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画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开口说道:“侯爷,此地寒意逼人,我们不妨先行返回吧。”
一旁的王氏亦附和道:“是啊,此处寒气如此之重,真不知这些人为何都皆汇聚于此?”
然而,言者无心,闻者有意。即便众人都早已离去多时,可赵宇轩的脑海之中却始终萦绕着薛锦画所说的那句话“她为何穿得那般单薄”?
莫非她这般穿着打扮乃是刻意为之,欲勾引某人不成?
想到此处,赵宇轩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蜷缩起来,并紧紧握成了拳头。就在这时,王氏的话语伴随着阵阵寒风传入了他的耳际:“宇轩,动作快些,莫再耽搁时辰了。”刹那间,赵宇轩如梦初醒,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怎可对晴儿心生疑虑呢?想当初,可是自己按捺不住冲动,强行占有了她。而她已然为自己奉献良多,自己又怎能无端猜忌于她呢?
于是,赵宇轩努力摒弃那些纷乱繁杂的念头,迅速加快步伐追上王氏,言道:“娘,您们且先行回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王氏听到婢女禀报说自己的大儿子正在此地维护着薛晴儿,心中顿时一紧,暗叫不好。她深知自己这个大儿子一旦碰到薛晴儿便会变得神志不清,于是赶忙匆忙赶来想要加以阻拦。
所幸最终并未酿成大祸,薛晴儿那边的麻烦得以顺利解决,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并未被他人察觉。此时的王氏一心牵挂着禅佛之事,无暇顾及其他,然而当周围再无旁人之时,薛锦画却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小姐,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一旁的樱花轻声提醒道。
“樱花,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薛锦画指着地上说道。樱花闻言,顺着目光看去,只见地面上留下了一排排或深或浅的脚印。在她眼中,这些脚印似乎并无特别之处,于是疑惑地回答:“小姐,这不过就是些普通的脚印罢了,有何奇特呢?”
“如果这些脚印出现在前院倒也罢了,但此处又是何地?你仔细想想看?”薛锦画继续引导着樱花思考。
经过一阵苦思冥想之后,樱花突然灵光一闪,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失声惊叫起来:“小姐啊,我明白了!刚刚镇国府的世子爷不是说他刚才把人给认错了嘛?那么……莫非……这些脚印就是那个人留下的不成?”
虽说世子爷并未亲口承认那个人究竟是谁,但至少已经确认了那人是一名女子。
凝视着眼前这一列列或深或浅脚印,薛锦画心中暗自思忖道,无论如何都得瞧瞧,这个家伙究竟是何人?
话一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迈步跟上。
然而,令薛锦画始料未及的是,此人远比她所想的更为机敏聪慧。就在行至半途之际,那些原本清晰可见的脚印竟然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不见了。
显然,此人已然察觉到了自己留下的脚印。
“小姐呀,看样子那个人恐怕是有所察觉了,所以才故意将脚印抹去的吧。”樱花不禁面露惋惜之色,但就在她稍稍侧过身子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远方,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兴奋不已的事物,满脸激动地高声喊道,“小姐快看,那边有个什么东西?”
一只精致的绣花鞋?
薛锦画美丽的眼眸微微一闪,毫不犹豫地拿起鞋子,将其精准地按压在门外那清晰可见的脚印之上。令人惊讶的是,两者竟然完全吻合,无论是大小还是鞋底的花纹都如出一辙!
一旁的樱花惊得目瞪口呆,失声叫道:“小姐,这只鞋肯定就是那个女子掉落的啊!”
薛锦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此处乃是寺庙的后院,想来那个人应该已经返回去了。不过没关系,你先把这双鞋子收好,日后必定能派上大用场。”
无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只要她胆敢再有任何举动,薛锦画暗自发誓,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找出来。
正当薛锦画和樱花转身准备回到厢房时,突然间,一名侍女如同疾风般从正面冲撞过来。
“花儿,你这是如何看路的?难道没瞧见大夫人在此处吗?”幸亏樱花反应迅速,及时挺身挡在了前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名叫花儿的侍女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求饶道:“夫人饶命啊,奴婢刚才实在是没有看到夫人”
樱花本欲继续斥责,但薛锦画却抬手制止道:“樱花,算了吧。毕竟这里是佛门圣地,咱们还是少些争执为好。”
“也就是大夫人仁慈,要是换做别人,哪会如此轻易放过你。”
“哼!下次若是再这般冒冒失失、不知分寸,就不会有这般好下场了。”樱花一脸严肃地教训道。
“奴婢知错了,请主子恕罪,下次奴婢定会加倍小心谨慎的。”花儿急忙躬身回应,语气中充满了惶恐和顺从。
要知道,这花儿可是赵宇婷的贴身大丫鬟,向来都是仗着其主的威势,在府里横行霸道、趾高气扬得很呢。然而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敢顶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着实让一旁的薛锦画心生好奇,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花儿似乎察觉到了薛锦画投来的目光,顿时如惊弓之鸟般,下意识抱紧双臂,然后头也不回地撒腿狂奔而去。
见此情形,一旁的樱花依旧气愤难平,嘴里嘟囔个不停:“小姐您瞧瞧,那花儿本就是小姑奶奶身边的大红人,整日狐假虎威惯了,而小姑奶奶又总是处处与您针锋相对,依我看呐,这次估计是那个花儿蓄意为之。”
“樱花,你跟过去看看。”薛锦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心中却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凝视着花儿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此刻的樱花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不禁问道:“小姐,难道您认为这花儿真有什么不妥之处不成?”
“有没有问题,你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记住…… 别让人发现了。”
樱花离去之后,薛锦画路过西厢房的时候。不经意间朝着屋内瞥去一眼,但见那扇门紧紧闭合着,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一切都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究竟。
然而,此时的薛锦画却浑然不觉,就在这间看似寻常无奇的房间之内,那位宛如雪山之巅般清冷高绝的太子殿下,正静静地凝视着手中那张薄薄的字条,若有所思地发起呆来。
“你可确信此乃于门缝之中拾得”太子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丝毫情感波动,然而这般平静的语调之下,却潜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那名侍卫尽管早已习惯了太子的威严,但此刻仍不禁被吓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要知道,太子殿下的行踪向来都是高度机密之事,外界之人根本无从知晓。可如今,这张神秘的纸条竟然准确无误地指向了太子殿下的尊贵身份,着实让人心生疑惑与不安。
“太子殿下恕罪,属下罪该万死,实在未能查明留下这纸条之人究竟是何人?”侍卫惶恐至极,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深知自己此番失职罪责重大,心中懊悔不已。
太子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似水,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犹如寒霜笼罩一般。他冷冷地注视着跪地求饶的侍卫,沉声道:“既如此,自行前去领受惩处吧!”
“遵命,太子殿下……”侍卫战战兢兢地应道,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随后便缓缓起身,踉跄着退出了房间。
只留下太子一人依旧伫立原地,手中紧握着那张字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没有让他去死,这已经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心怀慈悲之举了!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太子殿下的行踪究竟是如何被泄露出去的呢?莫非其中隐藏着奸细不成?
太子殿下亦意识到了此等关键问题所在。虽说那张纸条之上所记载之事尚未真正降临,但既然此人能够洞悉自身的真实身份,那么想来纸条之上所言绝非虚妄之词。
“速去,请方丈主持前来,此外还要持续彻查究竟是何人传递此纸条!”
………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樱花神色慌张地匆忙奔回,气喘吁吁道:“小姐,果真如您所料,这个花儿着实有问题。”
薛锦画眼眸之中光芒闪烁不定,而樱花则愈发兴奋地取出一只鞋子,激动说道:“小姐,您瞧,这便是花儿适才前去丢弃的鞋子,我拾起后仔细端详,发现其与先前所见那只一模一样。”
“小姐,那如此看来,莫非花儿便是镇国府世子爷相约之人?”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成了笑话了吗?镇国府世子爷岂会看的上区区一介婢女花儿?”
樱花皱着眉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心里暗自琢磨着:确实如此啊,花儿相貌平平,并无出众之处,而那位世子爷向来贪恋女色,自然是瞧不上花儿的。
可若不是花儿,又会是谁呢?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樱花的脑海,她不禁失声叫道:“小姐,难道说是小姑奶奶不成?”
薛锦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轻声说道:“是否如此,过上几天便会见分晓,你现在快去将这双鞋子送到薛晴儿那里。”
樱花满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鞋子,不解地问道:“小姐,这般重要的物证怎能轻易交给他人呢?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薛锦画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宽慰道:“莫急,樱花。此鞋虽为关键之物,但只要它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么无论是谁持有都无妨。
况且,薛晴儿为了洗清自身冤屈,必定会想方设法让赵宇轩相信她是清白无辜的。”
樱花尽管对自家小姐此举心存疑虑,但见小姐心意已决,也只得顺从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捧着鞋子朝薛晴儿的住处走去。
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就在这片静谧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睡梦中的薛锦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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