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们齐齐点头。
跛道人与屠岸这两句话，算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季迎山嘿嘿笑着，从怀中拿出证明魔教分舵主身份的令牌，很是挑衅瞧着萧辰。
那意思是，你没有吧？
萧辰看白痴一样瞧着季迎山，心道你这家伙添堵都不会，这叫事儿？
“各位弟兄，我曾是蜀山门下，我也是剑阁门下！而今……我是魔教中人。”
跛道人言说：“萧兄弟，你这是叛出正道了？”
萧辰大笑：“兄弟们，是不是背叛正道，还重要吗？”
“闯过无漏金刚门，做下那些不才之事，世上能有几人，认我是正道弟子？”
按理说萧辰没有必要跟这些人解释太多，就算是顶着正道的身份又能怎样？
“哈哈哈，大哥说得对！”
“诶……”
萧辰故作姿态应上一声，目光扫视一众魔头，将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咱……喝点儿啊？”
众魔头纷纷点头，二话不说拽上季迎山就奔烟花楼，“钱包”得带上，不能让他给跑了。
——
流云阁内。
影子看着单膝跪地的白凤，语气平淡至极：“他就是这样闯山门的？”
白凤言道：“属下不敢欺瞒，此子未伤一人，只是踩了无漏金刚门的颜面。”
“现今，他与跛道人一行已经回到流云阁中。”
影子似是自言自语一样：“跛道人……如今已然金丹修为吧？算得上是我魔教中流砥柱。”
“平日里未曾管束过他，他真是逍遥快活……”
“你说……他跟萧辰混在一起，是不是动什么心思了？”
白凤无奈回道：“这个属下不知，但这一路上跛道人对萧辰颇为照顾。”
“不碍事，在你看来，萧辰导演如此一场闹剧，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不止魔教一方在思索，正道同样在绞尽脑汁去分析。
眼下影子问白凤，算是浪费时间。
因，白凤跟着季迎山回到流云阁之后，仍是听从影子的命令，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季迎山。
季迎山被灌倒之后，他才得到授意，跟着更有意思的萧辰，前往无漏金刚门。
这一路上，白凤看见的东西不会比他复述出来的更多。
“属下……属下不太明白。”
“可想来，既然萧辰刀劈上官炎，他这个脑子未必是个好的。”
嗤！
影子一下就笑出来。
合着，刀劈上官炎就算脑子有病啊？
季迎山那个蠢货还亲手杀掉妻小呢！
未来怕是会导致蜀山面临更大的威胁！
这难道就是好的？
“问你是白问，找机会跟跛道人他们说说，萧辰要做的事不要拦着。”
“我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小东西还能搞出什么动静了。”
白凤欣然领命。
他都没有退下去，烟花楼的账单就已到。
影子眼皮跳了下，不知道是恨季迎山还是恨萧辰。
反正，这两个人属实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
再说，蜀山。
蜀山山门以外齐齐整整来不少正道的代表，一个个面色严肃，言语之间愤慨非常。
像这样的情况，蜀山是需要鸣钟迎客的。
可今天非同以往，同道来了，只差几个伶俐的晚辈伺候着，将他们请上通天峰。
通天峰上无名于广场上盘膝而坐，已然换身干净的衣衫。
月白的袍子上印着剑云暗纹，从头上到脚下收拾得干净利索，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意思。
“嗯？蜀山掌门何在？青玄剑仙莫非不愿见我们？”
“你又是何人，在此作甚？”
无名淡淡一笑，伸手找来落仙剑，这已足够证明他的身份。
“诸位同道……一别五十年，久违啊。”
无名话音落下，来此正道中年岁长些的人，忽然眸光一凝。
“是你！”
“无名！”
“你怎么……”
无名摆摆手，旋即示意众人坐下讲话。
“五十年沧海桑田，今日诸位想来并非为我无名而来。”
“如今我是蜀山掌门，有什么话大家还是开门见山吧。”
合气门长老开言道：“无名老哥哥，既然你说你是蜀山掌门，那我们就不跟你客气。”
“惊闻蜀山剑阁门下弟子萧辰，带着一干魔头闯无漏金刚门的山门，在山门之下留下屎尿一片，虽未伤人……但他伤尽我等正道的心啊。”
“时至眼下，你蜀山没说他不是你蜀山弟子，更没有告知我们这是因为什么！蜀山应当给天下正道一个交代吧？”
这话合情合理……更有甚者，仗着跟无名有过交情，就把话说得赤裸裸、血淋淋。
“无名，蜀山弟子与魔道妖邪沆瀣一气！”
“你蜀山如若不将他逐出山门，就莫怪我百刀堂跟你蜀山过不去。”
百刀堂……这是华夏神州有名的硬骨头。
自从有百刀堂那一年开始，百刀堂就跟魔道中人势不两立，多少年来死伤无算。
要说魔教一门心思想要覆灭蜀山是因为蜀山乃天下正道魁首。
那魔教想要灭掉百刀堂，就是因为赤裸裸的仇恨。
无名就静静听着，无漏金刚门事发之后，他就知道会有这样一遭，这是根本避不开的。
“诸位，蜀山绝不姑息此等恶行，萧辰是我蜀山出身，但他做什么不是蜀山能约束的。”
“好啊！好一个蜀山掌门，这推诿之能，真是比剑法更加卓绝一些！一句约束不得，此等恶行就算是揭过吗？”
“无名，我们当你是同道才跟你好生商量！你若是这个态度……就别老朋友们看不起你。”
无名抬眸，大有唾面自干的意思：“都是老朋友了！你们还不清楚我无名的脾气吗？”
“这人我管不了，我也没办法管他！”
“你们若想替我管一管，那就请自便吧！”
“今日我一口应下，来日谁若擒住萧辰，不必问我蜀山的意见。”
这不是无名将萧辰放弃，是因为在这个当口这个情况下，话只能这么说。
否则……天下的魔道立马多一个，蜀山和魔教都要顶上这口大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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