的看着南鹤云和司徒菁心疼的抱着儿子,一脸哀求的看着她的样子。最后,她也只有认命的看着这个小霸王霸占了她的房间、她的床、她的时间,如烟无数次的怀念起那个曾经也总是喜欢粘着自己的凌风,还是凌风可爱啊,想当初啊,凌风什么时候这样哭过?想当初啊,凌风总是很乖的;想当初啊,自己的小日子过的很逍遥的;想当初啊,如烟哭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当某一天,如月无比幸灾乐祸的在她面前扭来扭去的唱着:“这是什么命啊?这就是奶妈的命,嗨呦~我没那种命啊,轮也不会轮到我……”的时候,如烟想都没想的将她定住,然后一抬脚将她踢到树梢上躺着,之后她对来喊如月吃午饭的美景微笑着说:“我没看见小月啊,八成是躲哪儿玩去了吧,她一向顽皮!”
可怜如月躺在树梢上,眼泪哗哗的流,暗暗的在心底说:“臭如烟,我强烈强烈的鄙视你,你怎么撒谎跟吃菜似的?以后谁再说你善良单纯,不撕烂了丫的嘴,算我对得起他,呜呜……美景,拜托你不要轻信她,好不好?拜托你抬头看看行不行?你家主子我就在你头顶上……偶很难受的说……”
如烟没睡多久,就被耳边风中传来的翅膀扇动的声音吵醒,是灵雀!半眯着睡眼惺忪的眸子,她解下灵雀脚上的纸条,片刻后,她握住手中的纸条,暗暗沉思,再松开手时,纸条已不在,只余一小撮白色粉末,风一吹,飘飘荡荡的散开了。涵远哥哥的病已经好多了,京城内的几处生意也依然很好,只是,父皇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问题,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如烟躺在树上,远远的可以看见竹屋后正在和楚阳说着话的轩辕昊岳,是有人想要那个位置吗?他们找不到轩辕昊岳,便开始直接对父皇下手?如烟就这样躺着,思考着,迷茫着……直到南鹤羽嘹亮的哭声传来,她才一个翻身,向他的方向飘去。
那天晚上,如烟坐在屋顶上,看着树下正在练剑的轩辕昊岳,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可预知的将来,将来眼前这个洁白的少年,是要担起整个王朝的重任的,他能承受的了吗?父皇身体有恙,如果现在让他回宫,就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吧?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是不是会处心积虑的要除掉他?如烟想了很久,她转身去了药房,找到一瓶可以解百毒的药,然后,她划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画了一道门,她的手抵在门上,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强光闪过,药房内一切如旧,如烟却消失不见。
皇上回到自己的寝宫,最近他总觉得身体不舒服,可是太医却检查不出来,他坐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想来那些逆贼已经按捺不住了!如果烟儿在就好了,说来也怪,那孩子从未学过医,却医术高明,可是,不能让她回来啊,这里已不再安全!最后皇上重重的叹口气转身向龙床走去,却看见床头放了一个小瓷瓶,他快步的走到床边,拿起药瓶,下面压了一张纸,皇上看见纸上是如烟清秀的字迹:“父皇,此药能解百毒,孩儿不在您身边,多保重身体!——烟儿”皇上握着药瓶,微微扬起嘴角。
如烟这天破天荒的没有早起,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时才满脸疲惫的从室内走出,司徒菁看着她苍白的脸,抱歉的说:“烟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羽累着你了!”
如烟微笑着摇摇头,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肤色白的几乎透明,看的轩辕昊岳一阵一阵的心疼。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很积极的帮忙照顾南鹤羽,好在南鹤羽居然也很喜欢他的样子,他为如烟卸下了不少重担。
几天后,又是一个温暖的晴朗天,轩辕昊岳抱着小羽在后山上看风景,如烟依然躺在树上补眠,顺便偷偷的疗伤,风中带来灵雀的身影,如烟看着纸条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一切安好,吾儿无念!”是父皇的字,如烟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真好!不枉她冒着生命的危险使用了禁咒。
南鹤羽能撒丫子到处乱跑的时候,如烟和如月也已经十二岁多了,古代人早熟,如烟看着自己发育的有些过早的身形微微皱眉,如月对着镜子照了很久,突然欢笑着说:“挺好的,比我以前的那个飞机场一样的身材好多了!”她的笑容里有一丝浅浅的哀伤,如烟知道她是想起了那个抛弃他的人曾经说过的话,她心疼的拉住如月的手,轻声的喊:“小月。”
如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她抬起头,激动的对着如烟说:“如今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老娘天生丽质难自弃,老娘要去危害武林去,老娘要勾引美男去,老娘要……”
如烟一张脸纠结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摆上个什么样的表情,她甩开如月的手,淡淡的说:“神经病!”
如月楞了半天,对着如烟的背影说:“我怎么神经病了?我说错了吗?像老娘这么美艳的尤物,不去江湖上祸害祸害那些人,岂不是对不起老娘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哎……哎……你别走啊,姐姐……你听我说啊……我还没说完呢……”声音渐渐远去,房内,良辰和美景笑作一团。
又过了半年左右,如烟已经将凝冰诀的最后一重也练完了,如月也是。两人渐渐的开始将重心转移到练习兵器上。这天,如烟站在房前练习射箭,自从被剪射伤过后,如烟便发誓一定要练好它,如今已可以说是百发百中无虚弦了,司徒菁曾无比骄傲的对南鹤云说:“烟儿是我见过射箭射的最好的人,就连江无涯估计都不是她的对手,烟儿执着起来真是可怕!你看她的剑法,她的鞭法,也样样不差啊!”
如烟望着南鹤云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灯下是如月编的中国结,在风中轻轻的飘着,非常的美。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拓跋赤焰,他好像很喜欢中国结,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一个闪神,她手中的箭已脱离了弦,直直地向南鹤云的房间奔去,像是什么瓷器破碎的声音。
“啊,我的翡翠花瓶啊!死如烟,赔我的花瓶!”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南鹤云拎着箭走出了房门,可是当看到如烟站在门口,举着拉满了弓的箭对准他时,他一个哆嗦,僵硬的笑着说:“你继续,你继续……”然后,他脚底抹油的溜了,远远的如烟还能能听见他委屈的声音飘来:“小菁,小菁,你徒弟欺负我……”
终于,在如月再三的强调要离开峡谷,出去闯荡江湖时,如烟将小羽送回给南鹤云和司徒菁,让他们在自己走之前先适应一下和小羽相处的日子,她说:“等你们适应好了,我们就离开!”
然后,在鸡飞狗跳的过了几天后,南鹤云夫妇拖着疲惫的身子,将南鹤羽往如烟的怀中一塞,说:“走吧,走吧,把这个小鬼也带上!”
司徒菁舍不得小羽,可是想想这几天被小羽折磨的非人的生活,她还是掏出了不少的黄金和武器交给如烟,恋恋不舍的对如烟说:“好好照顾小羽。”
如烟僵硬了,她喃喃的说:“师父,我带着小羽算是怎么回事?”
南鹤云贼贼的笑,“就说是你和昊岳的孩子呗,反正这孩子只跟你们两个亲,你们就当个小夫妻吧,正好,还能隐藏身份,嗯嗯,就这么办!哎呀,小菁,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如烟和轩辕昊岳的脸红了又红,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昊岳化名萧岳,如烟抬头看了看天空,很久之后,她回头对如月说:“既如此,我就叫杜如烟吧。”如月楞了很久,才淡淡的笑开,她说:“好,我就叫杜如月”。昊岳不解,如烟和如月则相视一笑,转身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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