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这天黄历衡要请客吃饭,萧长风他们应约而至,甚至黄历衡要求萧长风给他们带“外卖”,萧长风也欣然应允。
吃饭的时候周荣杰聊起了挣钱的事情,从他的言语之间能看得出来他很想挣钱,再到黄历衡问起萧长风的工作的时候,其他人才知道萧长风其实远没有他们看起来那么简单。
开店,养鹿,表演,虽然这三个都是他们看不上的工作,挣钱也不一定多,可要是真挣了钱呢,三个同时能挣钱的买卖可不是谁都有的吧。
可萧长风这么能折腾却让黄历衡有些皱眉,因为他对萧长风有想法,可萧长风看起来远不像表面上那么缺钱。
难道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吗?黄历衡皱着眉头一连抽了两根烟后才试探着对萧长风说道:
“小风,你就没想过出来干点别的?”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萧长风疑惑,只听他道:
“别的?我要是能拿下文凭的话倒是想去文化馆挂个职,就是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这样的。”
黄历衡摇头显然不满意萧长风的敷衍,只听他说道:
“挂不挂职我看没那个必要,每月一两百块的工资我相信你也不会放在眼里,我是说那种挣钱多的,跟你直说了吧,我弄到一个舞厅,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干。”
黄历衡显然已经做好了大放血的准备,他本来说想请萧长风出来工作的,不过这两句话的意思差别很明显。
要说请你来上班,显然就是打算给一个雇员的身份,雇员就是员工,哪怕是高级员工,每月千八百的也已经很多了,就算萧长风要的再多,每月两三千黄历衡也没放在眼里。
可他偏偏改成了跟我一起干这句话,一个舞厅要多少钱呢?大脸猫说他和三蝲蛄在这个舞厅里已经投资了三十几万,他们要打造一个在朵颜附近绝无仅有的销金窟。
萧长风有些好奇的问黄历衡道:“舞厅?黄哥你怎么想起来干这个了?”
黄历衡吐着烟圈道:“挣钱呗,你都不知道南方的那些歌舞厅有多豪华,每天舞厅里的顾客人山人海,汽车停的一眼望不到头,这玩意要是干好了可是个真正的摇钱树。”
萧长风点头肯定道:“声色犬马之地自古以来都是富人的销金窟,可你请我干什么,我哪有本钱跟你干这种大生意。”
听萧长风这么说黄历衡却很高兴,萧长风显然对舞厅并不是一无所知,只见他饶有兴趣的问萧长风道: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请你?”
“表演和治安?舞厅里应该只有这两个问题是最突出最重要的了。”
黄历衡笑着点头道:“这些都有,我觉得你比较聪明,做生意做事也都比别人利索,而且我现在手边没有可用的人,特别是你这种人才。”
“我还人才?黄哥你可别搞笑了,我就是个唱二人转的,做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工作。”
“上不上得了台面不在于别人怎么看,而在于你自己怎么看,怎么样?给不给哥这个面子?”
“黄哥,什么给不给面子的,你能想起我是看得起我,不过我是真的没接触过这行,我怕自己会对不起你的信任。”
“你这话说的,跟谁干过这行似的。”
说完两人就笑了出来,两个半路出家的人在这商业互吹,干不干的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不过笑归笑,萧长风还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黄哥,真不是做兄弟的推脱,我是真的怕辜负了你一番嘱托,你看要不这样吧,有时间你带我去看看你的舞厅,我也就是看看,工作的事情我真不确定我能接的下来。
要投资我没本钱,要能力我不确定,我觉得你既然打算做这种生意肯定已经事先思考了良久,你先按自己的想法搞,别让我这个半吊子打乱了你的节奏。
后期你要是搞好了我们大伙去给你庆祝生意兴隆,要是真觉得一个人干着吃力,那就再派人告诉我一声。
可真要是到那时候我可就要提意见了,舞厅要不要改装修,规则制度要不要调整,我自己的待遇怎么算,咱们都得提前讲明白。
到时候干的好了你还得给我分红奖励,干的不好你可以随时让我卷铺盖卷滚蛋。”
“呵,你小子啥都没干呢就敢这么大口气?!”
“黄哥,这不是口气大小的问题,做生意就是这样,一切都得以规章制度为前提,咱们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可以靠哥们义气硬扛硬打,现在你都投了这么多钱我再轻易加入进去拿股份明显就是不厚道,除非你真用的上我,不然我去了心里也不踏实。”
萧长风的话显示他明显不是那种每月给他三两千块就肯善罢甘休的主,黄历衡也收敛了笑容。
他知道萧长风说的本没有错,舞厅要是他自己就能搞得好,那白白给萧长风那么多钱他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可要是舞厅干不好他还不想放手,那请外援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到时候你既然都弯腰请人了,人家提什么条件不都合情合理的吗?到时候钱给的少了,能显示出你的诚意吗?
可萧长风的狂妄也激起了黄历衡的胜负心,他本来就想回来干出一番事业,现在得到的舞厅正好可以作为他事业的,他风风火火的在外面打拼那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胆量,他还就真不信没有了别人的帮衬他自己就开不起来这个舞厅。
其他人刚才看了半天戏,此刻他们才惊觉,在他们中间看似最不起眼的萧长风竟然能跟黄历衡谈生意谈的你来我往,这本身应该是他们几人都插不进嘴的话题。
而还没学会眼高于顶的周荣杰却不觉得萧长风的表现有多离谱,他觉得萧长风本身就该这么牛叉,要知道这可是个敢顶着狗熊硬刚的猛男。
猛男?!没错,这就是萧长风在周荣杰心中最深刻的印象。
众人吃完了饭又聚在一起打麻将,黄历衡的二叔二婶负责收拾残局,萧长风则又抽空回去通知万芳准备晚饭。
整个下午黄历衡家的东厢房都处于一种烟熏火燎的状态,他们玩的不大,才五毛钱的底,不过纵是这样萧长风和黄历衡也各自输了二三百块钱。
这些二代们都没什么大钱,赢了这点小钱的他们也都很高兴,萧长风和黄历衡则无所谓,赢了他们不觉得有多赚,输了这点钱他们也不在乎。
有一个叫李天的二代赢了一百多块乐的嘴都合不拢,只听他问黄历衡道:
“历衡,你的歌舞厅在哪块,哪天带我们去认认门呗。”
“就在团结路上,以前大脸猫他们给舞厅起了个名字叫落日歌舞厅,我觉得太难听,以后打算改成落月歌舞厅,大脸猫和三蝲蛄他们真t没文化,谁好好的生意叫落日啊,落日不就t快完蛋了嘛。”
落月歌舞厅?萧长风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这不就是闫小敏和老魏出事的那家舞厅吗,这家舞厅就是黄历衡开的?
不过之前看到的场景中没有黄历衡和他弟弟的身影,而且那些欺负闫小敏和老魏的混混看样子也更像是外来故意闹事的,不然谁养的混混会在自家场子里闹事啊。
“小风。”
“小风?”
“小风!想什么呢?”
“啊?我想事情还没做,黄哥你叫我有事?”
黄历衡看了一下隔壁桌的萧长风,边打牌边说道:
“我想问你三蝲蛄的媳妇你打算怎么办?以后就打算搁家里养着了?”
“啥玩意?三蝲蛄的媳妇?”
其他人齐刷刷的把目光定在了萧长风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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