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妹,小妹妹的事情与你毫无瓜葛,大嫂我这点还是拎得清的。”
薛锦画这般言说,赵宇非的心中愈发愧疚,最后连她的院子也不去坐了,匆匆忙忙地便离开了,在心底暗暗发誓,日后绝不再做这等两面不讨好的事情了。
深知她内心的感受,薛锦画也并未过多挽留。
待她离去之后,樱花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小姐,事情已然办妥,我瞧着小姑奶奶进了祠堂之后,便去通知了大族长。
小姑奶奶她擅自回来,而且现在老夫人她又无法说话了,大族长便随意寻了个由头,将这罪名扣在了她的头上,二爷极为恼怒,当场就将小姑奶奶给赶了出去。
小姐,我看这次小姑奶奶她应该能安分些了。”
“未必。”薛锦画笃定地说道。
“就依照赵宇婷的性子,她非但不会安分,反而会伺机报复的。”
樱花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那………小姐咱们该如何是好?”
“将计就计!”
薛锦画的眸色沉了沉,“大爷受伤的事情你设法让小姑奶奶知道,顺便跟二弟妹说一声,近日赵家不太平,我十日之后去黄山寺祈福。”
蒋氏知晓薛锦画要去黄山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然而赵宇航得知后却有些气恼,“家中琐事繁多,她倒好,还有闲情逸致去寺庙?”
“横竖不过是想出去清净几日,就由她去吧。”蒋氏觉得即便她在家,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忙,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她若是走了,自己反倒耳根清净了。
“罢了,你如今也需要静养,大房的事情你也别管了。”赵宇航犹豫了一下,又道,“蒋娘,这如今哥儿也生了,母亲………”
“二爷,我如今刚刚生产完,需要好好休息,旁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蒋氏疲惫地闭上双眼,语气坚定而决绝。
赵宇航的话还没有说完,蒋氏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于一个想要毁我儿前程的人,她就不配当她哥儿的祖母。”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念和不满。
赵宇航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他深知蒋氏对自己母亲的怨恨。
他轻轻叹了口气,试图安慰道:“蒋娘,您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调养吧,至于其他事情,以后再说。”然而,蒋氏却并不领情,她的眼神冷漠如冰。
知道蒋氏的心底还心存芥蒂,赵宇航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时间能治愈一切。
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蒋氏心中的怨恨会逐渐消散,到那时,也许可以让母亲与孩子相见。
可是赵宇航并不知道,蒋氏已经打算好分家的事情了。
赵家的人并未因白日赵宇婷的事情受到太大影响,但赵宇婷回到镇国公府后,却因白天发生的事被禁了足。
其实按照镇国夫人的本意来说,禁足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毕竟,像她这样丢尽脸面、让自己的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不孝女,如果不是看在蒋府和薛锦画的面子上,她甚至都想直接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然而,尽管赵宇婷被关在了屋子里,却并不妨碍她了解外界的消息。
她的贴身婢女得知了一个消息:“姨娘,奴婢得到了消息,大爷这会儿正在府里养伤呢。”
二哥自从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后,就完全忘记了母亲,将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让赵宇婷感到很气愤。
但大哥总不会也是如此吧?他不应该对母亲的事情无动于衷啊!
可事实却是……… 大哥竟然受伤了!
“为什么会受伤?”赵宇婷急切地问道。
“奴婢听说,二夫人生孩子那晚,大爷去了大夫人的房里,结果不知怎的,大爷就被人从里面抬出来了。”
赵宇婷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怎会如此巧合?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前后发生的事情,突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薛锦画伤害了自己的大哥!
“这个可恶的女人实在太狠毒了,她不仅毒哑了母亲,还对大哥下毒手?她是不是疯了?”赵宇婷愤怒地说道。
丫鬟被吓得不轻,颤抖着声音问道:“姨娘,会不会有误会呢?”毕竟,大夫人看起来那么和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呢?
赵宇婷冷笑一声,嘲讽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母亲总是说她愚蠢,认为她好说话、容易哄骗,但没想到这只小白兔其实是伪装的。”
不行,不能再让她逍遥法外,一定要揭露她的真面目,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赵宇婷继续追问丫鬟:“那你可打听到她最近有什么行动吗?”
丫鬟点点头回答:“是的,据说十天后,大夫人要去黄山寺祈福。”
祈福?赵宇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赵宇婷简直气的咬牙切齿,心里恨恨地想着:早知道她会如此恶毒,真该有一道天雷从天而降,直接把这毒妇劈得魂飞魄散!
她咬牙切齿地对丫鬟说道:“你快去请世子爷过来,就说我肚子不舒服。”此刻最要紧的事,就是尽快见到大哥,只要大哥肯出面,定能将那恶妇千刀万剐。
没过多久,世子爷便匆匆赶来。
赵宇婷使出全身解数,将世子爷服侍得妥妥帖帖后,才娇声娇气地道:“世子爷,妾身想家里人了。”
此时,世子爷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猛地坐起身来,满脸不悦地训斥道:“赵姨娘,你好端端的,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上次你回娘家惹出那么大的乱子,母亲为此大发雷霆,你可千万别再折腾我了。”
“不是的,妾身就是想我大哥了。”赵宇婷又哭诉道:“世子爷,您也知道妾身嫁给您这么久了,一直就没有回门………您之前说过要补偿我的,妾身不想出门,可妾身难道想见自己亲人一面都这么难吗?还是世子爷当初也就只是哄哄我………”
世子爷听后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本世子的确答应过你,要好好弥补你。”
赵宇婷泪眼婆娑地看着世子爷,抽泣着说道:“那世子爷您能让妾身见见大哥吗?妾身真的好想他啊!”
世子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轻声问道:“当真只是见一面?”
赵宇婷连忙点头,泪水汪汪地说道:“当然了,妾身怎么可能会哄骗您呢?妾身只想见见大哥而已。”
世子爷点头表示同意,但随即又担忧地问道:“那如果你的大哥他不来呢?”
赵宇婷擦干眼泪,坚定地说道:“那就告诉他,十日后黄山寺,妾身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世子爷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怒气地吼道:“赵姨娘,你还要出去?”
“妾身只是想着做错了事情,心里很是愧疚,想着去黄山寺给咱们镇国公府祈祈福,希望能够减轻自己的罪孽,我想………母亲知道了也一定会同意的。”赵宇婷娇柔地说道,一双美眸中闪烁着泪光,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赵宇婷又道:“再说了,世子爷最近不是看书也很累了吗?妾身心疼世子爷,所以才想出这个主意,到时候我们也一起去散散心。”说着,赵宇婷轻轻地拉住了世子爷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闻言,世子爷心底一动,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他看着眼前的赵宇婷,美丽动人,温柔体贴,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动。
再加上赵宇婷不断送来的秋波,这世子爷哪里能顶得住,两人很快便又缠到了一起。
世子爷心情舒畅,这件事情自然就应允了下来。
他笑着对赵宇婷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吧,不过,你可不能再犯错误了。”赵宇婷连忙点头,表示一定会听从世子爷的话。
………
赵宇轩得到赵宇婷消息的时候,新桃并不在院子里。
是他最信任的人送来了的消息。
在看见赵宇婷的书信的时候,赵宇轩的手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头。
“她………简直好狠的心呀!”赵宇轩愤怒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知道她对母亲有怨恨,原以为将母亲关进祠堂之后,她就能消停,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薛锦画竟然会对母亲下狠手。
下毒………
她可真是做的天衣无缝。
怒气直接牵动了伤口,赵宇轩摸着自己的伤口,想着她毫不留情的那一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她居然可以这么心狠手辣,连自己都下得了手,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去,告诉四小姐我到时候一定会去的。”
人走了之后,新桃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薛锦画,“大夫人,小姑奶奶给大爷送来了信,大爷看完之后,非常的生气。”
“生气很正常。”薛锦画笑了笑,“不过………知道了又如何?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什么也做不了。”
揭发自己?
大族长都已被自己的银票所收买了,谁还会相信?
休了自己?
薛家第一个便会站出来反对。
况且他们还未将自己的嫁妆骗到手呢,赵宇轩又怎会冲动地走到这一步?
否则的话,他岂能甘心?
“回去好生看着大爷,无论他想做何事?你都佯装不知,可明白?”
“奴婢知晓了。”
新桃走后,樱花便取来了一个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
薛锦画细细一数,里面竟然有好几百万两。
她虽一直知道自己的嫁妆颇丰,却未料到竟会如此之多。
也难怪王氏跟姨母会如此垂涎欲滴。
“小姐,这些银钱皆是老太爷跟老夫人给的嫁妆,皆是价值连城的旺铺,还有一些存于钱庄的银子,奴婢已将能换成银票的物件尽数换了,便只有这些了。”
她知道樱花口中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便就是自己的养父养母。
虽未达到富可敌国的程度,却也是家财万贯。
薛锦画的心底好似泛起了一阵酸楚的涟漪,她生于南岭,长于南岭。
当自己踏入太师府邸的那一瞬,自己的养父养母便再也没有与自己联系过,只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
却未曾料到,他们竟在京都为自己早早地备下了如此丰厚的嫁妆,犹如未雨绸缪的智者,以备自己的不时之需。
可谁能想到,上辈子的这一笔钱财,竟如那为他人了做嫁衣,为赵家织就了华美的锦袍。
不过无妨,自己如今重活一世,十日之后,她便可以彻彻底底地飞出这座牢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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