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
水溶手里便已经捧着今夜秦府事情的前因后果,
以及手下人打探来的很多连宁国府都不知道的情报。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是五斋先生来了。
水溶忙回过神来。
“快请!”
很快,五斋先生走进书房内,正欲对着水溶行礼。
水溶摆摆手。
“先生无需多礼,请坐吧!”
五斋先生微微颔首,坐在一旁椅子上,神色肃穆看着水溶。
他知道王爷深夜将他叫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
感受到五斋先生的目光,水溶将桌上的几页纸张拿起,走到五斋先生面前递给了他。
“先生看看这份仵作验尸记录吧!”
“是!王爷!”
五斋先生接过水溶递来的记录,开始查看起来。
第一页很是简单明了,是一份标准的衙门仵作验尸记录。
死者,女,十七岁,现场无打斗、争斗痕迹……
看完之后,五斋先生有些不解地看向背手站在桌边的水溶。
他不明白堂堂北静郡王,
为何会关心区区一个被火烧死的女子的仵作记录。
“王爷……”
不待他开口问出来,水溶头也没回摆摆手。
“先生且看完后面那份再说!”
“是,王爷!”
五斋先生点点头,旋即拿开第一页,看向下一页。
只是当看完第二页之后,顿时惊讶出声。
“咦?这份……”
水溶缓缓转过身来,满脸凝重道,
“这是本王的暗子,从验尸的仵作口中掏出来的。”
五斋先生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王爷!当此非常之时,您怎能……”
见水溶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五斋先生只得让步,旋即问道,
“王爷,不知这女子是何人?值得你费这份心思?”
水溶轻叹了一声,微微摇头没有答话。
五斋先生旋即放下记录,起身对着水溶拱了拱手,神色严肃道,
“王爷,神京城内天子脚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您这般行事,实属……”
水溶略一沉默,便是微笑对五斋先生道,
“先生放心便是,那仵作明日辰时,会在家中悬梁自尽的。”
五斋先生闻言,眉头略微舒缓,微微颔首。
想到区区一个五品营缮郎的女儿死亡,居然能让这位堂堂北静郡王关注,便是敢对此女身份必不简单。
旋即看着水溶道,
“莫非,这位秦家的女子,对于王爷来说,应是很重要了?”
水溶微微摇点头,而后又微微摇头。
“唉!无论重不重要,既然已经死了,就已经不重要了!”
随即看着五斋先生。
“不过此女既然没了,那么我们一些计划就当改变,这也是本王请先生连夜前来的原因!”
虽然水溶没有明说原由,但五斋先生还是神色郑重抱拳。
“愿为王爷分忧!”
水溶微微颔首,旋即目光微微一眯。
“先生,本王欲加速扬州剿匪进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五斋先生闻言神色未变,想了想,看着水溶问道,
“王爷莫非是不想王子腾插手京营?准备提前将贾家……”
水溶略一沉默,还是微微点头。
“不错!本王一张拿捏贾家生死的牌没了,既然如此,握不住的沙,还不如扬了它!”
五斋先生想了想,还是说道,
“王爷,贾家毕竟有着两门国公,数代经营,军中人脉无数。想要直接将其连根拔起,怕是还……”
水溶闻言笑而不语。
五斋先生眼神略微一眯,瞬间一亮,旋即抬眸看着水溶。
“我明白了,王爷是想借此,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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