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修的问题,我当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他的呼吸,夹杂着潮热的气息,尽数打在我的脸上。

    我只觉得满脸羞愤,并且越来越烫。

    直到,唇瓣突然被一抹清凉覆住,继而一寸寸攻占纠缠。

    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但是身体被本能的又贪恋着这种感觉,不愿中断。

    这一刻,我的难为情到达了顶点。

    身子发僵的同时,揽在腰后的那双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紧接着,我整个人都被揉进了沈泽修宽阔的胸膛当中。

    两幅身体紧贴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的体温似乎在不断的攀升。

    而这样过近的距离,这样的灼烧感,让我感到有些抗拒。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就势推倒在了沙发上。

    随后,高大的身影,向我压了过来。

    沈泽修的双臂修长有力,圈住我的时候。

    我只感觉,整个人都被这样的力道控制,不得动弹。

    沈泽修微凉的吻,一直从我的额头蔓延而下。

    我紧张到没办法呼吸,感觉到那双灼热的大手,从衣服下摆进来的时候,我心里一惊。

    虽然……

    但现在,我们还在客厅的沙发啊。

    别墅中,还有那么多佣人不时的进出,就这样毫无顾忌,我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啪噔。

    一声响亮的瓷器撞击声拯救了我。

    随后,趁着沈泽修动作一顿的时候,我快速推开他坐了起来。

    衣服已经被人揉得凌乱,我伸手,慌乱地整理着。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局促不安,整理好衣服,我偷瞟了一眼身旁的沈泽修。

    他倒是端得一脸正派,视线微凉的盯着发出声音之人。

    身上的衣服,除了胸前略有褶皱,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不美观。

    “吃饭!”

    冷冷的女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一旁,祝慧正手里端着菜盘,眼神怨毒地望着我。

    就好像,我是怎样的洪水猛兽,专干勾魂摄魄,拆散人家庭的勾当。

    刚刚盘子重重敲击大理石桌面的声音,替她表达了不满。

    我没敢多说什么,莫名有种,下一秒就要被祝慧撕扯着吃掉的恐惧感。

    如果不是沈泽修在场,恐怕祝慧手里那盘子,就不是要撞在桌面上,而是扣在了我的头上了。

    我下意识地又理着衣角,突然手背一热。

    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拉了起来,往餐桌的方向走了。

    沈泽修毫不避讳地将我带到了餐桌旁,挨着他落座。

    席间,祝慧有些过分殷勤地,给沈泽修用公筷夹菜,好像是在宣示什么主权一般。

    而我,全程都没有说话,专心吃饭,乐得做个小透明。

    虽然,祝慧面部表情不断的在,对沈泽修的殷切和对我怨恨中来回切换。

    但之后的时间里,我们都相安无事。

    有沈泽修在,她不敢明着对我做什么。

    最多只是不给我好脸色,在我想要的夹菜的时候,故意转动餐桌。

    沈泽修看在眼里,吃饱饭拥着我便上了楼,临走前,还嘱咐祝慧给我准备睡前的牛奶。

    也算是对她的告诫,让她看清形势。

    法院开庭这天下午,按照之前的约定,许峰会陪我一起去。

    不出意外的,有他在,案子进展的很是顺利。

    但我就在本该心态放松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总觉得,秦鸣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印证了我的感觉没错。

    到核实夫妻财产这个环节时,果然问题出现了。

    原本落在秦鸣名下的公司股权、房产和其他财产,突然间都没有了。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鸣还以公司的名义,借贷了一大笔的债务。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数,我怔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许峰。

    许峰当即,向法院申请暂停审理,延期开庭以寻找证据。

    他的专业素养是毋庸置疑的。

    这次如果没有他,让我自己一个人与秦鸣对薄公堂,估计早已经落入了秦鸣的圈套。

    离婚,我不仅一分钱拿不到不说,还要背负一大笔的债务。

    秦鸣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想到这里,心里的怒火,就开始抑制不住的冲上头顶。

    一出法院门口,看着秦鸣洋洋得意的脸。

    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秦鸣显然是没料到我的举动,捂着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在他晃神的空挡,我又朝着秦鸣下身踢了狠狠一脚。

    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动作干脆的,让他没有反应的空间。

    这一脚下去,秦鸣疼得弓下了身子,脸色发白,甚至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但他嘴里仍然不闲着,声音发虚地骂道:“顾梦,你他么神经病吧!”

    这次对簿公堂,那个小三儿柳依依,也是跟了过来的。

    此刻,她见到秦鸣受伤,急忙过来扶住了他,还指着我,大吼大叫。

    完全看不出,像是一个刚刚做完留产手术的女人!

    “法院门口你就敢动手,真是个疯婆娘!怪不得秦鸣看不上你!”

    “你等着,我们要告你!”

    柳依依不说话还不要紧,一说起要告我,我就立马想起那场留产手术。

    因为她的反咬一口,我丢了主任医师的评选资格不说,还被停了职。

    我冷笑,这是逼着我,要新仇旧恨一起了了。

    柳依依的话音未落,我抬手,就朝着那张娇嫩脸蛋狠狠也给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后,五个清晰的指头印,出现在柳依依抹了厚厚粉底的脸上。

    面对我接二连三的动作,一旁的许峰律师拉都拉不住我。

    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甩了甩满手的粉底,眼神发冷的盯着小三柳依依。

    “就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还要告我?”

    “我看你,不是脑子糊住了就是法盲,我可不相信法庭会判一个小三有理!”

    听到我一口一个小三的喊着,柳依依被气得吱吱哇哇地冲着我嚷。

    紧接着,又拖拽着秦鸣,要他给个态度。

    “亲爱的,你到时说话啊!”

    “告诉这个疯女人,你最爱的是我,我不是破坏你们的小三!”

    柳依依一边跺脚,一边哀嚎,想要捏着个嗓子却又捏不住,当真难听。

    柳依依可能是真没想到,我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别人欺负的人。

    她可能还天真的以为,我忍着屈辱给她做了场手术,就是怕了他们。

    如果我真是那样的软弱,也不会宁可舍了一切,跟了别人,也要为妈妈和自己讨得一个公道。

    听着柳依依的怂恿,秦鸣还要跟我算账。

    这时,一旁的许峰见状,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

    他冲着秦鸣温和一笑说道:“秦先生,转移财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松做成的,我们会保留对你的追究权。”

    许峰说话的时候,锐利而精明的目光,透过眼镜片,犀利地落到对面秦鸣的脸上。

    秦鸣明显一怔,稍后,眼里渐渐有了怯意。

    许峰随后便示意让我跟他离开,将那对男女抛之身后。

    刚走没多远,我便看到,法院门口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车窗半开着,露出沈泽修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许峰径直带我走了过去,跟沈泽修打过招呼告别后,他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我站在原地未动,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随即,就听到车窗里沉沉的一声。

    “上车。”

    我仍然没有动。

    大约半分钟后,沈泽修阴沉着脸道:“不想让你前夫,知道我们的奸情,就快点上车。”

    听着他不无揶揄的话,我有些气愤。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确实是事实,没有办法反驳。

    毕竟,现在在法律意义上来说,我和秦鸣还是合法夫妻,并没有解除婚姻关系。

    秦鸣要是知道我跟沈泽修之间的事,这场官司还不知道要怎么打呢。

    当下,我也就没有再犹豫,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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