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院门重新上锁的声音,裴司遥这才活动了一下身子。
把剩下的半个鸡腿递给小绿,小绿扑上来,眨眼间,那鸡腿就剩一个骨架子了。
裴司遥把鸡骨头收进空间,用湿巾把透过手套,沾到手上油渍擦干净,再重新戴上厚厚的皮手套。
被打赏的小绿别提多高兴了,树叶碰触间哼着轻快的曲调,它也不想睡大觉了。
一心只想着干活,奋斗,卷死元宝大人。
小绿飘着往前,给主人探路,越往上走,密道里的温度越低!
密道尽头上方的洞口,隐隐有一丝亮光,从缝隙中倾泻而出。
小绿脑袋一顶一顶,竟然把上面盖得铁块给掀了起来。
沉重的铁块一挪开,积雪纷纷从洞口往下落,正抬头看着的裴司遥,猝不及防接受了雪花的洗礼。
干燥的雪花,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立即化成了雪水,顺着脸颊就往脖子里钻。
裴司遥都没来得及解开围巾,那冰凉的雪水就消失在了脖颈中。
好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冷的她一哆嗦!
她手一顿,又重新系上了围巾。
小绿自知闯了祸,笔直的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出。
面对一个好心办坏事的小东西,裴司遥看都没看一眼,站起身,双手往上一撑,从密道里跳了出来。
回身打量一下密道口,这才发现,她刚才爬上来的密道,其实是一口枯井,小绿顶开的铁疙瘩是井盖。
待小绿飞出来后,她把井盖复原。
井盖上原先的积雪随着打开,滑落到一边,裴司遥从空间拿了一个铁锹,往井盖上铲了一铁锹的雪。
这会,明眼人一看,定能看出这井盖被人动过。
但等上个几小时,新的雪花覆盖住这些痕迹,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辩不出真伪来。
怕刚才走的那两人再折返回来看出什么端倪,裴司遥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荒废的院子里的积雪很厚,裴司遥顺着院墙边,往唯一完好没有坍塌的屋子走去。
厉清樾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来这。
时间紧急,虽说他什么都没说,但裴司遥也能猜到一些,肯定跟去这个村子藏着的秘密有关。
裴司遥又不傻,这么一个村子封闭的村子里,祠堂盖的那么奢华;村子不见的妇人;十个人里面,有三个不正常的人;还有隔壁那个布局差不多的荒村。
这一切凑到一起,是谁都觉得有猫腻。
老旧的木门,一推就会发出吱呀的响声。
屋里基本被搬空了,就剩下一个个木架子靠墙摆放着。
即使戴着口罩,裴司遥也能闻到浓烈的灰尘气。
她把面前的蜘蛛丝拨开,一步一个脚印的往里走了两步。
这屋子的布局,说不出的怪异,四根柱子顶天立地,对称的站在屋子中央。
一切都看起来那么陈旧老化,这四根柱子没有一点被虫蛀的痕迹,裴司遥摸了摸屋中央的木柱子。
这个屋子之所以在一众倒塌的屋舍中脱颖而出,屋中央的这四根木柱子起了很大的作用,想必这屋里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流传下来。
小绿见她对那根木头那么感兴趣,它也凑了过来。
认真嗅了嗅,百木之王,金丝楠木。
镇宅辟邪、化解煞气、净化心神!
珍贵是珍贵了一些,但跟它相比,还差远了。
裴司遥手掌紧贴在木柱上,顺时针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直觉告诉她,这木柱子有问题。
可到底有什么问题,从外观也看不出来。
难不成,她要把几个柱子给砍了?
裴司遥这边一筹莫展,祠堂那边更是人仰马翻。
后松先是狠吐了一波之后,意识慢慢回笼。
等他眼睛能看清时,祠堂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阵阵臭气。
一转头,就和床板上的污秽之物来个亲密接触。
后松条件反射般往后挪了挪,他不动身子还好,一动,大腿和后背上的银针,像是要扎进他的骨头缝,疼的他倒抽冷气。
“爸,爸,老爹,老爹……你们在哪?”(ps这里的老爹,指的就是爷爷。)
后松挪着疼痛的身子到床板边,尽可能离那污物远一些,半死不拉活的趴在那,像是一个没有气息的蛤蟆。
等身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些之后,后松手往后背一摸,拽出了几根银针。
“去他妈的老巫医,你竟然敢在我身上扎这么多针,疼死我!你还不赶紧把我身上的银针给拔了……”
村里会扎针的只有住在村尾的老巫医,他的“医术高超”到那人不是只剩一口气了,村子里的人断然不会把人送去给他治,
后松就想不明白了,他老爹怎么会把他的命,交到老巫医的手上,这不是开玩笑吗?
“喂~~你人在哪?快给我过来,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老巫医人早就出了祠堂,当然听不到他的叫骂。
后松心里憋屈,一边骂着老巫医,一边自己伸手拔后背的银针,一拔一叫,能够得着的地方,被他拔得差不多了。
只是这银针拔了,并没有让他变好,下肢反而更加疼痛了,“死老头,你给我死过来,我的腿好疼,你对我做了什么?”
后松嘶嘶抽着气,在床板上蜷缩成一团,右手还在背后摸着银针。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大门敞开的祠堂里,只烧着几个火炉子。
身上只穿了条短裤的后松,身上疼的直冒汗。
起初他还能哎哟哎哟的叫唤两声,到最后他叫都叫不出来了。
原来侧躺的他,脱力的躺到床板上,身子直挺挺的躺着,腿上剩下的几根银针,连根一起没入了他的身体里。
后松闷哼两声,蚀骨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紧皱到一起,眼角滑来泪来,意识渐渐迷离,嘴里轻喃着,“老爹~”
后阳被喷一头一脸的污物,仓促的抓住一人,嘱咐他看好后松,就匆匆离开。
后阳带上帽子,避开人群,从侧门离开了祠堂。
他原本是想回家换一身衣服的,但想到早晨,从家里茅厕把后松抬出来的场景,他又不停的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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