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药啊!
补药找我,不认识的人尬聊有意思吗!
赵言心里在呐喊,只可惜他心底里的呼喊除了他无人知晓,最后还是他独自承受了一切。
回答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他都是打太极,回答的那叫一个呆板,那些人发现在他这里讨不了什么好后才渐渐离去。
终于被放过,正想松一口气的赵言突然听到他们的对话。
“今年到底是怎么了,三个都奇奇怪怪的,浪费我的热情,简直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李兄说的对极了,今天真是倒霉了,个个都不搭理我们,真是目中无人。”
“杨家和曹家的暂且不议,毕竟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可那赵言凭什么还不搭理我们,他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跟我们说话那都是我们给他脸了。”
赵言:……
合着他刚刚被迫说那么多话在他们眼里这叫不搭理,他说的又不是唇语也不是打的手语,明明很好理解。
被人倒打一耙赵言无语的朝着天空翻个大白眼,早知道这群人这么不领情他刚刚就应该摆架子,反正他们也看不上他,不过是因为杨逸之和曹伯山都不搭理他们才勉强找上他的。
搞的现在都是他的错一样。
无语了一会赵言就不把这事放心里了,殿试在即,他不跟这些没品的人多计较。
不就是身份地位吗,他今天自己来挣。
身份地位自己挣来的岂不是比他们这些靠家族的更有面子。
到时候就让他们自己打脸去,说过的话到时候成了回旋镖扎到他们身上。
殿试是在保和殿进行,由专人引着进宫,一路上赵言都低着头不敢东张西望,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都是安静的往保和殿走去。
这下子赵言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宫规森严,以前宫廷剧看多了,他就怕自己没按路线走会被当成刺客,到时候给他直接抹脖子那才要命。
秉持着珍爱生命远离冷兵器的原则,别人让做啥赵言才做啥,其他时间原地站着不动 。
跟着行礼后赵言继续低着头站着,尽管他还没见过古代的皇帝,心里再好奇他都压制住了,跟那不起眼的好奇心相比小命更重要。
朱界看着站在下方的青年才子心情甚好,愉悦道:“诸位都是今年的贡士,甚好甚好,我大黎的江山就需要你们这些青年才子,朕心甚慰啊。”
领导都夸了赵言他们自然又是一番跪拜谢恩,他麻木的跟着大伙下跪行礼,嘴里还念念有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朕听闻今日的杨爱卿和曹爱卿的公子都在场是吗。”朱界假装不经意的一问,实际上他这算盘打了好久了。
杨逸之和曹伯山听到这话皮瞬间开始紧绷,两人复又跪下。
“草民杨逸之叩见陛下。”
“草民曹伯山叩见陛下。”
平日里不对付的两人在这时候变的相当有默契,上头人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都能弄死他们,他们平日里再骄横也不敢这时候撒野。
朱界笑眯眯的看着下面正在跪着的两人。
“平身。”
“低着头作甚,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杨逸之和曹伯山四肢已经完全僵硬,他们眼睛都不敢直视,直愣愣的抬起头就像木头似的。
“唔……两位长的非常俊朗,不愧是杨卿和曹卿的孩子,听说这次会元花落杨爱卿家,曹爱卿家只差一点,真是后生可畏啊。”
“吴爱卿你说是吧。”
礼部尚书站在一旁突然被点到,整个人如同电流刺激过,老狐狸般的奉承道:“皇上您说的对。”
皇帝说话时赵言只能站在原地听着,什么叫官场如战场,皇帝说话都是话里有话,明面上是把两人都夸了,实际上又把两人的争端挑起来,杨家和曹家是站在对立面这一点,浑身都是心眼子的皇帝肯定再清楚不过。
现在又非要提起会元花落谁家,这不得又刺激曹伯山一下。
本来曹伯山就输不起,这下好了,估计胜负欲又在熊熊燃起了。
皇帝最忌讳自己手底下的大臣联结到一块,因此只要在不损害他利益的基础上,大臣们就得对立起来,绝对不能一家独大,相互制衡才能不动摇他的江山。
他只需要听话的大臣,至于那些有异心的人早就被他暗地里处理掉了。
杨家和曹家就算想不对立好好相处那也是不可能的,皇帝盯着呢。
礼部尚书也是个能人,他就爱站中立,哪一边他都不掺合,找他就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要不就装病,反正这些破事别来烦他就行。
拉帮结派在朝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礼部尚书年纪大了不爱折腾这些,叫他干事可以,让他站队他宁愿立马告老还乡。
再说下去他就喊效忠朝廷,效忠陛下。
这样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浮沉这么多年,很多事情他早已看清了,反正他年纪大可以耍赖,只要舍的下脸皮就没办不到的事,很多时候皇帝都那他没办法,这些年就这么被他混过来了。
多说多错,他还是闭紧嘴巴才好过安生的日子,家里还有一群人在呢,可不能因为他一时糊涂祸害了自己的家人。
朱界似笑非笑的觑了一眼礼部尚书,他就知道这个老头爱和稀泥,本来想让他再把那两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刺激一下,结果礼部尚书这个小老头直接跟他踢起皮球来。
实在是奸诈的很。
殿试主要是考策问,由皇帝出题。
考案已经摆好,笔墨纸砚都已经备下,现在只等时辰一到就要开始做题。
题目依旧是老生常谈,关于治水的。
这点赵言早有准备,他早就把思路理清楚了,现在只需要结合题目再分析一遍即可。
在他写的认真的时候,朱明在他旁边他都未曾留意到,依旧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些人因为朱明的靠近倒吸一口冷气,脚抖也就罢了,那手更是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最后一滴墨直接毁了考卷。
“啊……”
朱明嫌弃的走远,这种人一看就不堪重任,他看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这里不需要废物。
这样一比起来刚刚那位倒是显得出彩多了,就是不知道这策问做的如何。
按理说会试的第三名应该不会差劲到哪里,心底的期待开始冒泡,朱界决定先去批阅奏折,至于杨逸之和曹伯山他就不看了,鹬蚌相争才好,反正得利的是他就行,两人哪个他都不偏袒。
最终结果如何就得看他们的真本事了。
殿试别看题目不多,实际上答起来相当耗费精力,毕竟面圣就已经够叫人胆战心惊了,接着又得在皇帝眼皮底下写策问,这放到谁的身上都会胆战心惊。
答完题上交考卷后,赵言走出殿门望着外头湛蓝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总算活过来了。
累死累活好几年苦读,其中的酸涩只有自己才能懂。
要不是怕被押下天牢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赵言恨不得对着天空嚎两嗓子。
他实在是压抑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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