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有一事上奏。”
眼见大臣都奏完了,张远青出列,高声道。
“准。”
张卿每次上奏必定有惊喜,嬴政心里期待着。
“大王,臣奏之事就是找专门的学士为我秦国列传。”
!!!
不但是嬴政,三公九卿也震惊了。
列传啊!
如今天下并没有哪个国家专门列传的,可以说他们知道的历史都是那些学士们写的,或者是口口相传的。
至于国家专门列传,那还真得没有。
盯着所有人的目光,张远青不惧也:“大王,我们可著秦国传。大王可选定人才封史学家,专门撰写我秦国史。此史定为国史,其内容一定要真实、有效,且不可更改。”
“张卿,为何要这样做?”
嬴政虽然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疑惑问。
“大王,国史作用甚大。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人为镜,可明得失,以史为镜,可知兴替。顾,国史之重要不言而喻。且,国史中不但列为君王公正记录,辅佐君王大臣,也要记录。贤臣者,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佞臣者,载入史册,遗臭万年。这不但是对君王的鞭策,也是对大臣的鞭策。”
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那个大才能够抵挡住这个诱惑!
众臣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满脸通红。
至于那些有些小心思的,则是不寒而栗。
遗臭万年!
张廷尉之毒,万毒之首也。
嬴政同样心潮澎湃。
将来寡人一统六国,若是这样的功绩被国史记录下来,那后代子孙无不钦佩寡人之功绩。
可。
“大王,臣以为国史当著。”
隗状颤抖着手险些拽掉了下巴上的胡子。
“大王,臣也认为国史当著。”
朝堂上除了打仗,鲜少开口的蒙武也忍不住了。
若是著国史,那他们蒙家必有一席,阿父蒙骜可是历经三朝的老将军,为秦国征战一生,功劳巨大,自己在努力努力,也一定能留个名字,在好好教导儿子,那他们蒙家至少三代都可留名青史。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蒙武恨不得现在就为大王征战六国,打下大大的疆土。
就连王翦都坐不住了,只恨自己比那蒙武慢了一步。
文臣更是激动。
“臣附议。”
“臣附议。”
张远青说完,默不作声的看了看昌平君,直把昌平君看的心底发毛。
此时激动的朝臣也注意到了,左丞相还没有表态啊。
为什么?
大家的目光自然的都转移到了昌平君身上,就连嬴政都看了过来。
熊启顶着巨大的压力,稳了稳心神,“大王,臣也同意著秦国国史。”
说出口后,熊启小心的长长松了口气。
嬴政点点头,大臣们也点点头。
就说嘛,左丞相怎么会不同意呢?一定是刚刚太激动没反应过来。
人群中,只有张远青若有所思。
“好,那秦国国史需要何人撰写?”
嬴政开口问。
“大王,臣以为可用儒生。”
隗状开口。
“大王,臣以为还可增加法家之人,法家讲究公平公正,与国史相符。”尉缭进言。
其他大臣也有各自推举之人。
嬴政慢慢听着,等到所有人都说完后,又问张远青,“张卿,此事是你提出来的,你可有意见?”
“大王,臣以为各位大臣说的都有理。国史不可能为一人所著,必定是大家共同商议,最终而实事求是的定下。国史中的每一个文字都意义重大,因此,臣以为大王可多挑选几位,大家共同商讨,写好一段之后,还要大王亲自预览,确定没有出入,方可记录国史中。”说完,张远青就见大家点头,显然也认同这点,“大王,国史庄重而严谨,一字之差,千里之差,不可根据个人偏好为之。国史必须真是记录,不带私人感情,不然就失去了国史的意义。若有一天后世之人见到秦国传,上面记载片面,那岂不贻笑万年。”
“张卿说的在礼,那就从儒生中挑选十人,法家挑选六人,众卿可举荐人才,最终大家一起商定。这些人不牵扯朝中之事,私设史学馆,官职为史学家,专门撰写国史。国史中必须公平、公正的记载我秦国历代君王执政时期所发生的事情。”
“诺。”
史学馆的成立,搅动了咸阳平静的湖面,也波及到了其他六国。
齐,稷下学宫
“你们听说了么,秦国要撰写国史,如今已经成立史学馆,就等史学家入驻。”
“此等大事我等自然听说了。而且秦王还要求,史学家必须公平公正的记录秦国之史。”
“我知道,这件事是秦王新封的大上造提议的。此人具有大才,先是改善土地,使粮食亩产四石,又发明造纸术,如今又提出撰写国史,让明君贤臣青史留名、流芳百世;昏君佞臣载入史册,遗臭万年。每一件事都是天大的功劳,奇才,奇才也。”
“是啊,我也听说了此人,但是粮食亩产四石,就是称圣之举,若是天下人都掌握了此法,那可真是天下无饥。纵观千古,哪个人能做到!”
一阵沉默震耳欲聋。
“唉,我听说如今许多农家之能都准备去秦国了。”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国家,说话之人除了羡慕,还有许多感叹。
“农家数千人不能做到的事情,结果被他一人完成,农家人又岂能坐的住!”
“是呀,前几日石溪还邀请我一起去秦,被我拒绝后已经出发了,随行有三十多人。”
“去秦国也好,秦王求贤若渴,在秦国也能找到他们施展才华之处。”
“你这斯说的,难道在齐国就没有我等施展才华之地么?”
此话一出,无人接话。
大家若有所思,很快各自离去。
诏令颁布之后,嬴政并没有着急着确定人选,他在等,等更多的有才之士来秦国。
再说复刻在离开之后,就去寻了蒙武将军,蒙武也很爽快的给了兵士,把复刻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带人回去的时候,复刻都感觉自己走路在飘。
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那身高体壮的兵士,还得领头之人还以为复刻对他们有什么想法。当下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若是这厮对他们图谋不轨,别怪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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