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徐四少向陆湛汇报他这边的情况。
语气僵硬不自然。
“失败了,沈瀛也不傻,知道我玩这一套是想要好处。”
陆湛知道将这种事交给徐四少,就跟让牛听琴音一样难。
徐四少不适合使美男计。
“那个解寒,你接触一下。”
陆湛提醒。
徐四少蹙了蹙眉,犹豫道:“大公子,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他们不是传过绯闻,就往这方面攻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陆湛想要打入科研内部。
现在还让底下的人使怀柔策略了。
……
沈瀛背着自己的尸首下船,后背忽然一轻。
是陆行提起了她的琴包。
“干什么,”沈瀛瞬间紧张了起来。
“这么沉。”
陆行眉一皱。
不懂沈瀛为什么要在船上买那么大的琴,看上去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别乱动,”沈瀛赶紧扯回来,看上去很宝贝。
“喜欢乐器?”他忽然想起上次拍卖会手工大师做出的那把琴,价格也不是问题,就觉得很适合沈瀛,这把太大了,也沉。
“喜欢得很,”沈瀛快走几步。
陆行按住她的肩,一把夺过琴跨背在身上,“我不会夺人所好。”
看陆行背在身上也没有怀疑,沈瀛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不许乱动它。”
陆行点了点头。
沈瀛还是担心,紧挨着陆行走,不时的看看他背后的包。
陆行被她紧挨着的动作取悦了,冷硬的嘴唇,有了温度。
“好了,给我,”沈瀛上车,就将琴包夺了过来,她和琴包就占了后座,将陆行赶到了副驾驶座。
黑着脸来接陆行的生活助理,看到沈瀛宝贝似的抱着那玩意,嘴角一抽。
“二少,先生让你回去一趟,二少夫人如果方便的话就在半路下了吧。”
“不方便,”沈瀛道:“你不是陆家派来服务他的吗?怎么,他话没说你就先当起主子来了。”
生活助理听得一怒,刚要反讥,陆行就幽幽开口,“先送她回别墅。”
“可是……”
陆行就安静看着他。
生活助理被这双深邃幽冷的眼看得后脊背一寒。
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憋屈的将沈瀛送到了别墅,陆行跟着下了车,“沈瀛。”
沈瀛背着琴包回头。
陆行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平常时的他。
沈瀛等了他半天也没见他开口,有点不耐烦了,“没事就走吧。”
“晚些时候一起去接谢老爷子回这边。”陆行说完这句就上车离开。
沈瀛将琴包背进去,联系了墓葬队,“我订的风水宝地准备好了?”
沈瀛给的钱够多,墓葬队做事很快。
她装扮好自己,掩饰自己的公众身份,与墓葬队碰面。
上好的棺材和各种殡葬的东西都备齐全了,没请丧乐队。
从琴包掏出尸首放进了棺中,看得墓葬队的人眼睛都瞪大了,心说这女娃忒不讲究了。
坟墓修得很好,风水非常漂亮,连棺材都是用上等的木料。
她没有什么讲究,就是将自己下葬而已。
这处山头,正对着市区的方向,不会很偏也不会很近。
位置刚好。
付了二次钱后,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沈瀛站在墓前看着自己的坟头,扯了个笑。
周围逐渐陷入黑暗,绵绵细雨砸落下来,浸湿了她的发和衣服。
没有纸钱,没有蜡烛,只有香烟。
“将来魂归位,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安身之地。”
沈瀛倾身拍了拍坟堆,转身下山。
纤影与身后的坟堆,距离越拉越远,朦胧灰暗的雨幕将两者阻隔。
“陆行,你知道大家族之间的竞争有多激烈,我想你也想尽快回到京城陆家吧。”
云城陆家里,陆成峰一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陆行。
陆行嗤笑,“依照你们的意思,我应该站谁的那边?陆湛亦或是陆郁?还是其他人?”
“一家人哪里有什么站位不站位的,只要是对陆家好,支持谁都一样。”陆成峰见此添了把油,“三少那边站着不少人,又即将与徐家联姻。”
陆行冷幽的眸子闪过戏谑,“原来云城陆家支持的是他,我怎么记得你们是站陆湛那边的?两头蛇的生意可不好做,云城陆家可想好了?”
陆成峰拧眉,“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们也是为了将来陆家的发展。”
陆行黑眸眯了眯,危险又有威势,“我看你们云城陆家是想翻身做主。”
陆成峰疾言厉色:“陆行,我们这是在给你方便之路往前走。你知道现在外边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吗?自己感受到了,也不用我说了吧。”
“外人?我看是自家人更想要我的命吧,”陆行无情揭穿他,“云城陆家两头讨好,想搅浑这池水,从中获利。不如这样,你们将我推上陆家家主的位置,回头我给你们划分出个吉利的区域,也算是翻身做主了。”
陆成峰脸如菜色,“既然二少不肯接受本家的好意,今天的谈话,就当什么也没说。”
陆行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陆成峰,“别玩火自焚。”
陆成峰看着这道高大的身影离开,眉心倏地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留守在云城的特助看到陆行从陆家出来,立即将伪装成出租车的车开过去,驶出去一段距离才开口:“您打算要对云城陆家动手了?”
“不是时候,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刚有所好转,再等等,”陆行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崭新的香烟,捏了一根在修长的手指间,眯着狭长的凤眸往外看去,神情很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让替身在外面活动,背地里不断和布局行动。
老爷子察觉到云城陆家有异心,就已经想过要铲除了,当年他已经开始实行,只是后来有些力不从心。
陆行就接了下来。
叔伯们一直在内斗,不时的将外面的旁支拉进局势,不停的许诺好处。
使得这些旁支逐渐的膨胀,生出了异心。
本家被这些人渗透的那天,就是土崩瓦解的那天。
陆老不想看到祖宗留下来的大家族就这么毁在他的手中,再一个,陆行的父母也因内斗离开了。
陆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那个时候他还小,什么事也不懂,只记得父母恩爱,在各自的领域是杰出的人物。
老爷子有意将家主之权传给他父亲,那些叔伯怎么可能服气。
陷入儿时回忆的陆行,手指上的烟被他捏碎都不自知。
直到外面的雨水打湿他的肩头,才回神将烟扔进车内的垃圾袋里,刚要给沈瀛打电话,她就先打了过来。
“你也不用白跑一趟了,我已经将老爷子接了回去。对了,回来的时候,到市场买点菜回来。”
沈瀛那边像妻子一样吩咐完就等他回应。
陆行神情有些恍惚,声音有点沙哑,“好。”
特助从后视镜看了又看,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您和少夫人……是打算要过一辈子?”
一辈子?
陆行忽然觉得眼前有片迷雾,挥不散。
他的嗓子有些干,抬手扯开了两粒扣子,“不知道。”
以他现在的情况,哪里能谈一辈子的事。
他早已做好了随时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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