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江钰再睁眼,又回到了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

    小蛇滑溜溜、凉飕飕的鳞片紧贴着她的左腿,而右边,则是小老虎那毛茸茸、暖烘烘的绒毛。

    真幸福啊~

    江钰慢慢地坐起身来,一抬眼,就看到床下眼巴巴守着的藤藤。

    只见女孩乖巧地坐在地板上,双手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坐起来的江钰。

    “姐姐!”

    藤藤的声音清脆,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媚。

    江钰只一伸手,藤藤脚下的藤蔓仿佛听从召唤,瞬间生长蔓延,化作一道绿色的桥梁。

    女孩借助藤蔓的力量,身体轻盈地腾空而起,就像是被风轻轻托起的一片叶子,咻得一声,便稳稳地落在了江钰温暖的怀抱中。

    “姐姐,我好想你。”

    藤藤的呢喃细语,像是春风拂过花瓣,轻轻柔柔。

    而江钰则被默默消失的藤蔓和藤藤身上的血迹吸引。

    “身上的血哪里来的?”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掀开一角血下的衣服检查,却发现藤藤身上并无任何伤口。

    而那衣袍上的血迹看起来更像是被溅射到的。

    藤藤瘪瘪嘴:“大老虎不让我回来,藤藤生气,所以去后山玩了玩。”

    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袖中一株细小的藤蔓悄悄探出头来,似乎有意无意地遮盖在那血迹上,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此时,江钰忽地想起乌长老说过的话。

    “七杀藤,灵州四大护卫之一,忠诚却嗜血,主掌暗杀一职,被誉为灵州最锋利的刀刃。”

    当时还以为是开玩笑。

    藤藤见江钰沉默不语,心里涌起几分委屈,她的小手紧紧拽着江钰的衣角,声音弱弱地开口辩解:“藤藤只是杀了几个不喜欢藤藤的……”

    “杀了几个……”江钰重复着藤藤的话,眼神变得复杂。

    天性嗜血意味着无法控制,这不是什么好词啊!

    对上藤藤无辜的闪亮大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钰将她从怀里掏出来。

    “藤藤,你先告诉姐姐,为什么杀他们?”

    藤藤秀眉紧蹙,似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他们不喜欢藤藤,说藤藤太弱,不配和他们玩。”

    江钰递给她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呢?”

    “妈妈让藤藤杀的。”

    ?

    藤蔓也有妈妈?

    见江钰一时没有说话,藤藤以为她没听懂,开始努力形容:

    “藤藤脑袋里有人说话,是藤藤的妈妈,和藤藤妈妈的妈妈,和藤藤……”

    “妈妈们说,他们不喜欢藤藤,所以让藤藤给他们点颜色瞧。”

    “杀几个,其他人就都会喜欢藤藤了。”

    江钰:“……”

    杀鸡儆猴,很粗暴的方式。

    不过藤藤脑中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江钰看着藤藤不谙世事的脸,有些严肃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

    “你杀他们的时候,开心吗?”

    藤藤诚实地摇了摇头,又补充道:“没有感觉。”

    只要不是喜欢杀戮就还有救。

    江钰松下一口气,继续说道:“交朋友,靠的是真心,你当着朋友的面杀人,只会让他们怕你,而不是喜欢你。”

    “藤藤杀的不是人,是老鼠。”

    “杀什么也不行。”

    江钰强硬了态度:“下次,不允许再随随便便夺取他人的性命,如果感到生气,第一时间要告诉我。”

    藤藤被江钰的冷脸吓到,连忙乖巧地点头。

    同时一道金光穿透房屋,落在藤藤身上。

    是天道誓言。

    江钰看着发完誓言后可怜巴巴的藤藤,将她又重新揽回怀里。

    没等温存多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师妹?”随着门扉轻轻的开启,孟挽花的声音传进室内,“长老喊咱们去晨练呢,谁最后一个到没饭吃哦。”

    江钰微微一顿,随即扬声回应道:“来了,师姐。”

    她转向怀里的藤藤,轻声哄了几句,随即迅速换上了宗服。

    在这忙碌的间隙,啸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他一手撑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侧身看着江钰动作熟练地束起高马尾。

    几缕乌黑的发丝不听话地贴在他额前,随风轻轻摆动,却意外地增添了他的魅力,使得他的眸子更加柔情。

    江钰察觉到视线,束完发后又重新回到床边,和裸着上身的啸风脸对脸。

    手从啸风那立体的五官缓缓滑落,直至那宽阔的肩膀处,她眼中闪过笑意。

    “男人,你慢慢替我扫屋,我为你扫天下去了。”

    啸风紧握住江钰那不安分的手,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醋意:“扫天下可以,就是别到时候又扫了男人回来。”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江钰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站在一旁的升卿,心中微微一虚,随即不自然地抽回了手。

    “乖哈,师兄师姐还在等我,拜~”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快步走向门外,像是生怕被啸风再次捉住。

    ……

    大比的日子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显得紧迫。

    其中,沈逢春、孟挽花和江钰每日被时逍殴打,相柏和江钰每日在竹老也的拳头下炼丹,容遥和江钰则每日被萧津压着画符破阵。

    “……”

    “为什么每次都有我啊!!!”

    又一次在画符时喷出鼻血,江钰扔掉手中的符笔,双手捧脸,仰天长啸。

    她不装逼了还不行吗!

    画符还好,这阵法她是真的学不明白啊!

    那些复杂的图案,繁琐的步骤,让她头晕目眩,心力交瘁,真的想死啊啊啊!

    “我不学我不学!阵法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只猴子哦哦哦——”

    江钰撒泼打滚,还不忘做几个臀桥和空中自行车。

    萧津仍是维持着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对江钰的这种反应早已司空见惯,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倒是容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担忧地搁下了手中的笔,转头看向萧津长老。

    被自家徒弟盯着,萧津悠悠开口:“你帮她画?”

    容遥没有犹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伸手就要把江钰桌前厚厚的一沓符纸移到自己面前。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符纸的那一刻,上一秒还在地上翻滚抗议的江钰突然扑了上来:

    她抓住容遥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同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津长老。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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