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和稀泥,也得看别人接不接受。
“小孩子?她都当妈了吧,还是小孩子?”杜母抱着手臂冷笑。
李父实在是没法,轻轻推了推李双宜,呵斥道,“懂事点,道歉,从小就爱把想象的当真的,今天犯什么病?”
他是彻底放弃李双宜了。
只差直接告诉大家她有病了。
“我没说假话!”李双宜哪能接受,死死瞪着他,“你怂,我可不怂,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休想让我低头。”
她觉得李父可恨,他说她从小爱撒谎,完全没有给她任何面子,形同于置她于死地。
往后谁都会说,她李双宜是被亲爹认证过的撒谎精,而且是脑子有病那种。
往后她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
任何人都不会搭理她。
可是她还要活下去的,如何能默认这种说辞?
以后拿什么立足!
全世界都在背叛她,别人就算了,就连亲生的父亲也这样,抛弃她了。
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就是宝贝女儿。
现在不过是名声差一点,第一反应就是牺牲她,都是自私自利的。
她态度强硬,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冲花了涂得厚厚的粉。
看起来很是狼狈,还有些可怜。
张望李母的方向,见她没有出头的打算,怅然冷笑,“你们都不要我了?那好,以后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父脸上闪过纠结和不忍。
可想起李双宜骂他和李母的话,心肠又硬起来。
他自问对这个女儿是不差的,从小没有苛待过她,她想学舞蹈,家里找关系给她送文工团。
她又不想各地演出的频率高,想留在京城,又托关系送她去歌剧院。
搞来搞去,一事无成。
什么事都瞒着家里,防备着家里,把父母当枪使。
事情败露,责怪几句,她还振振有词的。
这种闺女,认来有什么用?
指不定家里还得倒霉在她身上。
他皱着眉,“谁不要你了?你的毛病好好改改。”
再次提出李双宜有病,身为亲生父亲,是有认证权威的,李双宜气得全身发抖,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实在是孤立无援,燕双青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大家都在逼迫她,他看了李父一眼,“你为什么不相信双宜?她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说假话,况且别人也这么说。”
他又看向杜母,言辞激烈,“杜伯母,护短是好事,但也不要太过盲目。我替双宜道歉,毕竟这件事情不关她的事,这种时候说出来,让大家难堪了。不过,她说的是实话,你逼着她要什么说法?别来欺负人。”
如果只是李双宜说,他可能还会怀疑她是故意搞事情的。
可是田慧也这么说的话,大概率八九不离十。
谁会平白无故的冤枉杜靳年?
再说了,杜靳年的性子他也清楚,就爱和傅尧搞意气之争,他会去勾引陆清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他家世也不错,生得也好,还能装会演的,不论怎么看,陆清萍在他的刻意接近下,应该是把持不住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后续,可是李双宜说的,多半是真的,陆清萍和他有过一段。
毕竟,双宜又不知道他搞出的那些事,如果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又怎么可能言之凿凿的。
他相信李双宜。
所以,不能让她随意被人欺负。
选择今天把这种事情捅出来,是她情商不够,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但终究没有说假话,又凭什么问她要说法呢。
他站在李双宜的身前,呈保护的姿态,一副英勇救美的架势。
“谁欺负人啊?”杜母轻蔑一笑,“有件事情本不想跟你说的,毕竟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小辈,虽然来往不太亲密吧。我这个人觉得凡是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既然你非要凑过来,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燕双青一头雾水,“什么事?”
杜母哂笑一声,“我刚刚说了,你媳妇儿因爱生恨,可不是无风起浪,有道是空穴来风,没有的事,我也不能说。你媳妇给靳年写过信呢,你想不想看看?”
那时候孩子们都不大,能上高中的都是顶尖的学生,傅尧是,杜靳年是,那时候的李双宜也是。
后来有些混乱,不过城里的高中没有受影响,公社分分开办高中。
但因为当时的影响,哪怕是家里不困难,也因为巨大的学生堆积,造成就业困难。
坚持毕业之后,傅尧进了大学继续读,而杜靳年先是下放去了公社,然后再回来的。
他抽身离开,没有告诉李双宜,李双宜确实是动心了的,给他写了信。
信在杜母的手里,虽然比较隐蔽,还是诉说了情感的。
都当是孩子之间那点事,她也没声张,甚至杜靳年都没提起她,而李双宜和傅尧的事儿轰轰烈烈,更没有说了。
只是对她的观感不是很好,表达爱情的信写了还不到一个月,她就传出和傅尧金童玉女的消息。
杜母就猜测,她就是气愤,非要把别人拉下水。
自己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就别怪别人拆穿了。
燕双青整个人都傻了,机械般的转头,看向李双宜。
他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可是把年少时的那些事情,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又能发现端倪。
虽然两人的事儿很隐蔽,也没有什么太亲密的举止,但是……的确是两人私底下来往过一段时间。
他的心情很复杂。
喜欢谁是她的事,但是,她怎么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甚至无数次告诉过他,她一直喜欢的都是傅尧,说那是她年少时的梦,坚定不移的选择。
让他帮她。
她怎么有脸说的?
她可以喜欢杜靳年,也可以移情别恋,却隐瞒了起来,引导他以为傅尧辜负她了。
燕双青脑子一片混乱,但是不得不承认,李双宜一直都在骗他。
说什么如果不是先喜欢了傅尧,说不定会喜欢他的。
说她只喜欢傅尧,失去了他,人生都没有了光彩,更没有了意义。
那杜靳年是什么?
李双宜看着他眼里的质疑、不甘、怀疑、审视以及痛苦交织出的扭曲且复杂的情绪,她半点都没往心里去。
燕双青没脑子,且对她死心塌地,稍微哄哄就好了。
就算不哄,冷他几天,就会像狗一样自己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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