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被迫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四个小包子,比她平时吃的多了不少。
为啥说被迫,因为是某位皇帝亲手夹的,敢不吃吗?
吃完饭后,皇上就在案桌前看折子,这是小福子他们搬过来的。
玛琭觉得这有些不太好,劝皇上回乾清宫去干活,结果被反咬了两口,就不敢再说话了。
此时的玛琭有些无聊,又想闹人。
“皇上,怎么没看见梁公公啊?”
康熙神色不变,一边用朱红色的墨迹在折子上写着“已阅”,还不忘回答玛琭的问题。
“做错了事,被朕罚了几板子,得养上几天。”
手下人也没下死手,要不就他那小身板,一个月也下不了床。
玛琭突然吃到一个大瓜,就开始琢磨,这梁公公到底犯了什么事,明明比她们这些妃嫔还得宠来着。
却不知道和她自己有很大关系。
玛琭心想着皇上在这肯定是不能让自己继续睡觉的,她索性也拿出字帖开始练字。
她前世的时候也很用功,后期皇上偏爱汉女子,喜欢舞文弄墨,她也跟着学。
只可惜,那一手字还是有些小家子气。
这不,她让人寻了字帖来,一笔一划跟着练,就不信没有长进。
等康熙把着急的折子批复好后,抬头就看到玛琭正在练字,那认真的模样格外有魅力。
他示意小福子把批复好的折子送走,自己起身来到玛琭身后。
“你这字帖?”
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容若的吧?
玛琭还没意识到某人有些吃味,反而开始安利。
“皇上,您看这字帖怎么样,奴婢全部练完写字肯定就没那么难看了。”
康熙啧了一声,眼中有些嫌弃,“这字帖哪里好看了,也不过那样,别练了,陪朕说说话。”
之前他就听说过容若为妹妹写过一本字帖,特别适合女子学习,结果被拓印出来贩卖,很受闺阁女子追捧。
没想到竟然在后宫里看到了,看着真是碍眼。
玛琭本来就是无趣才开始练字,有人陪她就直接把字帖放在一边生灰。
“奴婢怎么觉得皇上很高兴啊,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康熙对于自己的情绪被看穿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觉得是小女人聪慧。
毕竟乌雅家在前朝可没势力,也不曾投靠党派。
“前段时间朕在前朝忙着赈灾,江南那边决堤了,好在赈灾及时,挽救了不少百姓。
江南一带富庶,前朝留下不少大家族,可惜一直不肯归于本朝,不过最近他们的态度有所松动,愿意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他自然高兴。
早期的康熙做事真的很有魄力,而且不贪图享受,满心满眼都是让满汉一家成为现实。
玛琭感叹了一句
“百姓有您这样的好皇上可真是幸事。”
康熙骤然被夸还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也学会这套了!”
玛琭摇摇头。“奴婢说的可是真心话,这要是旁人打天下,可没有您这样的胸襟,不用有色眼睛去看待前朝留下的子民。”
先不说会不会好好对待,能留下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您的真心肯定会被看到的,不管是汉人百姓还是满人百姓都会真心臣服于您,实现真正的满汉一家!”
康熙还以为玛琭只是哄他高兴而已,却没想到她把自己的理想看的如此透彻。
他亲政后推崇汉学文化,启用汉臣,为的就是让两族彻底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只可惜,满人生性高傲,看不起汉人。
而汉人又觉得被侵占了土地,被满人打压,不愿意真心追随。
他为了调解满汉之间的矛盾,真的付出很多。
玛琭懂她!
不过这小姑娘怎么会懂这么多,难道是听家里人说的?
看不出来啊,这乌雅威武还有颗七窍玲珑心。
“爱妃,在家里时你阿玛经常和你讨论朝中之事吗?”
玛琭表示并没有,他爹都上不了朝,有什么好讨论的。
“非也,我阿玛就是个粗人,您就是把他天天拘到朝堂上,他也看不明白这些。
奴婢是通过结果来推测出来的,如今汉人在大清和满人享受着同样的政策和保护,不正是说明您一视同仁吗?”
说到这里,玛琭的表情还有些苦恼。
“只是可惜,您虽然宽容,却还是有不少人在后面扯后腿,非得挑起两族矛盾,否则,大概那些汉人早就一心一意归顺朝廷了。”
康熙越听越顺耳,可不就是么,这些老臣还当是刚入关的时候呢!
他们满人虽然勇猛,却不如汉人的底蕴深厚。
就比如此次赈灾,如果大家都能摒弃前嫌,再大的灾难也能抵挡,这就是团结的力量。
诚如玛琭所说,他的真心一定会被看见,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他还要再接再厉才是!
不过这个小丫头,还真挺出乎他的预料。
眼界如此广阔,怪不得她对于奴才的刁难都不放在心中,原来是胸中自有沟壑。
单论聪慧,比之嫡妻,怕是也不遑多让。
真是越看越喜欢。
玛琭:!!!这人有病吧。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亲她?
喂,手往哪里伸呢!
不要脸。
玛琭红着脸把人给推开,“皇上,您别闹,奴婢有正事求你。”
康熙清咳了一声,把手收回来,感慨着没想到小女人最近发育的这么好。
这段时间没来真是失策了啊……
他故作正经的模样,“什么事,你说!”只要不过分,他都可以满足。
玛琭握住男人的大掌揉捏,看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与刚刚夸夸其谈的人完全不像。
难道是想给家里人求官?
乌雅威武不方便动,她哥哥倒是可以往上升一升,一个二等侍卫也不影响什么。
玛琭不是第一个开口求官的妃嫔,他都习惯了。
“奴婢想让家里做生意,不知道这犯不犯忌讳。”
玛琭想着这事也不大,在康熙这头过了明路也好,以后她和家里来往用钱都能方便一些。
就这?
康熙此时也有些迷茫,谁家还不做点生意了,这点小事也值得拿出来说?
玛琭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释了一遍。
“是奴婢自己想做生意,阿玛他们只是帮我打理而已。可以吗?”
玛琭不觉得这是大事,可某人竟然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才悠悠叹道:“朕缺你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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