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色将鲜红浸染,血的旋涡颜色暗淡下去,直接影响了解放真正实力的杜卡雷。
他眼中的红色褪去,头顶的冠冕也在下一刻变得漆黑深邃。
“这是什么?”
心怔一般的感受让杜卡雷不由得捂住了胸口。
他能感受到,原本能随意操纵的血液,正在飞速地脱离他的掌控,就好像那些血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瞪着两个特雷西斯,杜卡雷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自己的疑惑:“特雷西斯,这也是你们的手笔吗。”
“这,只能怪你自己的贪心了。”
“并非所有的血都属于你,血魔。”
两道互相补充的话语自特雷西斯们口中诉说而出,之后,大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侧过了身体。
好快他回来了。
金色的流光划过,已经化作暗红色的血幕被轻易地分割。
衣角在身后扬起,宁清辞冷眼,一剑挥出——
剑柄之上,“拂晓”的刻痕于此刻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唰——”
“轰!!!”
金色光芒被一片骤然出现的血海吞噬,奔涌着挤满了整个楼道的血液毫不停歇,向着巴别塔之外涌去。
“呃”
一声闷哼,血海消失,只留满脸颓然,单膝跪地的杜卡雷。他大喘着粗气,脸上冷汗直流,皮肤已经苍白到好似白雪。
轻笑着,宁清辞手握“拂晓”,走到了杜卡雷的身前:“小猫蛋卷,我的血好喝吗?”
拂晓,由普瑞赛斯赠予宁清辞的,他手中胜利之剑的“名字”。
估计是觉察到了这把剑本身带有的特殊意义以及持有的概念,她将这个意为“黎明”的词铭刻在了胜利之剑上,为它带来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反正宁清辞是没搞明白,就像系统抽出的那三个特殊道具以及莫名的第六法一样,他对拂晓的认知仅限于“这就是太阳”。
普瑞赛斯的这个礼物,可谓是彻底断绝了宁清辞准备用胜利之剑取代『莱瓦汀』的念想,但
应该是好事。
就是这个绿帽太大了,他都还没来得及取名字,结果最后被普瑞赛斯摘了桃子。
可恶啊——
“呵,呵呵”杜卡雷不屑地笑出了声。
巫术仪式被打断,收藏的血被污染,身体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短短的数秒之内,足以和真正的特雷西斯匹敌的血魔大君,成为了宁清辞身下任人宰割的杂鱼。
果然,打架还得靠阴人啊。
想到这儿,宁清辞脸上的笑容都不禁灿烂了几分,先前被普瑞赛斯当rbq随意蹂躏的憋屈也烟消云散了。
“要不,投降吧?”
拂晓停在了杜卡雷的脖颈处,璀璨宛若烈日的气息,让杜卡雷很是难受。
血日,空间穿梭,鲜血巫术——他现在,所有的力量都被封锁了。
这到底是什么?
居然还有着能脱离我掌控的血
“外族人,现在的双子,原来是被你掌控了吗。”杜卡雷强撑着站起身,背靠在了楼道墙壁上:“萨卡兹的王,居然被外族人掌控。”
“呵呵,可笑至极。”
“事先申明,我们是朋友,不是什么掌控不掌控的扭曲关系。”
金色弧光划过,拂晓入鞘。
宁清辞上下打量着狼狈的杜卡雷,伸手,揪住了他的暗红色披肩。
他完全无视了杜卡雷贫弱的反抗,将那披肩从杜卡雷身上扯离,攥在了掌心:“哎呀,这东西居然也算个宝贝,是你用血炼化的?”
“百年时间,万族鲜血。”
杜卡雷扬起嘴角,在完全失去反抗力量的现在,也依旧昂起了自己的头:“只可惜,最后被你的血毁掉了一切。”
他那披肩上的鲜甜腥味已经完全丧失,现在只余一片浓郁的死气。
这死气,比食腐者身上的更甚,比真正的死亡更虚无。
完全废了啊,用时七百年时间造就的此物。
“不服气?”
“呵,用阴谋谋取胜利,你说呢?”
“我也会当那是胜利哦,毕竟我也不算什么强者嘛。”
眉眼弯弯,宁清辞拍了拍杜卡雷的肩膀:“别泄气,要么死要么自己解散王庭,选一个吧。”
“”
憋屈,恶心,厌恶。
杜卡雷捂着胸口,压抑住了心中涌出的怒火。
“选不出来?还是很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一时间有些发呆?”
“我来帮你选吧,”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宁清辞,关心地失笑道,“明天上午魂灵熔炉,王庭大舞台,有梦你就来。”
“摧毁王庭可真是麻烦,又要把那些到处瞎跑的王庭之主抓回卡兹戴尔,又要让他们自愿臣服,又要解决王庭那群人生来便有的自负。”
“我放你走,你帮我解决那些事怎么样?”
宁清辞朝着杜卡雷挑挑眉,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思。只不过他言语中透露出的,完全就是威胁。
“”
“唉,别试着再搞事了,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试图干嘛呢。”
指尖涌出死气,紧密连接在披肩与杜卡雷血脉间的联系,被宁清辞轻挑着手指勾断。
彻底失去对披肩的所有权,杜卡雷身上的气息又继续萎靡了下去。
现在的他,让宁清辞感觉他只要轻轻挥刀,就能一下杀死。
好菜啊(bhi)
“明天上午有好戏看,我就不留你了。”
宁清辞怂了怂肩膀,收起了自己向外散发,凝聚成尖刺向杜卡雷的杀意。
“变形者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去跑腿了,明天上午以那群王庭之主的脚程,应该可以赶到吧?”
“银枪天马都能一晚上急行军573公里,那王庭之主一晚横跨四分之一个泰拉大陆也不算什么。”
他自言自语,背对着杜卡雷朝着特蕾西娅的房间走去。
原本还在外面的洛琪希,两个特雷西斯都回到了特蕾西娅的房间,现在,外面只剩杜卡雷和宁清辞二人。
“之前我似乎听到了笞心垩主的名号来着,加一个独眼巨人,加一个就在卡兹戴尔外的食腐者,再加一个血魔和变形者本身”
“王庭都凑齐大半了?”
宁清辞毫不设防的后背,就在杜卡雷的眼前。
他有种错觉,好像他只需要用剩余的力量凝出一柄血刃,就能轻易地将其杀死——
“呵。”
最终,杜卡雷垂下了眼眸,什么都没有做。
这可是他曾经最喜欢对那些弱者做的事,只不过在这次同样的处境下,他成为了那个占据弱者位置的人。
“真是狼狈。”
杜卡雷自嘲地笑了笑,想要愤怒,却连愤怒的理由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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