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之和钱益之闻言微愣,二人看向苏凡,神色各异,陶谦之脸露欣赏,可眼带担心。
钱益之则是皱了皱眉,看向苏凡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眼底也闪过一丝异色。
“哦……是吗,那老夫也不太为难你,三题……你若是答得好,老夫倒是可给你牵个线!若是答不好,那就对不起了……”
说到这,他想了想道:“老夫这第一题很简单,读书……为何!”
他这话一出口,吃瓜群众和陶谦之脸色微变,钱益之这话虽然看似问得很简单,可这当中却是藏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你若是来一通假大空的宣誓,只怕会被人觉得你这人虚伪。
若是说读书是为了升官发财,又太庸俗现实。搞不好会被人唾弃!不回答的话,那就是输了!
第一题这么简单都过不了!那你还有什么用!
反正不管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都没有让人满意的答案。
钱益之则是玩味的看着苏凡,嘴角挂了丝笑意,外面那些吃瓜群众都已经准备看到苏凡丢人了。
陶谦之眼带担忧,不知道苏凡会作何答。
可就在众人心思各异间,却见苏凡笑了笑道:“读书为何……这个问题其实答案各不相同,有人为公,为天下万民,有人为私,为自己升官发财。”
他这话一出口,钱益之嘴角挂了丝嘲讽,陶谦之脸带失望,吃瓜群众已经准备看好戏。
实在是苏凡这回答,怎么听都像是在那和稀泥,虽然这样也算是回答了,可任谁都知道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人满意,甚至可以说丢人。
这就是陶儒看中的人?回答一个问题用和稀泥的办法,简直是虚伪之极!
可就在众人以为苏凡只有这样的回答时,却听苏凡语气一变道:“不过,苏某以为,读书该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随着苏凡这话一出口,现场一片死寂,钱益之脸上的表情微僵,他震惊的看着苏凡,眼中露出一股错愕。
陶谦之也被苏凡这话给震住,嘴里甚至跟着轻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突然,他眼中暴起一团精芒。
“好……好一个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哈哈……苏小子,你说出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声,也说出了读书人该行之事!好!好啊!”
他狂笑间,一连说了数个好字,甚至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激动莫名。
钱益之脸上一闪而过的是一股震惊。
外面的吃瓜群众则是彻底傻眼了,他们以为苏凡说不出什么好答案了,可哪想到,苏凡这答案却是如此振耳欲聋,振人发聩。
虽然,这一套说辞也有假大空的感觉,可这假大空到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甚至都无人敢反驳。
这些人觉得自己若是反驳了,只怕会遭到天下读书人的围攻。被骂得狗血淋头,爹妈都不认识!
“钱老,不知道我这回答,你可满意!”这时,苏凡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钱益之道。
钱益之闻言,看向苏凡,神色复杂间,他张了张嘴,道:“很不错,你这回答……老夫满意!”
他能说什么?说苏凡的回答不行?可他敢说吗!这样振人发聩的话,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敢反驳。
他若是反驳的话,那是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
哪怕他是大儒,也要被人给喷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为难苏凡,却让眼前这小子三言两语就给破解了。
他有些开始正视苏凡起来了,也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陶谦之会如此看重对方了。
若是他跟苏凡之间没有立场之别的话,或者,他也想要收苏凡这样的弟子!
这小子不仅应变能力绝了,才情更是惊人!
“那钱老,不知道你的第二题是什么……”苏凡看向钱益之,恭敬的拱了拱手。
虽然,这老头有些让人讨厌,可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当世大儒,读书人最讲尊师重道。
他若是当场骂了对方,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如今身负重任,可不是肆意妄为之时。
钱益之闻言,看向苏凡,道:“老夫这第二题想问问你,我朝官员富户奢靡成风,苏小子,不知道你觉得奢靡之风是好还是坏!?”
他这话一出口,陶谦之皱了皱眉,吃瓜群众也是一阵愕然,但很快,所有人都明白了钱益之话中的陷阱。
众人忍不住看向苏凡,想要看他如何作答。
毕竟,不管苏凡是答好,还是答坏,都注定要得罪一帮人。
说好,固然不用得罪那些官员富户,可却得罪了百姓。
在大家的认知中,仇富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性,不管是官员、富户奢靡,百姓都会深痛恶绝。
苏凡说好的话,就算是不得罪官员富户,却也在官员富户这讨不到好处。
可若是说坏的话,那苏凡就要得罪那些官员、富户,苏凡别说是做当官了,就是做生意的话,都要处处碰壁。
而且,这次他的考核即使有陶谦之出面相保,怕也过不了关。
苏凡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吐糟,这钱益之是不将他给坑死,绝不罢休!
不管是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都在给他设套。
不过,这样的套对他来说,真的不算套!他笑了笑道:“钱老,苏某以为奢靡之风是好事,苏某觉得该提倡!”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呆了呆,陶谦之闻言,有些失望,他以为苏凡是个正直之人。不该让他失望,他刚刚那一套为天地立心之言,让他忍不住都要赞赏。
可此时的苏凡,居然说奢靡之风该提倡,他这是要屈服于权势了?
吃瓜群众也忍不住一阵鄙夷,有人甚至想要对苏凡破口大骂了。
钱益之则是脸带嘲讽,他还以为苏凡有多大的风骨呢,没想到也是个趋炎附势之辈。
他摇了摇头,声音带了股鄙夷道:
“哦,是吗!你这个问题,老夫觉得回答得不好,老夫没想到陶兄看重之人,居然也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实在是让人失望!”
吃瓜群众闻言,全都点了点头。忍不住想要出声附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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