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伯府这厢。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杨若兰便已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她踱步前往库房,随意挑选了几样礼品后,派人去叫儿子。不一会儿,柳向东来到了正厅。一眼就看到穿戴整齐的母亲,以及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看着她们手中端着物品,心中顿时了然。
他微微垂首,上前一步,轻声道:“母亲。”
杨若兰见到儿子来了,起身朝他走来,说道:“昨日你父亲同我说过了,我们今日要去忠勇侯府。想必你心中也有成算,去了那里,切记态度要恭敬亲和一些,莫要惹得你姨母不快。”
柳向东点头道:“儿子明白。”杨若兰看着这个让她骄傲的儿子,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叫人备好马车,一行人朝着静安侯府而去。
因着早早便向忠勇侯府递了帖子,门房这边也收到了通知。待看到靖安伯府的马车到达跟前时,门房并未再次通报,直接打开了门。
杨若兰带着儿子一路直达正厅。侯夫人早早地就候在那里,一见到他们进来,便立即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看着神色匆匆的母子二人,她故作不解地问道:“若兰,怎么来得这么早呀?可有用过早膳?”
杨若兰闻言面露愧色,上前一步,声音里满是悔恨:“堂姐,我实在是没脸见您呐!为着这不争气的逆子做出的混账事,我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满心都是悔恨。我今儿个这么早过来,就是想赶紧当面向您赔罪。”
说着,她转头对着身边的儿子打了一巴掌:“我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好好管教这逆子,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让您生气。”
看着杨若兰这副装模作样的行为,侯夫人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也变得格外冷淡:“这事情你不该向我道歉。”
杨若兰眼见侯夫人这般直接,心中一紧,赶忙伸手一拉,将杨向东拽到跟前。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悔恨地说道:“堂姐,我今日这般早赶来,实在是诚心诚意要向你赔礼道歉啊。你知道的,向东这孩子向来懂事,他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还望你千万别与他一般见识。”
看着堂妹还在装疯卖傻,侯夫人的语气更加冷了几分,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责备。
“若兰,“我说过了,你今日不该向我道歉,毕竟我并未受什么伤害,伤着的是瑶瑶。你若真想道歉,便去对着她说吧。”侯夫人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杨若兰。
杨若兰听闻此言,脸色一僵,瞬间变得难看了几分。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微微垂下头,语气中满是愧疚:“堂姐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给瑶瑶道歉。”
侯夫人见杨若兰还算爽快,脸色也好了几分。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缓和了一些:“先在这里用些早膳吧,我派人去看看瑶瑶,看她好些了没有。”说完,夫人轻轻挥了挥手,便有丫鬟上前准备早膳。
杨若兰看着侯夫人的背影,心中暗恨,嘴里却连声应道:“多谢堂姐。”
春华院。
洛水瑶在院中给几人分配好工作后,用过早膳,便又缩在小榻上,懒懒地翻看着手中的书本。
忽然,她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喧哗,便放下书本,抬头望去。只听见侯夫人身边翠竹的声音零零散散地传来,在屋中也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不过片刻,声音便消失了。杜鹃打开房门,朝她走了过来。
洛水瑶直起身子,往后靠了靠,问道:“何事?”
杜鹃恭敬道:“小姐,侯夫人派人来通传,说靖安伯府的夫人与二公子来府上赔礼道歉,问您可好些了,可要前去一同用早膳。”
陆水瑶微微皱起眉头,思绪飞转,片刻后,缓缓说道:“你去回禀夫人,就说我身子还有些不适,不便前去。”
杜鹃并未质疑,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通传。
待听到院子中翠竹离开的动静,洛水瑶才朝媛媛喊道:“杜鹃。”
杜鹃听到小姐的声音,立马跑了进来,问道:“小姐,怎么了?”
洛水瑶急切道:“快扶我去镜前,将今日姨母送来的那些胭脂水粉拿过来。”
杜鹃虽摸不着头脑,有些不懂自家小姐的意思,但还是乖乖地将东西摆了出来,扶着洛水瑶去了镜前。
洛水瑶看着镜前的瓶瓶罐罐,伸手拿起其中一瓶,厚厚的敷在自己脸上与嘴唇上,随后又喊杜鹃扶她到床上。看了看自己身上包裹的布,想了想,又对杜鹃道:“去将那白布拿过来,将我的脚上与身上多缠两圈。”
杜鹃这会儿已基本明白了小姐要干什么,扬起笑脸,脆脆地应了一声,便去将布拿过来,帮助洛水瑶缠在受伤的地方。
前院。
翠竹快步向前禀报,说道:“夫人,洛表小姐情况并未好转,反倒更加难受了。”
侯夫人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起身对杨若兰道:“向东是外男,不便入后院,你随我一同去吧。”
杨若兰站起身来,应道:“好,我便陪表姐一同去。”
侯夫人却不等她回话,脚步匆匆的朝春华院赶去。
春华院外,侯夫人与杨若兰还未进入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侯夫人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打开帘子,进到屋里。顿时,房中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气息不稳,受伤的地方缠着厚厚的纱布。她一阵阵咳嗽,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侯夫人上前握住洛水瑶垂在床边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愈加严重了?可是有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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