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纯纯就是一个废物！”
生物研究所内。
牛牪犇大发雷霆，指着鼻青脸肿，浑身缠着绷带的亚一谩骂着。
“我让你添加黑蝠的血液，你竟然没有给我进行离心分离成分？”
牛牪犇抓着亚一的脖子，使劲摇晃：“你他娘的坑死48个人！”
亚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着：“我使用离心机了啊！就是为了追赶进度，时间……少了一些而已。”
牛牪犇一脚踹在亚一脸上：“傻逼！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蠢货！”
牛牪犇松了松衣领，一脸阴沉死水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生着闷气。
而沈北在一边悠然的吸着烟。
刚刚牛牪犇从官邸回来，脸色就极度难看。
应该是尤无常狠狠骂了一顿。
还被抽了一巴掌，脸上的五指印还未消退。
看来尤无常对牛牪犇的工作很不满。
虽然觉醒五个人，但死亡45个，还是大大超出预期。
换做谁心里都不爽。
如此巨额的资金投下去，这种性价比可不行，没把牛牪犇吊起来打，都算对他客气了。
虽然事后查看数据，发现是亚一的问题，但生物研究所归属牛牪犇管理，主要责任还是在他身上。
“气死我了！”牛牪犇喝茶的手都是颤抖了。
也不知道是真气的，还是在后怕居民的怒火没有倾泻在自己身上。
看看亚一的状态就能知道，这若是换成牛牪犇，估计这会得躺进医疗室了。
沈北看着亚一，脸上笑了笑说道：“下次认真点，出去吧。”
亚一感激的看了沈北一眼，灰溜溜逃走。
“你也是有点飘了。”沈北转头对着牛牪犇说道：“监督不到位，挨打你就得立正。”
牛牪犇放下茶杯，一脸感激的说道：“还得是你沈北啊，我的好兄弟，如果不是你临时让我脱下白大褂，估计我也得挨揍。”
沈北吐了一口烟圈在牛牪犇脸上：“记住了，像你这类人员，没有实力保证自身安全，隐藏在幕后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是你能研发出来百分之百二次觉醒药剂，也不能公开场合露面。”
“凡事皆有利弊，你没有看见弊，不代表没有。看不见的才是最危险的。”
牛牪犇点点头，深有体会。
“尤无常有什么指示？”沈北好奇的问着。
在沈北看来，尤无常不可能单单是教训牛牪犇。
过去了那么长时间，骂人嗓子都骂冒烟了，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
牛牪犇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事，还是让规范操作流程，务必将死亡率降低百分之五十以下，然后开始大量生产。如此着急还是因为泰坦头部变成蓝色，要在繁殖期这个窗口期做交易。”
沈北歪歪头。
前面的话能听懂。
后面的繁殖期是什么意思？
沈北试图从前主记忆中搜索这个关键词。
因为穿越的时候，丢失一部分记忆，沈北抓耳挠腮寻找半天，这才了解到繁殖期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关于泰坦的名词。
在这个逃荒世界，泰坦的头部会不定期冒出蓝色，被人类命名为“生命蓝”
一旦出现这种蓝色，泰坦便会向着大海某个区域前进。
在那一片海域，会拥挤着少则十多个，多达上百个庇护所。
而泰坦会从自己身上剥离一部分血肉丢入海底。
初始人类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当作偶尔一次大型聚会。
后来人类才发现。
这些异常的泰坦来到固定海域并不是受到某种力量牵引或者诱导。
而是在繁殖。
这些泰坦剥离自己的血肉，会在海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泰坦。
在成年之后，便随机爬上陆地，成为新的庇护所。
每一个新的庇护所诞生，都是承载着人类繁衍的宝地。
毕竟，一个庇护所可容纳的人口是有上限的，房车可不是可以随便挂的。
特别是邪种来袭，房车队伍太长，根本来不及转移到安全范围内。
合理的人口基数在15万到20万之间。
人口再多，无论是资源和食物，都承载不了庞大人口消耗。
所以，新的庇护所，就可以承接一部分人类过去，成为新的家园。
“有点意思。”沈北无声笑了笑。
那么多庇护所拥挤在一起，那得乱成什么样啊。
当然，混乱才能暴富。
秩序只能温饱。
同时这也意味着，36号庇护所将在近期内会离开北境寒冬。
毕竟，大海不在北方，而是在东方。
拐弯是必然的。
“对了。”
牛牪犇神神秘秘的再度开口：“我发现一个规律。”
“哦？”沈北好奇的问道：“什么规律？”
“我和几个高层子女聊天，发现一件事情。”
牛牪犇小声说道：“觉醒这件事情，更容易发生在平民身上。”
沈北嘴角抽搐一下：“这算哪门子规律？”
“你看，这你就不懂了。”牛牪犇举了一个例子：“同样是看见太阳，你考虑的是真热，而我考虑是为什么会发热。”
“别打哑谜了。”
“这么说吧，平民家庭的孩子，经常随着大人出入荒野，觉醒几率就高。那些高层的孩子衣食无忧，觉醒几率就非常低。”
沈北摸摸下巴，沉思一会，说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是荒野之上的能量辐射比较多，庇护所几乎没有能力辐射。”
“对！”
牛牪犇振奋的说道：“觉醒的本质就是充斥在天地之间的能量在体内聚集，达到一个临界点，然后爆发出来，进行觉醒。”
“这个临界点因人而异，储存多的就能成功，存储少的只能失败。”
“你再沿着这个思路仔细想想，还会发现一个问题。”
牛牪犇好像老师考校沈北似的，说一半不说了。
沈北冷笑一声：“泰坦本质就是屏蔽能量，而邪种在无能量的范围内，失去嗅觉和导航，变成瞎子。”
牛牪犇一拍桌子，满脸激动，抽出一张纸，刷刷书写着：“我现在就向尤无常打申请，让你来当所长！”
沈北白了一眼。
其实沈北想到更深一层。
那就是关于灭世级星舰和暗影不朽号战舰。
灭世级星舰主打科技侧，各种高科技设备，激光炮，迁星炮等等，甚至还有降维打击。
所以推算的出，逃荒世界充斥着天地之间的能量，与灭世级星舰无关。
而暗影不朽号战舰具体是什么情况，巴图博士并没有描述和详细诉说。
但沈北从遍地的凶兽和邪种可以推算出来。
暗影不朽号战舰走的应该是生物战舰路子。
所以，暗影不朽号战舰上才会有如此多的各种生命体。
而充斥在天地之间的能量，也是暗影不朽号战舰被击落后，大量散发出来的。
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能在逻辑上通畅。
这就变成两个极端。
以灭世级星舰为主的科技向和暗影不朽号战舰为主的异能侧。
只要不是傻子，人类都知道怎么选择。
自然是向着异能侧靠拢。
就如“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一样的道理。
对于异能来说，人人都有机会获得。
而科技则不同，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有脑子都不行，还得灵活的大脑，需要大量的知识传承。
稍微断代，就得落后几十年。
但异能便是方便极了，杀凶手，挖晶源核心，点亮异能，战斗力直线上升。
这也是为什么逃荒世界，科技发展很慢，异能百花齐放的原因。
此时的牛牪犇在纸上写写画画，语气极快：“你说，我若是把泰坦屏蔽能量的原理研究明白了，是不是就可以复刻，不用在逃荒了？”
沈北耸耸肩：“想法很美好，祝你成功……”
沈北觉得，这计划比消灭邪种都不靠谱。
泰坦是极为特殊的存在，知道原理你也复刻不了。
那是生物啊。
不是电子芯片，也不是手枪等死物。
活物最是难搞。
沈北起身离开，待在生物研究所也没意思。
还不如去酒吧消遣时光。
告别异想天开的牛牪犇。
沈北离开生物研究所。
出门没走几步，路过机械研究所。
往日这个时候，陈安之最是悠闲。
庇护所停止一切活动，民众对这种生产物资需求断崖式下跌。
他们可以上一天，玩三天，几乎在研究所内看不见什么人。
但现在，整个研究所格外的忙碌，尤其是塑型系的异能者，忙得脚踢后脑勺，叮叮当当响。
沈北无事，晃晃悠悠走进去。
陈安之正在工作间指挥分配工作。
手中的图纸不断校对，并拿尺子丈量构件规格。
那构件是一种沈北未曾见过的塑料，外形有些类似密闭的船舱，上面还有锁扣和挂钩等固定组件。
“你应该像狗熊一样冬眠。而不是四处乱晃。”
陈安之见到沈北后，仅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工作。
沈北粲然一笑：“你这边的动静太大，吵醒我了。”
陈安之放下图纸，慢慢的张大嘴巴，瞪大眸子，顿时满脸愕然：“我曾经读过旧时代一本小说，说有个老爷爷种了七个葫芦，后来可能是辐射导致变异，生出七个娃娃，其中有一个是顺风耳。”
沈北耸耸肩：“没错，就是隔墙有耳的顺风耳。”
陈安之切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事？”
沈北指着构件好奇的问道：“这是给房车做的悬浮装置？”
陈安之点点头：“泰坦要去大海，庇护所之上倒是没什么问题，房车就得提前做好措施，避免沉下去。”
“这玩意要怎么装上去？”
沈北有些纳闷，泰坦一直处于移动中，安装这东西需要房车禁止状态。
难不成是房车都取下挂钩，一个一个追着搞？
那得浪费多长时间啊。
工程量简直无法想象。
而此时的陈安之诡异的大量着沈北，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被夺舍了吧？”
沈北依旧微笑着，但右手不知不觉的按在腰间手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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