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家,或是庄子里有了秽物。”颤巍巍的老胡头,拄着拐杖走来。

    “先前我带着二十余苦民,经过河州时,便听人讲过一件事情,有山匪用秽物引了狼群进村,祸害了不少人。”

    “山匪?”

    老胡头的话,让徐牧没由来的心头一震。

    彭春被抓,老北山上的那位大王,几日不见现身,然后又有了狼灾。

    这其中的厉害,值得好好揣测一番。

    不过,即便是引狼灾,也得有人把秽物东西,带入庄子里吧。

    但这两日,哪里见什么山匪。

    蓦然间,徐牧神色一惊,急急转过头,看向连排木屋的方向。

    “司虎,带人守住庄子!”

    留了一句,徐牧从箭楼冲下,往木屋的方向,急步奔跑过去。

    哐——

    将木屋一脚踢开,徐牧脸色发冷。

    这两日都未曾见到山匪,而入庄的人,只有面前的尤文才和夏霜。

    可怜夏霜已经抱着柴棍,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尤文才还像个死人一般,趴在床上酣睡如死。

    徐牧也不客气,直接抬腿踹了下去,惊得尤文才一个鲤鱼打滚,慌慌张张爬起了身子。

    “徐、徐兄?”

    “我且再问你一次,来之时,可曾碰到山匪?”徐牧声音发沉。

    以尤文才的性子,或许不会做内应,但极有可能,被山匪不知觉间,摆了一道。

    “并无啊!不信你问拙妻!”

    徐牧回过头,看向夏霜。

    夏霜急忙慌不迭地点头。

    “你瞧吧,你误会我了。”

    “东、东家,我们没遇到山匪,但拾得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时,夏霜又再度开口。

    “奇怪的东西?且拿出来。”

    尤文才瞪了自个妻子一眼,又怕徐牧动怒,颤颤巍巍地翻出那个精致小木笼,递到徐牧面前。

    未等多看几眼,徐牧拿住木笼,便发现一股腐臭的呛味,扑入鼻子。

    有些像刚腐烂的死鼠。

    冷着脸,徐牧用手掰断木笼,不多时,一头小狗模样的兽尸,便呈现在眼前。

    “徐、徐兄,你不能拿走!这是我的啊!”尤文才喋喋不休,认定了这是值钱的好东西,怕被徐牧抢了。

    “闭嘴!再多说一句,把你扔到外面喂狼!”

    庄子危急存亡,徐牧懒得再打太极,怒喝之下,惊得尤文才慌忙往屋里跑去。

    “东家,这是狼胎啊!”老胡头走来,声音发颤,“怪不得那些山狼会被引来,这必然是头狼的狼胎!那些狡猾的山匪,剖开母狼的肚腹,这狼胎才刚成形。”

    “老胡头,怎办?”徐牧咬着牙。

    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那位瓢把头洪栋,先引来山狼围庄,然后再伺机而动。

    “东家,你要是信我,现在就去杀两匹老马,把狼胎好生装起来,一起放到庄子外面。”

    “陈盛,去杀两头马!”

    原本在搭弓的陈盛,听到徐牧的话,整个人身子一颤。

    前些日子,还借着这些老马杀退了山匪,现在又要……杀马。

    “驴草的,你快去!你的老父妻儿,还要不要活命了!”

    这一句,终于让陈盛脸色大变,吼了一声,急匆匆往小马场冲去。

    此时,外头的狼群,已经冲到了庄子下。爪子刨着木头的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如同催命符一般。

    “用马枪来捅!”

    近三米的马枪,难得在这等时候,又爆发出了威力,将一只只在刨着木墙的山狼捅翻在地,不断发出声声厉叫。

    “东家,马来了!”浑身染血的陈盛,和另外几个妇人,艰难地扛着两头马尸,摇摇晃晃地走来。

    “左右各扔一头下去。”

    将狼胎收拢好,徐牧喘了口气,小心地拾了麻绳绑好,再走到箭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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