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的尾随沈泽修,进了他的房间以后,房门就被他在后面关上了。

    听到咣当一声,我心里一紧。

    神经开始紧绷起来,连带着竟然有些汗毛倒竖。

    沈泽修的转变也着实快了一些,方才还是一脸阴沉,仿佛我打碎了他心爱的玩具。

    这就在我,刚刚站稳并且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身。

    一双有力的手臂,使我动弹不得?!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脖颈间,声音沙哑道:“你身上的这个味道,我喜欢。”

    不知道,他是在夸赞他们家浴室身体乳的味道,还是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些铺垫。

    总之,我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走出来,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想逃。

    我的双腿微微蜷曲,想要以身体的重量挣脱那双有力的手臂。

    可惜,无论我怎么挣扎,在沈泽修面前却是无果而终。

    我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愣神之际,他微硬的胡茬开始在我的脖颈间来回摩挲。

    像是一阵阵电流,直击我的心里。

    很快,他微凉的嘴唇靠了过来,带着浓厚的,男性的气息。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那些委屈作祟,也可能是我那可怜的自尊心。

    尽管心中异样涌起,我还是不自在地转头回避。

    他的吻,在我脸颊蜻蜓点水后,皱起了眉头。

    察觉到我的抵抗,沈泽修冷声道:“不愿意可以走,我从不勉强女人。”

    话落,他直接松开了我的腰身。

    突然的放空,让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窘迫之际,我真的很想立刻冲出这间屋子,逃离这里。

    但是临要抬脚的一刻,脑子里秦鸣那张让我厌恶的脸,让我生生止住了脚步。

    已经到这里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秦鸣的,无论我将要付出什么代价!

    既然覆水已难收,不如拼死一搏,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名声败光。

    我现在还拥有着什么呢?

    对!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妈也正在死亡线上徘徊。

    一切的一切,都拜秦鸣所致!

    就算是为了我妈,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放过秦鸣!

    就这样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我还在意什么呢?

    从答应沈泽修以来,我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

    但是,仍然挡不住每一次直面这件事情的时候,都让我反感。

    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只能用选择和沈泽修在一起,才能报复秦鸣保护我妈。

    很多时候,我很不得直接甩自己一个巴掌过去。

    可我现在真的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沈泽修。

    而且,就在刚刚看到那个女人照片时,心里竟生出来了一丝刺痛的感觉。

    让我突然发现,一件我不愿相信的事实。

    我好像越来越依赖沈泽修,越来越贪恋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想到这里,我清空了所有的思绪,侧过头吻上了他的唇。

    对面,那双墨色的瞳孔在不断地收紧。

    我闭上眼睛的一刻,结实而紧致的身体向我压了过来。

    我能明显的感到沈泽修全身的温度在攀升,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极度灼热之时,沈泽修的声音已然沙哑,却仍然说道:“最后一次,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想好了,让我留下。”

    我的话刚落,沈泽修突然双手用力抱起了我,大踏步往卧室的床上走去。

    不得不说,他很像是一个老手,在他三两下的动作中,我几乎化为一滩春水。

    其实我不太明白,明明理智上,我应该是排斥沈泽修的。

    包括上次在一起,我也只以为是被秦鸣下药的缘故。

    但是现下,我整个人很清醒的时候,竟然就这么从身体上渴求他。

    还有一点,我也同样不太明白,沈泽修似乎一看我,就有克制不住的欲忘。

    即使冷静自持如他,却接连几次暴露了他对我的痴缠,

    难道,我俩互相都长的很刺激对方的荷尔蒙?

    这可不是个让人舒服的认知。

    心不在焉的时候,上方的沈泽修,好像对我的分神,惩罚似的加重了进攻的力度。

    在沈泽修的惩罚下,我的身体简直快要散架。

    几度昏厥,然后似乎堕入了一个深沉的梦里。

    眼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真实,又像是一场梦。

    偌大的手术室,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

    头顶,是手术专用的,强烈而刺眼的白光。

    有冰冷的仪器,被缓缓推入我的身体,耳边是医生淡漠的声音。

    “胚胎种植成功了,等过两个星期再来一趟,复查看下有没有着床成功。”

    之后,是越来越行动不便的几个月。

    直到最后的分娩成功,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样的痛感实在太过真实,我不由轻颤着身子,猛然惊醒。

    惊坐起来的时候,头发凌乱的皮散在脸上。

    全身更是被冷汗浸湿,鼻息间,似乎还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我有些无助,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到处都是陌生的感觉。

    直到身后一个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将我从迷离惝恍的梦中拉了出来。

    “做噩梦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转头看过去,对上沈泽修一双清明的眼睛。

    迟钝了几秒,才勾出来一个僵硬的微笑。

    “嗯,我去洗澡。”

    从床上拎了衣服,也顾不得身边的男人,便匆匆进了浴室。

    热气腾腾的水从周身浇灌而下,我的仓皇和恐惧才渐渐消失。

    我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

    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泽修正慵懒地靠在床头,手里的烟支散发出一明一暗的红光。

    他微眯着眼睛,似看非看地斜睨了我一眼,黑眸里闪过些波动。

    我紧了紧自己的浴袍,正要离开。

    沈泽修却将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掐灭,然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下次开庭,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沈泽修顺势再次将我搂进了怀中,我似乎能感到他悄悄耸动鼻尖,在我的发尾嗅了嗅。

    “谢谢你,有许律师帮我,应该没有问题。”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我摇了摇头,客套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在我跟秦鸣成功离婚以前,暂时还不想别人知道我跟沈泽修的关系。

    沈泽修也没有多说,大手勒着我的后腰,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掐断。

    整个人被他带到了床上,沉沉的身子向我压过来。

    黑暗里他低声道:“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一会儿。”

    答应沈泽修后,我也常常怀疑自己,这样是否太过不自爱了。

    但是每每想到正躺在医院里的母亲,还有这些年的付出。

    就抓心挠肝的想要把秦鸣一片片撕碎,也就再次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尤其是,听到许律师传来的好消息的时候。

    许峰不愧是百战百胜的名律。

    短短的时间里,他给我来了电话,说是找到了秦鸣转移财产的死证。

    我当然是兴奋极了,上次开庭后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对身边的沈泽修,发自心里的感激万分。

    “谢谢你!”

    我知道自己笑得有多明媚,因为在我看来,能够找到这样的证据,再加上许律师的实力,这场官司我赢定了。

    沈泽修的黑眸里,倒映着我欢呼雀跃的身影。

    他正在品着清茶,对上我的视线时,却突然有了片刻的停顿。

    稍后,皱着眉偏转了头,不再看我。

    难道是我太过激动了,像个疯婆子?

    我有些不解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却也不愿意多想,继续沉浸在兴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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