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眸看向沈知夏,拿着手机的手再次收紧,“不用。”
下一秒,张桂芬更加惨烈的哀嚎声通过手机传来——
“啊!别打了!好疼啊!别再打了,我都说了我们会还钱的!”
“纪先生,你要是再不来,你妈下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
一道狠厉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语气里满是威胁。
我紧咬牙关,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审核文件的工作人员,沉声回答:“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后,我看着还在审核文件的工作人员,急切地问道:“你好,请问我们的材料审核完成了吗?”
工作人员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我脸上的焦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温声回答:“暂时还没有,请您耐心等待。”
“好的。等你将那些材料审核完成后,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盖章,办理离婚证?”
我的手心微微沁出一层包含,问这话的时候,心跳不自觉加速。
沈知夏淡漠地看了我一眼,视线落在了坐在工作台前的工作人员身上。
工作人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沈知夏,“暂时还不能,因为自申请离婚登记之后,还有个30天的离婚冷静期,只有渡过离婚冷静期后,双方依旧同意离婚,才能办理领取到离婚证。”
我听到这话,原先着急的心瞬间死了。
怎么离个婚这么麻烦?
上一世沈知夏跟我离婚的时候,明明是可以直接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我想到了此刻在家面临拳打脚踢的张桂芬,心一横,面色复杂地看向沈知夏。
“沈知夏,我……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去一趟,离婚的事情,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反正今天办理手续之后,也需要等待三十天,那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区别好像也不大。
“可以。”
沈知夏淡漠地回答了一句话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原地。
她就说纪南辰不可能轻易跟她离婚的,现在临到头了,终于知道松口了。
不过他都愿意给她台阶下了,她自然不会再拂了他的面子,免得真的离婚了。
我听到她的回答,没再犹豫,直接起身朝民政局外面走去。
我刚走出去两步,就被沈知夏拉住了手臂。
她站在我面前,神色淡漠地说:“我开车过来的,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
我直接拒绝了沈知夏的提议,快步跑出民政局。
今天是工作日,来民政局的人很多,外面停了很多出租车,我可以打车回去,不用麻烦沈知夏。
我慌乱地跑出民政局,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上我家的地址后,让出租车司机用最快的速度朝我家开过去。
上辈子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生张桂芬被人打骂的事情,为什么这辈子会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我的重生了,所以有些事情也在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
我离开民政局后没多久,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就审核完成了我们的离婚材料。
她说:“这位小姐,你们的离婚材料审核通过了,需要双方当场签字确认,可您的先生已经离开了,你们只能协商在另外的时间过来办理手续。”
“我知道了,谢谢你。”
沈知夏伸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叠材料,转身离开民政局。
她坐回驾驶座后,面色嘲讽地低头看着手上的材料,而后随手将它们丢在了副驾驶座。
“还以为纪南辰硬气了一回,真的要离婚,现在想想他说不定是早就知道有离婚冷静期的存在,所以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找存在感。”
欲擒故纵的手段,他玩得倒是炉火纯青。
沈知夏嗤笑了一声,启动车子直接朝沈氏集团驶去。
另一边,我坐了十几分钟的出租车后,总算回到了家里。
我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满屋的狼藉,还有五个人站在沙发边上,手拿棍棒,一脸嚣张地看着我。
“你就是张桂芬的儿子?”
“我妈在哪里?”
我沉着脸走进客厅里,在环视了一圈杂乱的客厅后,视线停留在了沙发旁边的缩起来的人影身上。
张桂芬被打得浑身是血,整个人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着,嘴巴里一直在反复地呢喃着:“别打了别打了,我儿子会还钱的,我们真的有钱!”
站在她旁边的混混抬脚用力踹在张桂芬的小腿上,她吃痛地缩了一下身子,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
“啊!好疼啊!”
随着她嚎叫声的落下,混混嚣张地看着我,没好气地说:“快还钱,再不还钱,信不信我们把你妈的腿打断!”
我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沉声问:“她是怎么欠你们钱的?”
“她怎么欠钱的,你不问她,问我们?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另一个站在沙发旁边的混混,没好气地淬骂了一句。
我用力咬紧牙关,再次出口的声调明显更冷了几分,“她欠你们多少钱?”
“十万!只要你还钱,我们现在马上离开!”
混混阴恻恻地盯着我,像是怕我故意不给钱,还威胁了一句,“你今天要是还不了钱,那你跟你妈今天都别想走!”
“给我卡号,我现在就给你们转钱。”
我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朝张桂芬走近。
一直蜷缩在地上的张桂芬,像是终于反应我已经赶过来了一样,颤抖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掀眸看向我。
她在看到真的是我之后,瞳孔骤缩,哭嚎着喊:“儿子,你快给他们钱,妈真的错了,妈不想再挨打了!”
站在她旁边的混混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踢了她一脚。
“安静点!”
张桂芬被踢了一脚,顿时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等我给他们转了钱后,一伙人也不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我家。
我沉着脸朝张桂芬走过去,“你怎么样了?”
“南辰,我好疼,浑身都疼!”
张桂芬在说这话的时候,嘴巴一张,直接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瞳孔骤缩,立马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却又怕自己强行扶起她会对她造成二次损伤。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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