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到家里,那就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褶子,头上的盔头也换了一个。

    听到家院的话,林牧顿时一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林牧一搂自己的髯口,颤抖着右手指着家院,嘴里想要说什么,但是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连着三次,林牧将此时萧何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演得是惟妙惟肖!

    台下的戏迷们也都是被林牧的做派给惊到了,霎时间,叫好声四起!

    唱念做打,任何一个方面,只要你能够做到最好,都能够让戏迷们感觉十分的享受!

    家院带着林牧走了个圆场,两人就来到了韩信官服和官帽的桌子前。

    看到这些东西,林牧不由得顿足捶胸!

    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就这么走了!

    如果此时汉朝已经成立,那么人才不人才的,就不会那么重视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刘邦已经被赶出了咸阳,而且前途渺茫,正是用人之际!

    萧何作为汉朝未来的丞相,眼光和判断都是高人一筹的,隐隐中就觉得韩信这个人,不可限量!

    所以,才会在韩信离开之后,如此的痛心疾首!

    看着韩信在墙壁上留的诗句,林牧背对着戏迷,双手快速抖动,将水袖拢住,背在了身后,肩膀一塌,从身后看,感觉这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看到此处,台下的戏迷们也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萧何的绝望和无奈!

    然而,萧何毕竟是萧何!

    林牧猛地回头,看向了家院,急切的问道,

    “那韩将军是怎样的打扮,往哪道而去?”

    “韩将军身背宝剑,胯下青鬃马,直奔东门而去!”

    “待我赶上前去!”

    家院一把拉住了林牧,问道,

    “相爷,你是骑马呀,还是坐轿哇?”

    听到这话,本来还兴致勃勃的林牧顿时神情一垮,哭丧着脸,一抖水袖,说道,

    “来不及了呀!”

    是啊,人家韩信都骑马走了多长时间了,你这怎么追的上啊!

    林牧焦躁的在台上四下的踱步,将心中的那种苦闷全都表现了出来!

    “哎呀且住!”

    林牧突然驻足,将水袖一拢,说道,

    “韩信不辞而别,君臣东归何日!也罢,我不免去到东门,问个明白,再作道理。”

    不管怎么样,先去问问情况再做打算。

    胡琴声响起。

    “听说韩信他去了——”

    “不由萧何心内焦——”

    “三番两次把韩信保——”

    “大王不用为哪条——”

    “此番韩信追得到——”

    “同心协力扶汉朝——”

    “此番韩信追不到——”

    “这万里江山一旦抛——”

    最后这一句唱,林牧将水袖快速的在自己面前挥舞,将髯口全都给吹了起来!

    髯口水袖功!

    这种技巧并不算难,但是能够做到像林牧这样举重若轻的,还真没有几个!

    台下的戏迷们看到这一幕,也都是放声为林牧叫好不止。

    林牧一抖水袖,继续唱道,

    “急急忙忙朝前跑——”

    唱完,林牧就开始在台上跑起了圆场。

    一开始,脚步比较小,速度很慢,第二圈,速度加快,第三圈,整个人已经飞奔了起来!

    但是,从头到尾,林牧的上半身就跟固定了一样,只有两条腿在疯狂的跑动,一只手撩着戏服,另一只手跟着摆动。

    台下的戏迷们的掌声就没有断过,叫好声都把锣鼓点给压下去了!

    最后一圈结束,林牧装作脚步踉跄的走到了台前,双手的水袖一甩,右脚抬起,向后挪了两步,然后整个人飞在了空中,然后一个“屁股坐”就坐在了地上,而右脚则是高高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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