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几位师兄,现在个个是顶级研究院的资深研究教授,成就远在你之上,他收你为学生时,其实早有退意。”

    “是我爸拜托他在留两年,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早知道就该让李师伯早些退的,那样没准他还能再多活几年。”

    “也不用为了你费尽心血,把自己那点家底的东西都交给了你,让你有了如今的成就,但尽不干人事。”

    龙星悦冷哼一声,忍不住上手推了项华一把:

    “我爸跟师伯那是面不和心和,平常工作上是有分歧,看似吵的不可开交,可私底下却是犹如亲兄弟般的存在。”

    “亏你在他身边多年,却半点没查觉到这一点,白白浪费了两个老人家的苦心。”

    项华拍着桌子:“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他们的关系真那么好,为什么在医院表现的水火不融?”

    “他们要真是水火不融,以你老师的成就,你觉得我爸这个院长位置还能坐稳这么多年?”龙星悦眯了眯眼睛,看白痴似地看着他:

    “说句不恰当的话,我爸能让国医院发展到如今的局面,能在国医院挂着院长的职务挂了快四十年,离不开你老师的支持和维护。”

    “他们表面出来的不对付,只是为了让不同的医学理念都得到公平的竞争机会,他们在用他们行动达到各个医术发展的平衡。”

    “原本他们觉得我跟你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可惜了……”

    龙星悦嘴角划过一抹苦涩:

    “你跟我不是表面上的水火不融,你是完全容不下我,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像是眼中钉肉中刺,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项华,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能忍,只要你能让国医院发展壮大,让各家医学百家齐放、公平发展,我退出国医院都没关系。”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国医院的发展来为你的私欲陪葬,先是因为你提拔的副院长不作为导致萧安宁插手采购科的事。”

    “再是萧安宁利用你是他老师的身份,随意干涉医院的人事变动,还跟韩伟成、洛嘉林等人狼狈为奸。”

    “我本以为,我插手医院的管理,坐到副院长的位置,你又主动把萧安宁开除,我们就已经达成和解,之后都会一心一意为医院。”

    “可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你为什么不相信舒兰舟把人救回来?你为什么这么质疑她的能力,明里暗里的想让这事闹出意外?”

    龙星悦目光染上怒火,一句又一句地质问。

    “不就因为她是名中医师?不就是因为她救活你们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如今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还不肯相信,还要找人调查?”

    “那我告诉你,韩伟成他活了,被舒兰舟救活,利用她学习的慕氏针法,把你们都救不活的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你不用费尽心思的再去打听什么,也不用再去怀疑这件事,人就在那间病房里,有警方的人守着,项华,你输了!”

    项华腿一软,整个人都差点跌到地上——救活了,真的救活了,是舒兰舟救活的,用针灸术救活的!!

    他就是再不相信,也无济于事,因为事实就在眼前。

    项华抬起手捂住脸,然后又微微抬头,他眼睛泛酸,心情复杂莫名,好半响他才冷笑出声:

    “好一个不愿插手医院的管理,只想搞研究,好一个不甘心、苦心、表面的不和,好一个对我的培养?”

    “龙星悦你说的这么好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在你们这些权贵之家的人眼里,我不过是你们游戏中的棋子。”

    “你是富家大少爷、名门之后,从小到大样啥不缺,你可以不用盯着院长的位置,想搞研究就搞研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我呢,我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胆颤心惊的看人脸色,想方设法的坐稳我的位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换下去。”

    “你以为我不想专心搞研究,你以为我不想给所有人都公平竞争的机会,可能行吗?以我的身份,要不是爬到这个位置。”

    “我说的话有谁会听,有谁会重视?我不过是想证明,我比你强,我比你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我靠的是我个人能力,而不是靠家世靠背景,我这么做有错吗?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而已,这样也不行?这样也有错?”

    他一把揪起龙星悦的领子,愤怒地质问出声。

    龙星悦脸上闪过一抹讥讽:“想证明自己靠的是你的医学能力,而不是你手上有多大的权力。”

    “说到底,你输的不是能力,而是你的心胸,项华你容不下比你能力更出众的医生,你也接受不了跟你不相同的医学理念。”

    “你过于自我,也太唯我独尊,长此以往,国医院会因为你的独断而被扼制住发展,这不是你老师也不是我父亲想看到的局面。”

    龙星悦一把推开他,又伸手拍向他的肩膀:

    “何鑫告诉我,权力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却是能帮我们达成目的的工具,以前他不懂,放弃了到手的权力,现在他不会再放弃。”

    “我觉得他说的挺对,所以我现在也不打算再放弃到手的权利,医院的事我会管起来,你要是再学不会公平处事,别怪我给你难堪。”

    他转身往办公室外走:“项华,你好自为之,也最好祈祷,韩伟成的事,别把你牵连进去,否者,谁也救不了你。”

    “……”

    舒兰舟不知道医院内发生的精彩争执,当晚回到家就累的倒头就睡。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每天都到国医院报道。

    她不是国医院的医生,本来没有行医资格,建议过把人转去中医院。

    可蔡警官说,中医院在慕氏名下,这个案子跟慕氏有关,为了避嫌,韩伟成不能转进中医院。

    舒兰舟成了国医院暂时借调的医生。

    她这几天到国医院发现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变了,明显热情了不少,尤其是之前明显不看好中医的那些医生。

    时不时凑过来跟她聊两句,有几位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在她施针的时候进来观摩观摩,当然都被舒兰舟给拒绝。

    倒不是她小气,主要是韩伟成的情况太特殊,他没苏醒之前,都不能大意。

    三天后,韩伟成醒了。

    不过还不能说话,舒兰舟眉头轻蹙:“把今早的化验拿过来我看看,不该呀?”

    “是不是那药伤害了大脑神经,造成某些功能失常?”赵欢欢把化验单递给她:

    “我去盯了药物化验单,发现他喝下去的绿色液体里含有上百种的药物成份,每一种都有可能跟另一种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更何况是这么多种组合,怕是各种反应都有可能。”

    舒兰舟点头:“蔡警官今天过来了吗,去问问他们手里有没有韩伟成的实验日志,借过来看看,没准对解毒有帮助。”

    就在赵欢欢离开病房后,病床上的韩伟成,目光巴巴地看向舒兰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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