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二人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薛晴儿用力地推开赵宇轩,娇嗔地问道:“轩哥哥,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这双鞋子究竟是谁的吗?”
赵宇轩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然而,薛晴儿却不肯罢休,继续追问道:“轩哥哥,我记得上次去侯府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到小妹妹曾穿过这双鞋子呢。”
听到这话,赵宇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惊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薛晴儿。
而薛晴儿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哎呀,也许是我太多心啦!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或许小妹妹恰好也有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呢?嗯……应该不会是小妹妹的吧。”
要知道,但凡来黄山寺之人,皆会有所记载。而且此处本是女客稀少之地,如此这般诸多事宜怎会如此凑巧?实在令人心生疑虑啊!
“时辰已经不早了,此刻寺庙内一片混乱不堪,你还是尽早离去为宜。”赵宇轩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中那只精致的绣花鞋。
薛晴儿见状,连忙急切地回应道:“轩哥哥,这双绣花鞋留在我这儿确实也派不上用场,倒不如由你来处置它更为妥当些。”
“不过,轩哥哥你放心,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铭记于心的。”说完,她满怀期待地将绣花鞋递到了赵宇轩面前。
赵宇轩沉默片刻后,缓缓伸出手接过那双绣花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薛晴儿独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后,薛晴儿心中暗自庆幸:呼……好险啊!差一点儿就没能瞒过赵宇轩这家伙。
然而,仅仅过了一小会儿,她的脸色便再度阴沉下来。
薛晴儿满心疑惑,眉头紧蹙,暗自思忖道:真是奇怪,我分明收到确切的消息,这西厢理应是太子殿下居住之地,怎会突然变成了镇国府的世子爷呢?倘若不是赵宇轩恰巧赶来,恐怕此时此刻我的身份已然暴露无遗了,想到此处,她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所幸还有这位赵宇婷充当了替罪羔羊,让自己得以逃过一劫。经此一事,薛晴儿深知日后行事必须加倍谨慎才行。
………
就在这时,一旁的樱花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侯爷和世子妃他们究竟……”话未说完。只见薛锦画忽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樱花,眼神冷冽如霜,“樱花,你跟了我多久了?”
樱花见状,心头一紧,赶忙低头回应道:“回小姐,奴婢自小跟随您左右,至今已有十六个年头了。”
薛锦画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紧接着语气严肃地嘱咐道:“很好,樱花,你务必牢记,从今往后,无论目睹到任何情形,都绝不可将其泄露半句。”
听到这番告诫,樱花紧紧咬住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恨,但还是低声应道:“是,小姐。”奴婢谨遵教诲。“只是那侯爷如此行为,实在令奴婢为小姐感到愤愤不平、深感不值。”
“不甘心又能怎样呢?你只需明白一点,那就是本小姐如今绝不会听天由命、束手待毙便是了。”薛锦画眼神坚定地说道。
一旁的樱花见自家小姐胸有成竹,心中稍安,但对于赵宇轩的所作所为仍深感鄙夷和愤慨。
薛锦画返回厢房后,却毫无睡意,她静静地坐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月色。
樱花轻声劝道:“小姐,时辰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然而,薛锦画只是微微摇头,表示此刻根本无法入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黎明将至,窗外终于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
“小姐,那个乞丐师傅来了。”樱花压低声音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薛锦画如释重负,她迅速搁下手中的毛笔,低声叮嘱道:“侯爷此时定然无暇顾及我这边,你且出去守着,切莫让任何人靠近此处。”
不多时,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身影悄然进入房间。
“师傅,可算把您盼来了。”薛锦画起身迎上前去,语气中难掩急切之情。
乞丐赶忙开口解释道:“夫人,请您切莫焦急。近来确实有些其他要事缠身,以致延误了与夫人会面之期。然而现今诸事皆已处理妥当,我这才匆匆赶来见夫人。”
听到这里,薛锦画心中稍安,紧接着追问道:“师傅,那……关于我的命格一事,是否已有消息传来呢?”她的眼神充满期待。
乞丐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答道:“夫人,实不相瞒,家师近期确要莅临京都。只可惜,具体日期尚未确定。”说罢,他不禁垂下头去,似乎对这个答案也感到颇为无奈。
薛锦画听闻此言,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之色。但她并未气馁,继续追问:“那么,依你所见,我的命格究竟如何呢?”
乞丐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薛锦画,缓声道:“夫人,我已经提前看过您的命格了,您的命格虽正遭受他人偷梁换柱,但所幸尚未完全被吞噬殆尽。再加之近日所发生种种变故,您的命格并未出现更进一步的恶变迹象。想来,兴许是那妄图偷换您命格之人遭遇了某种阻碍吧。”
这岂不是表明她尚有一线希望去扭转自身命运?
薛锦画面露狐疑之色,轻声言道:“师傅,我心中尚有一个疑虑。”
“夫人,请直言便是。”
“想来师傅现今已然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自幼便遭人调换命格,另有她人顶替了我太师府嫡出大小姐之名头,敢问师傅,与我互换命格之人,是否就是此女呢?”
那乞丐闻言,赶忙掐动手指开始推算,然而却始终未能得出明确结论,不仅如此,其额头上竟还渐渐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刹那间,只见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薛锦画见状大惊失色,急切问道:“师傅,您没事吧?”
乞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缓声道:“夫人莫要担忧,只是有人阻拦我洞悉这天机,故而我目前尚无法确切判定您所提及之人,究竟是否即为与您交换命格之人……”
“那么………”
“不过,夫人请放宽心,小道方才刚举行过一场法事,耗费了些许精力,待我调养妥当之后,必定会全力相助夫人查明此人究竟是谁?”
薛锦画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落回了胸腔之中,但仍有些许忐忑不安,她轻声问道:“师傅,完成此事大约需要多久呢?”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
乞丐微微一笑,语气沉稳地回答道:“明日便可成事,请夫人稍安勿躁,静心等候便是。”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
待那乞丐走远后,薛锦画原本稍稍放松的心绪却愈发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令她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心中已无比笃定——薛晴儿必定就是那个与自己交换命格之人!若非如此,她又怎能轻易取代自己的位置呢?
此时此刻,一个念头在薛锦画脑海中愈发强烈:唯有将薛晴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境,乃至取其性命,是否便能夺回属于自己的命格呢?
想到此处,她紧紧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正当此时,一名丫鬟匆匆赶来禀报:“小姐,侯爷回来了,并且已前往老夫人房中。”
听闻此言,薛锦画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对于赵家之事,她眼下已是无暇分心顾及,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薛晴儿声名狼藉、臭名昭着。
沉思片刻,薛锦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对身旁的樱花吩咐道:“你速去,将此消息悄悄透露给薛晴儿知晓。”
樱花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应道:“是,小姐,奴婢这便前去。”言罢,她转身快步离去,脚步显得轻盈而急促。
薛锦画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天空,夜幕深沉如墨,繁星点点闪烁其间。她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宛如一朵盛开的毒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她暗自思忖着:待到黎明破晓之际,便是你薛晴儿走向毁灭之时。
………
薛锦画静静地站在房间里,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角,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从隔壁传来的那一丝丝细微的声响。
“娘,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和那位世子爷之间绝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绝不会耽误正事的。”赵宇婷的语气坚定,但其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丝无奈。
紧接着,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你心里有数便好,世子爷就算身份尊贵,终究也只是个世子而已。与太子殿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薛锦画心头一震,终于明白昨晚赵宇婷为何要前往世子爷所在之处。
然而,事实却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的大哥拦住了去路,并告知她西厢房中住着的乃是当今太子殿下。比起费尽心思去巴结一个区区世子爷,倒不如一步登天,攀上太子这座高枝。
此时此刻,薛锦画恍然大悟,怪不得侯爷会如此慷慨地将赵宇婷安排到西厢房,敢情他们早就知晓那里居住的正是太子殿下。
“你明白就好,娘也是怕你一时犯糊涂呀。”母亲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赵宇婷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眉头紧蹙道:“娘,可我不知道大哥得到的消息是否准确无误,原本说好的是太子殿下,怎料如今却变成了镇国府的世子爷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王氏也是云里雾里,心里直犯嘀咕,“这件事还是等你大哥回来再问问吧!”
不一会儿……
赵宇轩就像那包公一样,黑着脸走了进来,王氏却是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嘴里还喊着:“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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