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闺蜜的话,楚幼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悠然一叹。
“南烛,你我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像是那种善妒的女人吗?”
“可就算不善妒,难道……”宋南烛眼中闪过一丝不爽。
楚幼仪莞尔一笑,迷人的嘴唇翘着弯弯的弧度,“夫君是做大事的人!”
“然后呢?”
“一个做大事的人,一个强者,必然会吸引很多的女人。”
“所以你就不当回事?”
“我只是觉得,这些女人对夫君做大事有意义。”
楚幼仪说到这里,掰着手指头给宋南烛算了算,表情却依旧平静。
“我寿亭侯府,也算是豪门,可却远远算不上名门,能够给夫君提供的助力有限。”
“但夫君身边的女子呢?曹茱萸,又或者裴子安……”
“身后站着天下第一财力的曹家,还有仅次于四大门阀的裴家。”
说到这里,楚幼仪嘴角勾勒出一丝饶有趣味的笑意,“我甚至还在想,能不能帮崔祖娥和夫君拉一拉红线?”
“那可是四大门阀之一的崔家呀,到时候夫君……”
“楚幼仪,你脑子坏掉了吧?”宋南烛双手把住楚幼仪的肩膀,“你到底怎么想的?”
“就是这么想的呀。”楚幼仪平静道。
不过宋南烛却发现,自家这个随时都温婉大气的闺蜜,眼中却露出一丝腹黑。
“你……我不管你了。”宋南烛气愤地推开自家闺蜜,转头坐到一旁生闷气。
楚幼仪望着她,眼中同样闪烁着些许意味深长。
宋南烛的确是她最好的闺蜜,可有些事情,这脑子只有一根筋的家伙理解不了。
比如曹茱萸和裴子安每次过来,自己那么热情,真的只是因为和她们玩的到一块去吗?
又或者当初的诗会。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真的那么容易就被马兰花三两句话激怒,然后拿出夫君的诗词?
“若非你是我闺蜜……”
楚幼仪望着宋南烛,心头暗自喃喃,她可是非常清楚自家闺蜜的身份。
看上去整天闲的没事,就知道往侯府跑,可这个时代,能够不事经营的,又有几个?
这位宋大小姐的家世,丝毫不逊色于她,甚至犹有过之。
那位宋怀恩宋大人,当年可是和自家父亲并驾齐驱的名将。
多年以来,都在军中,已经经营出不小的势力……
“父亲当年若不是……”
想到当年的事情,楚幼仪也暗暗握紧了小拳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她之所以能看得如此开,甚至如此腹黑,都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那时候的父亲风华正茂,年不过三十,就已经在京城担任左卫将军。
这可不是像广武将军一样的杂号将军,而是妥妥的重号将军。
掌管着天子六军以外的禁军——武卫军左军。
谁都可以预见,楚平山将来定能成为国朝十二位大将军之一。
甚至六位柱国大将军之一。
可最后,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我一定不会让夫君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我一定要帮他好好经营后院……”
楚幼仪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当年自己能够有几位权势通天的小妈……
都怪父亲太纯情了。
……
“不是,你居然让我等着?你知道你爹有多忙吗?分分钟几百万两银子上下……”
曹子敬坐在曹家工坊的大厅里面,端起一杯茶,又实在没有喝的心,只能放回桌上。
在大厅里面来来回回地走着,愁眉紧皱,望着自家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我说了,沈公子正在参加考试,你再忙,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吧。”
“万一耽搁了他的考试,那可就是大事了,没事……你多等两天吧。”
曹茱萸笑着上前揽住自家老爹的胳膊,温温和和地劝解他。
曹子敬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最近正在后蜀那边谈丝绸的生意!”
“听到你说起这事,我才忙不迭跑过来,结果你让我等?”
“我看你真的是倒反天罡,不知道谁是爹是吧?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已经完婚的小崽子?”
“我说你真的,我给你介绍多少青年俊秀,你一个都看不上,结果看上他?”
“你在胡说什么?”曹茱萸满脸霞色,一脸娇羞地跺了跺脚,“什么看上他了?”
“我只是看沈公子有才,然后才想着跟他多走动走动,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曹子敬指了指自己,“这是我说的吗?现在整个中山郡谁不知道?”
“你听听外面的风言风语,都在说你曹茱萸,已经被他抱得美人归了。”
“那都是他们瞎说的,我一点都不知情,你相信别人,还是相信你女儿?”曹茱萸据理力争。
“呵呵!我相信事实!”
曹子敬冷笑道:“是谁天天往寿亭侯府跑?还带着他参加墨家集会?”
“就连裴渊找他帮忙,你都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都是同僚,我是去帮裴大人的,又不是去帮沈公子。”曹茱萸语气有些软弱。
“你觉得我会信吗?”曹子敬翻了个白眼,“你娘死的早,我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
“你什么德性,我这当爹的不知道?你要是看不上,工部尚书都指使不了你。”
“你……”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就是看上了有妇之夫,你要不要把我逐出家门?”
曹茱萸实在无话可说,气哼哼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梗着脖子吼了两句。
但随即就趴在桌子上,双手扒拉着眼睛,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
“都怪我娘死的早,要不然的话,我的日子也不会这么苦啊!”
“娘,我想你啊,要是有你在就好了……”
正欲发作的曹子敬顿时呆住,搓了搓手,走到曹茱萸的身边,扒拉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别跟我装,你……你就是哭破天,这件事也不行,有辱门楣……”
他还想要继续说,但随即就看到曹茱萸抬起头来,双眼都挂着小珍珠。
“姓曹的,你走吧,是我辱没了门楣,你干脆割袍断义,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
“等我自生自灭,哪天要是活不下去了,我就去我娘的墓碑前面撞死。”
“到时候你就满意了,你就可以多娶几房小老婆,也没人管你,也没人说你。”
“到时候多生几个儿子,也可以继承你的家产,反正也用不着我给你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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