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五块钱被抢走,心中暗叫冤枉。抢到钱的贾张氏,满是怨毒地盯着秦高阳的房子。眼见这一切成了一场闹剧,大家都准备散去。
就在这时,许大茂站了起来,开口道:“大家别急着回去,有件好事我告诉大家,是我们厂里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周六晚上,我们厂会在厂区放电影,只对我们厂的员工开放。不过,我觉得院子里的大家也应该有机会,于是向领导申请了一下,终于争取到了十个名额。想看电影的朋友,来找我报名。”
啊?一听说可以看免费电影,大家的兴趣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傻柱在一旁狐疑地看了看许大茂,不相信地说道:“许大茂,你是骗人的吧?厂里要放电影怎么没人提前知道?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还说可以让院子里的人进去?你说今天晚上动员大家,结果明天大家去了厂里,却发现根本没有电影可看,这不是在耍弄我们吗?”
众人也纷纷露出怀疑的眼神,毕竟除了许大茂外,院子里还有不少轧钢厂的员工,都没听说过这个消息。许大茂依然从容不迫,不屑地回应傻柱:“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这事真的没错。”
“我要开玩笑着说吗?”
“以你的层级,这种内情怎么会告诉你。”
“本就是厂里的专场,只有厂里的同事才能参加,厂外人士无法入内,所以也没有预先通知。”
“那我呢,我是何许人也。”
“我在咱们厂可是专门负责放电影的。”
“这类事当然需要提前跟我打招呼,这样我也好做相应的准备。”
“大家不要被傻柱骗了。”
“他对这些一窍不通。”
“有没有想看的,总共只有十个名额!”
见许大茂如此镇定地说明,其他人便不再质疑,纷纷抢着报名。
何大清道:
“大茂,给我留一个名额。”
“明天我带着小雨去看看。”
看着连何大清都在向自己索要名额,许大茂得意地看了一眼傻柱,随即说道:
“好的,大爷,您有一个名额。”
闫埠贵见状也赶紧开口:
“大茂,还有我的份,我也带老三一块儿去。”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争取这几个名额。
而许大茂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夸赞,听得他喜笑颜开。贾家人回家后。
贾张氏嘴里还不住地咒骂着:
“秦高阳真是没良心,这么年轻就这么自私,连狗都吃他的肉。”
“每月拿着那么多工资,还吝啬得不像话!”
“这样下去,将来媳妇都找不到。”
听到母亲和妻子的谈话,贾东旭已经蜷缩在屋子里,不愿露面。倒是黄海燕说了一句:
“妈,少说几句吧。”
“秦高阳如今是厂里的七级技工,在厂里威信很高。如果他真和东旭过不去,东旭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他人家的钱是他自己赚的,咱们不能因此指责他。”黄海燕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神中却透出一股轻蔑。心想:婆婆真是糊涂了。
本来捐款的事情。
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行。既然被识破了,也就算了。
再说找不到媳妇?凭秦高阳的收入和样貌,不知道多少姑娘巴望着呢!想到这些,贾东旭此刻心里非常沮丧。
刚在全厂会议上,秦高阳公开训斥了他。他不敢顶嘴。
原因无他。
身为厂里的唯一七级技工,秦高阳的话语权很大。得罪他,将来自己会很麻烦。
而贾张氏依旧不罢休:
“七级技工又怎样。”
“他不愿捐款就不捐,还怂恿别人也不捐。”
“如果不是他说这些话,别人也不好意思拒绝,我们至少可以拿到二三十块钱。”
“那小子,我非得找机会报复他不可!”
黄海燕听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天。
鸽子市。
现在的鸽子市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过去只有少数手里有点儿值钱东西的人才会来这里交易。自从粮票发行后
整个市场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前很少有人在这里卖粮食,而现在,市场上卖粮食、禽畜和肉类的摊位占据了主导。因为这些商品都需要粮票,但是粮票的额度是固定的,很多人手头并不宽裕。想要吃这些,只得另寻出路。
尽管上头也在管控这些问题,但总有遗漏。不过总体来说,市场的治安相比过去有了很大的改善。
从前常常有抢劫之类的事件,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少了很多。
黄海燕今天特意穿上了平时不太穿的衣服,从头到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鸽子市的人群中。
这里的人虽然比以前多了很多,但大多数人都像她一样打扮,脸上带着警惕,四下张望着,生怕碰到巡逻的队伍。黄海燕在鸽子市中缓缓走动,没有过多关注地上的摊位。
许多人将自己的袋子放在身前。这些口袋虽然都是扎紧的,但袋口处散落着些残留物:白面、大米、玉米粉等。
此处并无人大声吆喝叫卖,人们都能一眼看出彼此在卖什么。若有买主感兴趣,就会悄声商议。这些人并非黄海燕的目标。
当她看到一个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却露出一小部分的人时,黄海燕立刻靠近上前,小声问道:“卖粮票吗?”
那人顿时警觉起来。然而听到是女性的声音后,他的紧张稍有缓解,但仍谨慎地回应:“你要买?”
“买多少?”
“你打算收多少点?”
黄海燕来这里是为了收购粮票。此前与李平安讨论时,李平安提到目前的粮票价格很低,将来必然会涨。回家后,黄海燕便产生了想法。她在外闯荡多年,对情况较为熟悉,胆子也较大,敢付诸行动。于是收拾打扮一番后,她来到了鸽子市场。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来了。这段期间,只要有空,她都会来市场转转。反正她的存款不少,粮票也不占地儿,就算藏起来,别人也不会注意到。
那人听闻,询问道:“六个点。”
黄海燕说道:“我给的价格绝对是最高的。如果你有的多,我还可再给你加一个点,其他人都不会给你这样的价格。”
那人显得有些意外。这个报价确实比他所打听的要高,大多数人收购粮票通常只会压到五个点以下。毕竟前段时间大家都在屯粮,普通家庭都不会缺粮。粮票这种东西,若需用则非常珍贵;不需用则如废纸一般,连用来擦屁股都嫌太小。现在市场上收粮票的人不多,而卖粮票的人却很多,不像肉类票证,在鸽子市场非常抢手。
那人疑问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黄海燕回答:“骗你有什么意思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家有不少亲戚要来城里住一段时间,需要大量的粮票。如果你有粮票,我现在就给你钱。”
来这儿的人自然少有说真话的,但只要能成交就好。最终交易顺利达成,那人满意地离开了。而黄海燕则将那一百斤的面票塞进了兜里。此刻,她的包已经鼓了起来。
见太阳逐渐西斜,黄海燕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缓缓向鸽子市场的出口走去。她最近常来此地,但不会停留太久,一般逛一会儿便离开。尽管如此,这段期间,她已经收购了一百多块钱的粮票。很多人不愿收粮票,担心太多粮票会砸在手里,不知道前景如何。但黄海燕选择了相信李平安的判断。
这时,她来到大前门小酒馆。正值下午,店内没有客人。店员们围坐在小酒馆大唐区,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不仅是店员,连私人经理陈雪茹也在。此外,李平安和国企经理,以及新上任的街道办副主任秦淮茹也在场,不时朝李平安投去目光。
众人都等着他的发言。突然,“呕”一声响,立在一旁的徐慧真猛地干呕起来。
见此情景,在场众人纷纷投去关切的目光,各自心绪不一。何玉梅关心地问:“慧真姐……”
“你是真打算生下这孩子?”
此时,店中已人人皆知徐慧真怀了孕。只是不明所以之人还以为她是前些时日回家成婚才有了孩子。等到徐慧真稍稍平复心中的不适,才开口道:
“为何不生?毕竟无论何时孩子总是无辜的。若真与我有缘至此,便是天命。”
一席话落,孔玉琴和何玉梅二人不禁面露惊讶,而一旁的赵雅丽却毫不在意地道:
“生就生嘛!”
“又非洪水猛兽之事。开头可能觉得些许突兀,习惯便成了自然。待子女长大成人,那股温馨之感自会涌上心头。”
“再说怀胎育子亦非难事。”众人闻言无不钦佩地望向赵雅丽——毕竟,她家现有八位儿子。
虽现阶段倍尝艰辛,待子嗣皆成人时便不再愁劳。且因这八位男丁之故,赵雅丽得享「英雄母亲」之美誉。
陈雪茹与秦淮茹相对一眼,面带几丝无奈。她们自是洞悉实情,只是未料及发展竟如此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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