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青梅竹马,独爱金牌律师 > 第二十五章 她离开心就死了
    凌啸微闭上眼凝眸瞪视着文件上那道丑陋的疤痕,手中的力道之道,庆幸那是质量极好的钢笔,否则非断成两半不可。

    “去把滨北这份合同修一下拿来给我,不要问我哪里有错,自己去发现,自己纠正。”凌啸合上文件夹,往桌上丢去,继而拿起了一旁的另一份文件。

    倪美娜知道凌啸生气了,只要提到温婉的名字,他总是没有一次例外地变成铁面巨人。倪美娜拿起那份文件夹,轻轻地往门外走去,像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干哥哥。

    太阳东升西落,伴随着人们一天忙碌的工作,从未改变地更替。然而一切仍然要继续,哪怕是藏在心底的悲凉。

    凌啸疲惫地回到家,打开公寓那扇黑色的防盗门,再打开了另一扇暗红色的内门,不用等他找到开关,灯光在他打开内门的一刹那便开始了工作。

    凌啸关上门,踹掉似乎比他还要疲惫的皮鞋,扔掉手中忙碌了一天的公文包,松开束缚了他脖子一天的领带,他将自己整个人都丢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一如倪美娜所言,他的房间同样也是冷色调为主,唯独一个暖色调,也许就是在打听最显眼的一面墙上,一副大大的向日葵油画,那油画里灿烂的向日葵,热烈地,栩栩如生地盛开着。在向日葵的右下角,分明有一个带着草帽,穿着白色长裙的姑娘的背影,在那么一大篇的向日葵里,她显得那样的渺小,却又那样的鲜艳……

    她就是倪美娜口中的温婉,那是十九岁的她,那样年轻美好的生命,就那样以这种冷然而有热烈的方式,定格在了这张油画里。

    凌啸慵懒地颓废的靠在灰色的布制沙发上,头侧脸靠在上面,安静地看着向日葵发呆,那双平日里凌厉如鹰的星眸,此刻仿佛是落进了一颗石子的湖泊,波光粼粼……

    “啸……”

    “嗯?”

    在一个风吹柳絮的季节里,兰屿高中的湖畔柳径,还是青涩面孔的凌啸拥着偎依在他怀里的温婉,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幸福感,哪怕只是听她轻声喊自己一声“啸”也会让他忍不住笑出来。

    “啸……”

    “在。”

    温婉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凌啸一次又一次地回应着,然而温婉却不满的坐直了身子。

    “不是这样的!”温婉嘟起她那不点而红的唇瓣,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凌啸,仿佛是要他知道自己的不悦。

    凌啸紧张地询问:“怎么啦?”他不记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也不觉得自己会做不对的事,对于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温婉伸出手按在凌啸的胸口,似乎在很认真地感受他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然后她笑着说:“为什么呢?刚刚我明明靠着你的胸膛,怎么没有发现你的心跳得很快?”

    “啊?”凌啸诧异地看着温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由此举措,让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温婉突然俏皮地笑了,她笑起来没眼弯弯的,唇角还有两颗可爱的酒窝,“笨蛋!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呼唤,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你怦然心动!”

    凌啸突然笑了,揽过温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并抓起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说:“你这个小傻瓜,我这颗心,只要你在,我在,这颗心就永远为你跳动,哪怕是自然跳动,也是为你而跳动,因为有你住在我的心里,如果你不住在里面了,那它就死了……”

    “羞羞,这是你一个理科生会说的话吗?”温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凌啸拽得更紧了,她的嘴角抑制不住笑,她轻轻地咬着下唇,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地笑出声,然而她银铃般的声音,还是在这样一个午后荡漾开来,一如那随风飘荡的柳条一般,明快唯美。

    “啸……”

    “嗯?”

    “你应该回答‘诶’,很愉快很狗血地应我!”

    “诶!”

    “乖,这才对嘛!”

    那个纯真年代,凌啸一度地以为他和她会永远那样单纯美好,一辈子……可惜,现在不可能了,她已经不住在这颗心里,一如当初说好的一般,自打她离开,这颗心,便死了。

    那一年,他和她本来应该选择同一所大学,他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并肩走过每一年的春夏秋冬不分离吗?为什么她却狠心的先离开了他……

    那一年,秋叶萧萧而下,兰屿高中所有师生胸口都戴上了一朵白色的秋菊,整齐划一地在校园的林荫道排着队,排成了一列又一列的纵队。那一天的气氛很诡异,那一天的空气都是窒息的,他没有戴白色的菊花,他戴上了她最爱的向日葵出现在校园里……

    那一年,他挚爱的倔强的俏皮的温婉,那个和他相约了要一起走过每一年的春夏秋冬的温婉,为了救两名歹徒手中的低年级学妹,勇斗歹徒,自己却沦为了饿狼般的歹徒身下的猎物。

    他永远记得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她身上被撕碎的校服,几乎无法遮住她劣迹斑斑的肉身,她倔强的眸子浸满了血丝,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在嗔怪他为何这般迟才来救她……

    从那之后,一晃,时光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他虽然活得人模人样的,却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敞开过心扉。他总是会从噩梦中醒来,黑暗吞噬了他,他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恐惧浪潮包裹……

    他得了抑郁症,凌天成让他休学,将他送去了美国留学,同时接受治疗,回国后的他终于走出了阴影,开始接手父亲的公司,然而他依旧鲜少会有笑脸。

    但是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这两年他又开始有了笑脸,就在两年前一次拆迁活动中,他遇见了那个倔强地白净地如同瓷娃娃般的楚忆家,那个带着如温婉一般音容笑貌的女孩,她的声音,她的身影,她的倔强,都如出一辙,哪怕只是一个愤恨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决绝,带给他致命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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