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就看呗,还羞上了?
难道……里面装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猫咪的好奇心一上来,连带着她开锁的动作都迅速了不少。
只听得轻微的咔嚓一声响,那个精致的配套小锁弹开了,静之轻轻拿下它,然后把盒子捧到自己膝盖上,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的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通透的玉簪,簪身笔直,簪尾却雕着一朵精致的睡莲,她拿起对着窗外的月光细看,整根簪子浑然一体,可见雕刻之人技艺之高超。
静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应该很贵吧?
“这给我的?”
二娣清楚地知道送簪子的含义,这也是他第一次送心上人礼物。
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
他又怕她看到簪子,会想起之前那根断簪。
这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心情,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越绞越紧,微凉的手心甚至都泛起了一层湿意,眼角余光却又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脸上的表情。
见她眼里带着几分欣赏跟喜欢,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说:
“嗯,送给你。”
话音刚落,簪子就怼到他面前。
“干……干什么?”
难道她不要吗?
二娣的视线刚想从眼前的簪子挪开,却又突然听闻她笑了一声:
“笨蛋,还不快过来帮我戴上?”
“可是你等会要睡觉了。”
“……梁二娣!”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簪子瞬间就被抽走,身后又突然刮过一阵风,直把她手中黑匣子里的纸张吹拂了一地。
二娣刚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他瞅着弯腰捡起地上那几张纸的静之,有些无语,又有些害怕。
那些东西,有些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
静之拿起纸张,摊开在小几上细看,只一眼,她又震惊得脱口而出:
“二娣,你抢银行……不是,抢钱庄啦?一,二,三,四,五……五百两!你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刚想回头看他,头皮却被扯得一痛。
下一秒,两侧太阳穴被轻轻把着,调正角度,脑后同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声音里她莫名都听出了一股不自信:
“这是我这些年攒的积蓄,有些少,比不过阿赞,跟那……倪飞。”
静之任他松开她发上的系带,给她重新挽发,却是又小弧度的摇了摇头说:
“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喜欢你的钱吗?”
“……”
身后的人动作停了一瞬,挽发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入她的眼,她这个问题,倒是真把他给问倒了。
见他不说话,静之深深叹了口气,视线却又被银票下面那张叠着的纸吸引。
她抽出纸张,轻轻展开一看,口中不由跟着纸张右侧那两个竖着的大字,轻声念道:
“地契?哪里的,这里的?”
她突然有些感动:
“二娣,你把这都给我了?!”
二娣突然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段,你别嫌弃。”
这些银票跟地契,已经是他身上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突然,她淡淡地说:
“挽好了吗?”
“……好了。”
他有些惶恐,她的语气……好像不太对。
正当他跪坐在她身后,渐渐低下头的时候,肩膀突然被大力一推。
一阵天旋地转,她便双手撑在他的耳侧。
这个姿势完全挡住了窗外的月光,昏暗中,他却又能看到她亮晶晶,充满喜悦的双眼。
他那颗沉寂下去的心,突然又开始欢快地跳动起来。
“小之,你不嫌弃——”
静之手指抵着他柔软的唇瓣,轻轻摇了摇头,又有些霸道的说:
“亲我。”
二娣瞳孔一缩,视线瞬间从她眼中移开,缓缓下落到她一点朱唇上。
他咽了口口水,一时之间,竟有些眼热,这个吻,本应早早就来的。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侧脸,指尖接触她脸部的皮肤时,突然觉得有些滚烫。
二娣愣了一下,突然轻笑出声。
这么霸道,原来……是为了掩饰她的害羞啊,她可真是…同他一样别扭。
“……再笑就没得亲!”
静之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手上一个用力,微微后仰身子就要离开。
刚离开一寸,后脖子就被握住往下压,微凉的唇瓣瞬间贴了上来。
“唔……闭眼。”
“……我就要看。”
“呵。”
过了好一会儿,轮到静之笑得眉眼弯弯,她挪开一点头,望着底下同样红着脸的二娣说:
“堂堂一个大花旦,就只会贴贴跟蹭蹭吗?”
二娣眉心一拧。
“嘶——你又咬我!”
……
门外。
梁赞边用有些滚烫的鸡蛋揉着自己颧骨上的淤青,边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他不禁有些乍舌。
不对啊,一开始都挺正常的,现在他怎么听到了拳脚碰撞的打架声。
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教过娣哥家暴啊,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他皱着眉对着面前这堵墙看了一会,又咬着牙小声嘀咕:
“再听听,娣哥总不能被打出来吧?!”
咦?怎么又没声儿了呢?
……
房里。
静之站在地上贴着墙,看着眼前用腿给她一个壁咚的二娣,她扯了扯嘴角说:
“怎么?这么凶啊,刚说喜欢我,现在就想用咏春打死我,还扣我的命脉?”
静之抬起一只胳膊,他的三指成勾,死死扣住她的脉门。
这时,二娣抬起他的另一个胳膊,有些委屈地说:
“你不也捏住我的了吗?”
静之一噎,她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是你先动手的!”
二娣垂着眼皮,却是没有放开她,又动了动放她耳际的脚,声音里满是低落:
“……你刚刚想跑。”
静之完全不接他装委屈这一套,她脸一别,小嘴一撅:
“还不是你先咬我的!”
“……那是你先说我……不会亲的。”
“你!哼!”
见他还理论上了,静之气极,一个头槌就给他撞得后仰了身子。
他腿一松,她趁机一个转身,快速掀开她旁边的门。
也没管正以壁虎姿势趴在墙上偷听的梁赞,她三步并做两步,一个滑铲就抵达她的小床。
不到两秒,床上就多了一个卷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春卷。
“娣,娣哥。”
听到声音,春卷动了一下,又往墙边去了去。
二娣瞪了梁赞一眼,又看了看墙角的春卷,他暗暗叹了口气,端着两个匣子慢慢走了过去。
随着他脚步的接近,春卷越发的贴紧墙面,二娣有些无语。
他脚步一拐,来到她新买的小柜子面前,把两个匣子放进去,又仔细关上柜门,这才站起身说:
“东西说好给你了的,我给你放好了。”
她没说话,只是动了一下。
望着她头部包着薄薄被单的利物凸起,他犹豫了下,俯下身子轻声问道:
“要不,把簪子取下来再睡?这样硌得慌。”
这时,被子里的人终于有反应了,她伸出一只穿着白色罗袜的小脚,轻轻蹬了一下他的膝盖,声音有些闷闷的,又带着几分傲娇:
“才不要,我就要这样睡,你走!”
二娣低落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此时他眸里情意绵绵,嘴角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他下意识回头看一眼梁赞,却发现他迅速转头,又把滚了半天的鸡蛋,一口塞进嘴里。
二娣回头,抿了抿嘴,屏住呼吸,偷偷弯下腰,极其快速啄了一口那呈现出头部形状的被单,然后趁着她还没暴起捶人,转身就跑。
“……啧,傻子。”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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