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洗了澡,进入睡房爬上土炕,将旁边的媳妇搂了过来,“媳妇,我洗好了。”

    徐波的妻子马小花扭了一下身子说:“滚!别来烦我,上个月不是才给你了嘛!”

    随后马小花身子一趴,眼睛继续看着土炕对面的电视,嫌弃的说:“你真是干啥啥不行,干这事一个顶俩!”

    听着妻子发着牢骚,徐波嘿嘿一笑,并没有在意。

    马小花闷哼一声,拿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

    随后,一直到半夜,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徐波躺在了一旁,擦了擦脸上的汗,呼出了一口气。

    马小花扯过薄毯盖在身上,然后侧过身面对着徐波,说:“哎我说,上次跟你说让你去城里打工,你想好没?”

    “地里玉米也种上了,趁着地里没啥活,你赶紧出去打工挣钱去。”

    “你瞧瞧人家桂枝的老公,在城里一年挣一万多,家里彩电都换成21寸的了。”

    “赶紧的啊,最晚后天,你给我出去打工去,不然以后你别想爬上我的身子!”

    马小花喋喋不休发着牢骚,侧过身背对着徐波,不再理他。

    …………

    听着马小花的唠叨,徐波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响。

    “好好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城里打工,满意了吧!”说着,徐波伸出手,又想搂马小花。

    马小花踹了徐波一脚,把徐波踹的一出溜,徐波便悻悻的躺在一边,睡起了觉。

    第二天清晨,徐波起了个大早,跟父母说了要去城里打工的事。

    徐波父亲徐福年对儿子说:“你早该出去打工了,你瞧瞧村里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家窝着。”

    徐波母亲说:“小波你等着,我煮几个鸡蛋你路上吃。”

    吃过早饭,徐波背着一个用化肥袋子缝的一个背包,父亲蹬着三轮,将徐波送去了镇子上。

    此时是七月份,空气热浪翻滚,头顶的大太阳晒的人身上直冒汗。

    徐波站在尘土飞扬的公路旁,伸着脖子看着后面行驶过来的一辆辆车。

    就在此时,徐波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扭头看去,身后站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扎着俩辫子,穿着白底碎花褂,下身牛仔裤,脸被太阳晒的有些红润,像是熟透的桃子,模样很是俊俏。

    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露出笑脸对徐波说:“大哥,你也去城里打工吗?”

    徐波看着她点了点头,问:“你干啥?”

    “我叫于晓霞,是于家庄的,你是去济南打工吗?”女子说道。

    “对啊,我是徐家洼村的,咱两个村离的不远。”徐波回答说道。

    “那咱俩做个伴呗。”于晓霞大方的说道。

    徐波抓了抓头发,想起了临出门母亲的叮嘱,外面坏人多,多长个心眼。

    见徐波不说话,于晓霞抿嘴一笑说:“怕啥呀?怕我偷你钱包呀。”

    “哦…不不是。”徐波干笑了一声。

    就在此时,一辆灰白色的客车卷着尘土呼啸而来,于晓霞往前探了探身子,朝着客车招手。

    客车刹住了车,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叼着烟走了下来。

    大婶看了一眼徐波,一把抓过徐波手里的包,蹲着马步,双手一用力,嘴里发出嘿的一声,像扔铅球一样,把包扔上了车顶。

    徐波立即喊了一声:“哎哎,大婶你轻点,包里有我的蛋!”

    大婶扭头瞅了徐波一眼:“放心,没人稀罕你的蛋!”

    旁边的于晓霞噗嗤笑出了声,拽了拽徐波的胳膊:“咱上车吧。”

    二人上了客车,客车的气动门便嗤的一声关闭。

    徐波扫了一眼车厢,只有最后排的座位还有空座。

    二人走了过去,徐波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于晓霞坐在了徐波身边,将一个黑色的包放在了腿上。

    于晓霞身材是那种微胖型的,腰却挺细,宽胯,胸脯将她的衬衣撑的老高,曲线诱人。

    售票员走过来买了票便离开了,于晓霞是个话痨,不停的跟徐波说话。

    经过聊天,徐波了解到,于晓霞二十六岁,比自己小一岁,结婚三年,老公在深圳打工,而于晓霞也是在济南市,打工一年多了。

    聊了一会儿,于晓霞打了几个哈欠,歪着脑袋便睡着了,身子渐渐靠在了徐波肩膀上。

    于晓霞褂子上边的两个纽扣没系,徐波扭头就能看见她衣口内嫩白的一些风景,看得徐波口干舌燥。

    过了会,客车停了下来,又上来两个青年,戴着遮阳帽。

    两个青年坐在于晓霞身边,客车重新启动,徐波发现那个卖票的大婶并没过来卖票。

    正纳闷,其中的一个青年一把将于晓霞放在腿上的包拽了过去,拉开拉链就翻找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徐波一惊,顿时明白这两个青年是偷窃贼。

    徐波来不及反应,起身将于晓霞拽到窗户位置,跟于晓霞换了个位置,一把将那个青年手里的包抢了过来。

    同时,于晓霞此时也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徐波拿着自己的包,而且还拉开了拉链,顿时想要喊叫出声。

    此时却见徐波身边的青年拿着一个刀片抵在徐波脖子上,立即闭紧了嘴巴。

    经常坐客车的于晓霞心里明白,这是遇到劫匪了,赶紧低下头,拉了拉徐波的胳膊,别让他出声。

    徐波心里却是没怎么害怕,大声说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那两个青年相互使了一个眼色,站起身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那个挨着徐波的青年用刀片在徐波胳膊上划了一下,瞪了徐波一眼。

    徐波只感觉胳膊一疼,扭头一看,右胳膊已经流出了血。

    徐波顿时冒出怒火,站起身指着那两个青年就要喊,却被于晓霞一把拉回了座位,并用手捂住了徐波的嘴巴,小声说:“你喊啥呀?不要命了呀你。”

    徐波被她捂住嘴巴,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膏的味道。

    此时客车停了下来,那两个青年下了车,车子又重新启动,那个卖票的大婶看了徐波一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嗑起了瓜子。

    于晓霞松开了手,狐疑的盯着徐波,说:“哎我说,你第一次坐长途客车呀?”

    徐波看着于晓霞那双大眼睛,问了一句:“咋了呀?”

    于晓霞拿过包,从里面掏出一卷卫生纸,撕了一大截,按在了徐波的伤口处,对徐波说:“坐客车遇到坏人,就别出声,保命要紧呀,钱被偷了再挣。”

    徐波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也是有些心有余悸。

    于晓霞翻了一下包,徐波立即问:“少了啥东西没?”

    于晓霞摇了摇头说:“手机还在,六百块钱也还在。”

    随后于晓霞露出笑脸:“到了车站,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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