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全部灌进去了,一滴也没有浪费,”樱花如同邀功的孩童一般,兴高采烈地跟薛锦画汇报着。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王氏拼尽全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想要将那药汁从喉咙里挖出来,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她只能痛苦地干呕着。
“放心吧,这药要不了你的命,只是会慢慢地让你………”
王氏惊愕得如同被雷劈中,薛锦画却是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去将老夫人被关进祠堂的事情,告诉大姑奶奶一声。”
“你………你要做什么?”
薛锦画却是轻轻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这娘都已经中毒了,总得有人来背这个黑锅不是?”
王氏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薛锦画,你………你简直……好狠的心呀!”
“比起赵家拿我的嫁妆铺路,还想要过河拆桥的举动,我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呢?”薛锦画浅浅一笑,窗外斑驳的光阴如轻纱般洒在她的脸上,那明媚的笑容,却如同妖精一般妩媚动人。
“那娘您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最好是天天给二弟祈福,说不定载之后,二弟就真的能高中状元了,到时候再接你出来享福。”
“薛锦画,你这个毒妇,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娘,列祖列宗可都在这看着呢,娘就好好在这里享受你的报应吧………”
阴冷的风如恶鬼般呼啸而来,吹倒了一个灵位,王氏吓得头皮发麻,转头的瞬间,哪里还有薛锦画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祠堂的大门也被无情地关上,王氏想要出去,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喉咙………
不一会儿,祠堂里就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
祠堂外,大族长和赵宇豪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赵宇航和蒋氏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
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大族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忍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薛锦画却是莞尔一笑,“娘她兴许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无颜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正在里面忏悔呢!”
大族长,“………”
王氏若是真的有心悔过,刚才也就不会如此棘手了。
里面的事她并不想深究。
“不知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薛锦画嘴角上扬,“娘犯了错,依照赵家的规矩,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大族长询问我的意思,莫非是想要徇私枉法?”
大族长险些被毒死,本就没打算放过王氏,只不过是碍于赵家众人,不好做得太过火罢了。
而今薛锦画的这番话,正合他的心意。
“那自然不会。”大族长仰起头,“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她这辈子就休想踏出这祠堂一步。”
“那就有劳大族长了。”
出了祠堂,外面的艳阳如同一把利剑,驱散了刚刚的阴霾。
巷子里,槐花树开得如火如荼。
嗅着那淡淡的香气,薛锦画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小姐,大族长的话是否可信呢?”樱花忧心忡忡,生怕大族长到时候会出尔反尔。
“放心吧,大族长收了我那么多的钱,他必定会信守承诺的。”
樱花惊得嘴巴张得如同能塞进一个鸡蛋,敢情昨日自家小姐让自己给大族长送银票去了?
“小姐,那往后大族长会不会拿这件事来要挟你呀?”
“他绝不敢!”
薛锦画斩钉截铁,她送钱就如同递给对方一把双刃剑,可既然他收了,那么反过来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把柄。
赵家如今已一败涂地,就算他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又能怎样?
向谁告状去?
向赵宇轩还是赵宇航?
赵家如今还得依靠她的银子来维持生计,又怎会为了一个已经被关进祠堂的人与自己反目成仇?
可一旦大族长跟赵宇豪收自己银子这件事一旦被揭露,那可就不一样了。
大族长行贿,在族人面前将无地自容,赵宇豪行贿那可就是………知情不报。
他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岌岌可危。
所以说,不管是大族长,还是赵宇豪,哪怕是再有其他知情人,都会选择沉默的。
只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真是太好了!
王氏的事情终于画上了句号,薛锦也安安心心的回到了赵家。
赵家因王氏的事情,整个府邸仿若被一层悲凉的阴霾所笼罩。
压抑的氛围连樱花都不禁抱怨:“不过就是将老夫人关了起来,又不是老夫人仙逝,你是不知,方才瞧见二爷那消沉模样,好似咱们府邸挂起了白灯笼一般。”
“自己的娘亲被关了起来,他心情低落也在情理之中。”
薛锦画掐指一算,料想他难过不了几日,只因再过几日………
罢了,届时再议吧!
“樱花,你先去筹备前往黄山寺的物品。”
“是,小姐。”
次日清晨,薛锦画正欲离开府邸,赵宇轩却踏入了院子。
“大爷,我不是说过了吗?大夫人今日忙碌,我们不如改日再来?”新桃紧跟在赵宇轩身后,见他进了薛锦画的院子,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想拉他走。
然而,赵宇轩进了院子后,那双眼死死盯着薛锦画,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对于新桃的话语,他极其不耐烦:“新桃,你出去,我有话要与大夫人说。”
“大爷,我这即刻便要前往黄山寺,怕是无暇与你交谈,你有何事还是等我归来再说吧。”薛锦画并未给他机会,就带着樱花朝门口走去。
在这个夫为天的时代,薛锦画的此举简直是大逆不道。
“薛锦画!”
赵宇轩显然怒不可遏,那只大手紧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周身的戾气更是骇人至极。
“大爷,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若是为了娘的事情,我无话可说,你是想要休妻的话,我也随你的便。”
别说是赵宇轩了,就连新桃跟樱花也都震惊在原地。
大夫人这是丝毫不给大爷留半点颜面啊!
像这种话,若是换在别的府邸,怕是已经被家法伺候得皮开肉绽了。
诡异的气氛如浓雾般瞬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樱花跟新桃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但………赵宇轩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语气变得轻柔,“是我考虑欠妥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依旧是那种隐忍的克制,薛锦画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她就知道赵宇轩他是不会如此冲动的,否则就是断了他赵家的经济命脉。
薛锦画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便直接带着樱花出了院子。
赵宇轩颓废地坐在地上,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
这落寞的模样,真真是让人觉得可怜至极。
新桃走上前,轻声道:“大爷,大夫人她都走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说,她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我?”
新桃一愣,“大爷,这大夫人的心思,奴婢也看不真切………”
而且他刚刚的态度,哪里是想让人原谅他呀?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丝毫看不出是来求原谅的。
“我的仕途毁了,薛晴儿也没了,她还关了母亲,她的气究竟何时才能消散?”
新桃垂眸,心中满是哀伤………也许有些伤痛是永远都无法愈合的吧!
“大爷,或许时间会是一剂良药,大夫人她终会明白的。”新桃想着赵宇轩对大夫人做的那些事,大夫人能原谅他才是怪事呢。
“罢了,我就还是在等等吧,她当初对我那般情深意重,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赵宇轩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被新桃扶着回了院子。
………
薛锦画从府邸出来就直接去了黄山寺。
可是她并不知道,马车启动之后,后面就有一辆低调奢靡的马车跟在了后面。
下了马车,薛锦画就直接进了寺庙。
乞丐师傅已经在等候了。
“乞丐师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薛锦画直接将玉佩扔在桌子上面,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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