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屋,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刘湘琴没想到老三媳妇竟敢对她动手,气的双眼通红,抄起一把菜刀就砍去。

    “都去毁灭吧。”

    王紫如更狠,手中筷子朝着刘湘琴用力扔过去。

    直接端起一锅滚烫的热水,“哗啦啦”泼了出去。

    “啊啊啊!”

    灶屋顿时响起一声惨叫。

    刘婆子吓得高声大叫,“打人了,打人啦……”

    正在院子里面玩耍的几个孩子,闻声赶忙跑进来,当她们看到灶屋里面有人打架,吓得鸡飞狗跳。

    翟招娣急忙跑出去叫她爸爸。

    院内,翟青松还以为是他老妈发什么疯,听到女儿说妻子和王紫如打起来。

    他慌忙冲进了灶屋,拉开了两个女人。

    老大家请的几个工也都是吃惊不小,像他们这种住在深山农村的庄稼人,别的不懂,可王紫如是军嫂,谁敢动她?

    那不是自讨苦吃嘛。

    “到底是什么事,家里这么忙,你们还在灶屋打架?”翟青松一向不怎么言语,以往也是因妻子娘家兄弟多,刚结婚那时候,也得到了岳父家的一些帮助。

    他也气的不轻,愣是把妻子从灶屋拉出去,一双眼睛气的能喷火。

    妻子身上被泼了洗碗水,又湿又脏,面容扭曲。

    “都是那个婆娘!她惹我的!我不会饶了她……”刘湘琴狼狈极了,但丝毫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王紫如把花袄子的袖子撸到手肘,指着灶屋门外嘴里骂的很难听的大嫂,“你来!你敢来打我,我就敢把你灭了!”

    刘婆子气的脸都黑雾沉沉,“丢人现眼的东西。”

    “弟妹,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一家人不至于还打架。”翟青松说道。

    “大哥!”王紫如两手掐腰,脸上愤怒不减,“我嫁到翟家以后,对你相当尊敬,对大嫂二嫂一样的尊敬,但是你也经常听到两个嫂子和婆婆,总是一口一个‘下贱胚’的骂我!”

    “宝儿爸没回来,我让你们骂。现在,我男人都回家了,她们还这么骂我,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一席话,说的翟青松哑口无言。

    正如弟妹所说,家里几个女人全都是这么叫王紫如。

    院子里面的几个人,都跑进来看热闹。

    听到王紫如这么一说,全都觉得刘湘琴那张嘴巴太坏,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骂惯了,这下一时改不了口。

    翟家豪听到弟妹还提到了他的妻子徐萍,当下便是回头对徐萍说,“以后,对弟妹尊重点。”

    “今天又不是我惹了她。”

    徐萍扭头出去干活。

    转头,翟家豪又看向老妈,“妈,你也是,明明在灶屋,要是你阻止,不就没事了吗?”

    “你这混账东西,说的简单,你没看见老三媳妇要吃人的样子吗?”

    刘婆子心想,要是她有足够的权威,她早就阻止了。

    可刘湘琴也是吃素了,抄起菜刀要砍人,老三媳妇到底年轻,一锅热水泼过去……

    幸好她站的远,不然也会遭殃。

    几个泥水匠正在测量地基方位,进去帮忙劝解。

    王紫如这才熄火。

    经过这么一闹,翟家大媳妇和儿媳妇再也不敢惦记老三田里的蒜苗葱花。

    刘婆子原本打算趁老三媳妇出门的时候,悄悄打开老三那屋房门,进去偷点菜和粮食,看到老三媳妇如此凶悍,只能打消心中想法。

    院子里面,又恢复了忙碌。

    徐萍和另一个村妇一边搅拌水泥,说道:“没看出来,老三媳妇下手这么狠。”

    “害,还不是看到自己男人回家了,有人给她撑腰啊。”那女人嬉笑道。

    今天, 翟青松建新房,头两天工作量大。

    请了本村七八个工帮忙。

    女人就负责搬砖和搅拌水泥。

    建房子第一天,泥水匠得测量地基方位,然后在测量上的墨斗线下方,用石灰垂直的画一圈地基线,再由几个庄稼汉动土,开始挖地基。

    其中,一个年长点,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泥水匠赵富海,眼见翟青松面色不太好。

    他笑道:“青松,村里也不是没有妯娌之间打架的,没多大事,别放心上。”

    另一个泥水匠也是劝道:“建房子讲究吉利,千万别再闹了。”

    虽然只是修建灶屋和厕所,农村也是有些讲究。

    翟青松抬头朝西边厢房看了一眼,心情十分沉重。

    还好,再过几个月,弟妹就会跟随老三去部队,这要是留在家里,三妯娌之间不得天天吵架闹事。

    屋后,王紫如休整了一会。

    拎着竹筐出门,昨天她答应要帮田大奎找几味草药。

    经过鸡圈的时候,王紫如想起今天还没喂鸡。

    赶忙放下小竹筐,就地割了一把青草,去伙房剁碎,然后拿去喂鸡。

    “母鸡呀,母鸡,你们可要争气,再坚持几天哦。”

    明天,宰一只母鸡炖汤。

    省的每天都要想办法喂鸡。

    这年头,人都是缺吃少穿,哪有余粮喂鸡。

    王紫如挎着小竹筐,带着一个镰刀,去了屋后森林。

    刘婆子煮了一碗鸡蛋面,听到王紫如去了森林,捧着一碗鸡蛋面,走到鸡圈旁,十分不甘心的眼瞅着鸡圈里面的几只母鸡,是一天比一天少。

    她是真想喝一口鸡汤啊。

    “要是老三又炖鸡,说什么我这老婆子也得去舀一大碗鸡肉。”

    王紫如运气还不错,大概是村里没有赤脚医生,平常没有人进入森林采药。

    村民们每次进入森林,不是砍柴就是找野菜野果子充饥。

    反而把一些珍贵的药草给遗忘在森林里面。

    采了几味草药,回到家已经是中午过后,王紫如便把药草清洗了一下送去田大奎家里。

    在田家把药草捣烂,挤出药汁,加了一些温水,给韩秀香清洗。

    内部。

    韩秀香感动的直掉眼泪,对王紫如俨然当做了大恩人。“妹子们啊!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妹子你真是活菩萨,中午就在我们家吃碗红薯粥。”田大奎挽留道。

    “嫂子和大奎哥也是好人!不过,这个点,我确实也有点饿,那我就不客气了。”王紫如也有点饿了,早上那碗鸡蛋面都没吃完,就拍到刘湘琴脸上,可惜了。

    在田大奎家里吃了红薯粥才回家。

    村里,不少女人看到翟家小媳妇又去田大奎家,待了一顿饭的工夫才走,隐约都猜到了韩秀香得了女人坏病。

    但她们不敢随便议论,翟家那小媳妇可不是吃素的主啊。

    能把刘湘琴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傍晚,院子里面几个工还在干活。

    有翟青松自己这个泥水匠,一天时间,两间砖瓦房的地基已经砌起来,地基上面还砌了两圈砖块。

    翟惜墨背着儿子,去青龙村吃了喜酒回到家。

    碰到大哥一家还在院子里面干活。

    正要打招呼,只见翟招娣拦住了三叔的路,一脸倨傲的告状,“三叔!宝儿妈不是个东西,她竟然用开水泼我妈。你到底管不管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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