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教过你不敲门?”
如冰珠落玉盘的冷泠嗓音,混合着细微水声,从半透的丝绣屏风后传来。
虽是责问,可却毫无威慑力。
江钰不答,鬼迷心窍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在靠近屏风缓缓探出头。
眼看着就要大饱眼福,一只素白如玉的手突然伸出。
两指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带着凉意,带着不容分说的力道,将她推了回去。
“放肆……”
伴着被温水泡软的轻斥声,带着氤氲水汽的身影眨眼便落在屏风的另一侧。
刚从浴中退出的微生霁月,眉眼疏淡如山间雾气轻笼住青翠山峦。
他外身仅披着一件宽松的月白色单衣,几缕浸湿的黑发被裹在衣下,黏着雪白的胴体,随着水珠的滑落,蜿蜒至更深处。
自从上次在灵州回来,他便恢复了严师的样子,几日来两人再少有照面。
江钰不知道为什么,但打心底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乖乖缩到屏风前,从怀里掏出雪色珍珠蕾丝肚兜递过去。
微生霁月心有不好预感,却还是接过那几寸柔软的布料,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细腻的蕾丝边缘。
“……这便是礼物?”
屏风很薄,薄到江钰能看清他微微蹙起的眉,也足够微生霁月看到她发亮的双眼。
“最近很流行这个,师尊,你要试试吗?”
一轻叹声:“今夜晚了。”
江钰假装听不懂其话里的婉拒,只笑:“师尊若是看不清,徒儿可以帮忙。”
两人隔着屏风,一言一语,最后又落入沉默。
不知僵持多久,微生霁月背过身,终是妥协:“进来罢。”
……
烛火葳蕤,摇动的光影在屏风上投下两道越靠越近的身影。
微生霁月的肩上,原本就松垮的单衣在不知不觉中滑落,褪至腰裤间。
江钰手里拽着肚兜上方,缓缓套过眼前人低下的头颅,又掏出尚潮湿的发丝。
水滴悄然滴落,溅起细小的水花,仿佛是谁慌乱心跳的倒影。
肚兜的侧边余下两条短短的蕾丝,江钰握住它们,环抱着微生霁月劲瘦的腰腹,试图在其腰后打上个精致的蝴蝶结。
“太短了……”
蕾丝实在是太短,江钰“无奈”地埋头在微生霁月的双胸之间,温热的气息洒在肌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用力一扯,蕾丝在手中变形。
菱形布料紧紧勒在身前,细绣的珍珠随着这突如其来的拉扯而抖了抖,发出细微的响声。
放松的胸肌在紧绷的布料下显得软软的。
江钰不察,呼吸间,冷冽的雪松香离的极近,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些甜腻的香气。
……等等?
哪来的另一种香?
江钰呼吸重了几分,鼻尖在鼓鼓的胸前探索,这才发现香气竟来自那肚兜。
她又深吸了几口,那香气如同迷药,让她原本就有些昏沉的大脑变得更加浑浊不清。
杂乱的呼吸引得微生霁月低头,注视着怀中少女面上已经泛起的不自然潮红。
“好香。”
体内邪火肆虐,江钰不受控制地喃喃。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及时,微生霁月突然攥住了她的手。
“你便是……想要这些吗?”
他的眼底叠着重重的影,垂下头,任由温唇在少女的耳边吐息。
那痒痒的触感让江钰忍不住偏头,激起了一阵电流。
眼前人身体传来的僵硬让江钰轻易挣脱他的大手,一手摸到其腰后的挺翘,一手沿着凌厉的肌肉线条一寸寸向下,自投罗网进触衣的束缚。
像是火星入干草,倏地点燃一片滚烫。
刹那间,微生霁月不受控制地低喘着仰头,原本抬着的小臂青筋暴起,缠在少女的腰身,仿佛在寻找一个支撑点。
江钰懵懵抬起头:“师尊……”
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羽毛般瘙动着微生霁月的心弦,让他的自制力在那一刻几乎崩溃。
细密的汗珠划过喉结,落入月白的单衣之中。
天边浮起白阳,江钰缩着身子在床上沉睡,就连不远处的浴桶传出阵阵水流激荡声,也未能打扰其睡眠。
许久,震荡声歇,微生霁月重新揽上单衣。
那件雪色的肚兜还穿在他的身上。
微生霁月面无表情地伸手抹去,仿佛在抹去昨晚的痕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微弱的敲门声,合着相柏略担忧的声音:“宗主。”
微生霁月整理衣物的手微微一顿,声音平静而淡漠:“怎么了?”
“小师妹昨夜未回房,她……”
原来他们已经是可以半夜互探房间的关系了吗?
忽觉声音有些吵闹,他打断来人的絮絮叨叨。
“她昨夜歇在我这里。”
“……”
相柏的声音顿时停止,门外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在想什么?
微生霁月看着身上勒出红痕的肚兜,几乎是有些恶劣地在揣摩房外人的想法。
暗地里肆意疯长的情意在此刻结出名为嫉妒的果子,尝起来有几分苦涩。
“既如此,那弟子便先告退。”
相柏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旧保持着温润的作派,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若是小师妹醒了,还望宗主告知我在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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