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走投无路的童卫国呢。
他一把握住刀柄,深吸了两口气。
这些伤也就让他疼一些,他只要不死,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一只手算什么,就是他四肢全无,事情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裴司遥手里的短刀还拿在手上,那刀是从她身后掷来的。
裴司遥会心一笑,“童卫国,现在看来,你不如我。”
童卫国也笑了,笑得阴森,他胸口插着刀,那刀插得不深,没流出血来。
他胸口越疼,他笑得越放肆。
他是替天使做事的,哪那么容易死去,“呵呵,裴司遥别急,好戏这才上场。”
他把胸口那把短刀往地上一扔,闪身就进了那个山洞。
山洞内没有灯,黑漆漆一片,童卫国阴冷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
“哈哈哈~~裴司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拿你没办法吧?一支短刀而已,根本伤不到我,有本事你就跟进来啊!哈哈哈~~~无能小儿!”
激将法!
裴司遥不吃这一套,但这密道内不知有没有退路。
她迈出去的步子一顿,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厉清樾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拿来的砍刀,利落的把一人手臂砍去。
“你要是想去便去,我随后就来。”
“好!”得了应允的裴司遥转身跟着进了密室。
……
这边,少了两条手臂的铁牛,不知疼痛的往前冲,只待人头落地,他这才消停下来,身体保持着往前冲的姿势两秒,缓缓往前倒去。
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厉清樾一刀一个,速度极快。
几位女实验员抱在一起,缩在墙角,“不,你不要过来,我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她们是在暴雨前期,被一伙人从学校宿舍撸到这里来的。
她们几人刚来时,不是没想过逃跑。
尤其是那群丑陋的男人,成天占她们便宜,那个刀疤脸半夜还会潜进宿舍,她们更是坚定了要逃跑的心。
直到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到来,给她们带来了希望,让她们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况。
她们几个这才心甘情愿的留下,不惜用自身为载体,参与实验,只求能助天神一力,让他早日飞升。
她们一心扑在实验上,这里有她们几个月来的心血,她们说什么都不会走,只求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能放她们一马。
相较于女实验员的执迷不悟,几个男实验员,以季华金为首,几人抱着头,往左侧慢慢移动,想趁这个机会,从大门溜出去。
他们可不像那几个女人,那么傻,为了乔先生,可以奋不顾身。
几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大门边,完全不把小绿放在眼里。
在门口守着的小绿,自然不能如他们的意,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树叶挥舞间飒飒作响,一根根藤蔓伺机而动。
“啊……这是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季华金感觉右脚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还没等他看清,右脚不受控制的往身后一滑,身体跟着向右侧倒去,整个人被树藤拽着在地上拖行。
察觉事情不对,身后几人赶紧散开,可没跑了两步,皆被小绿吊在半空中。
这几个实验员身上,让小绿觉得很熟悉,有它认识的气息。
它的藤蔓有条不紊的在这些人身上游走着。
他们身上穿的白大褂,小绿可太熟了,它在找那人,找那个让它夜夜痛不欲生的人。
季华金身子被高高吊起,手掌拍打着藤蔓,“你放开我,放开我~~”
小绿见还他不老实,干脆把人倒吊起来,任他像是个毛毛虫一样,在空中扭动。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时间,半空中热闹非凡。
“小绿,剩下的交给你了。”
厉清樾砍下最后一人的脑袋,回身交代一句。
小绿挥舞着叶片,簌簌作响,似在回应。
厉清樾放心不下裴司遥,紧追着裴司遥进了那个密室。
一旁的白虎,呼噜打得震天响,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它像是无所察觉。
小绿像是来了兴致,藤蔓追着人,像极了一个追逐猎物奔跑的猎手,直到猎物筋疲力尽,它才大发慈悲的把人倒吊起。
大脑充血,浑身血液倒流,让季华金没了力气叫喊,看着地上还在负隅顽抗的陈福先,他扯着嘴角,无力的笑了笑。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陈福先以为他替那人干得龌龊事,无人知晓,哪知只是时候未到。
陈福先举着椅子,一边走一边倒退,眼看着退无可退,他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把白大褂口袋里的试剂掏出来,仰头把里面金色的液体,全倒进了嘴里。
早在小绿把季华金倒吊起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小绿,看他一副要在实验员身上嗅出什么的模样,陈福先怕极了。
他想到了,在不久前,他对那棵古树做的事。
看着它每当夜幕降临 ,在森林中挥舞着藤蔓,在风中摇曳,在月光下哀嚎,他内心就畅快不已。
那段时间闹得整个林子里的动物,纷纷往外涌,他们趁机抓了不少植物,白虎就是那时抓到的。
陈福先从前心里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慌。
看到那个试剂,小绿身子猛的膨胀数倍不止,粗壮的树藤把熟睡中的白虎从柜子上掀翻到地,毛茸茸的小肉球,滚到了角落里继续睡觉。
找到了,是他!
小绿兴奋到恨不得立即将陈福先撕碎。
一瓶药剂灌下去,陈福先只感觉喉咙里什么东西在燃烧,身体被小绿高高抛起,重重朝地上落去,企图让他把那个药剂吐出来。
“砰———”
剧烈的撞击感加剧药剂的作用,呼吸间,肌肉正在一点点膨胀。
面对缠住他手脚的藤蔓,他用力闭了闭眼,身上的衣服被撑破,露出黝黑的皮肤,细看还能看到皮肤下游走的金丝。
“啊———”
陈福先只觉得浑身烧了起来,五脏六腑跟着移位,一动,骨骼咔咔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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