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次,宋舒茜把两个小崽崽送去托儿所,自己到县里去找甜甜。

    扣扣扣

    开门的是甜甜,黑眼圈比昨天又重了点,嘴角急出两个水泡,邋里邋遢的。

    “你先去洗漱,收拾一下自己,我大约知道四虎这样的原因了。”

    甜甜抓住宋舒茜的手,“什么原因?”

    宋舒茜觉得手生疼,“疼疼疼,快松开,我告诉你”。

    甜甜松手有点不好意思。

    宋舒茜进屋,看到四虎还在睡,眼神示意。

    甜甜解释,“昨天闹了半夜,凌晨才睡着。”

    知道她着急,宋舒茜也不卖关子,将从安安和乐乐那得到的信息告诉她。

    “……就是这样,四虎一直误会你们离婚了,担心你会给他找个后爸。可能还有什么别的不好听的话,无非就是拖油瓶、扫把星之类难听的话。

    那些长舌妇的嘴,你也知道。

    我觉得四虎这样,大约就是没安全感,他是不是不知道刘新国干嘛去了。”

    甜甜没说话,宋舒茜一看,好家伙,她手边的炕桌桌腿已经有了裂纹,甜甜手还在使劲。

    宋舒茜看看自己的手腕,感谢刚才甜甜的手下留情。

    等甜甜彻底冷静下来,她们俩才开始盘点这件事,找原因。

    “安安说,四虎是听托儿所老师说的。你当个线索查查,我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孩子小,分不清楚。”

    甜甜手捏的咯吱咯吱响,“别让我知道是谁在孩子面前嚼舌根,我把她舌头拔出来。

    之前就有过这事儿。他们问四虎,妈妈肚子里是不是有弟弟了,说有了弟弟就不要他了。

    我真是给他们脸了。”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查出来把人收拾了。一会儿我们还是去趟医院,我不放心四虎的身体。”

    宋舒茜本来不想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教育孩子的方法,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干涉。

    但看看睡的迷迷糊糊地四虎,她舍不得。

    算了,说就说吧。“你先去收拾干净自己,太埋汰了。”

    支走甜甜,宋舒茜开始思考要怎么和甜甜说。

    这个年代的人养孩子,就是给口饭吃,根本不会关注孩子怎么想。

    但对四虎这种,对人情绪非常敏感的孩子,心理尤为重要。

    或者说,越是早慧的孩子,越应该多关注他的心理健康。

    甜甜两口子太忙了,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打拼自己的事业。把四虎往托儿所一放,就不管了。

    闹出这样的乌龙,宋舒茜都能想到,刘新国去进修,两口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四虎说过。

    可能觉得孩子还小,不需要管那么多吧。

    卫建国也是这样。

    甜甜出来,就看到一个正襟危坐的宋舒茜。

    她看向甜甜,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甜甜,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点越界,你听着可能会不太舒服。

    我先给你道个歉。”

    这下给甜甜整不会了。“有话你就说,咱俩谁跟谁,别整这出。”

    宋舒茜深吸了口气,才说,“我早慧,自幼年起便如此。到现在都记得一岁时发生的趣事。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偷听家里人说话,他们不会防一个婴儿,东家长西家短,我都知道。

    只是知道,但不理解什么意思,遇到相似的事儿,我想的就会很多,常常南辕北辙,自己吓自己。

    我妈妈早早发现了我的不同,家里的大事小事都会告诉我,有时候是告诉我一个结果,有时候会征求我的意见。

    所以,面对有心之人的挑拨,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四虎也是个早慧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会很缺乏安全感,需要父母花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不把他们当孩子的陪伴。”

    宋舒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明白,她自己也有点乱,有点担心安安和乐乐,回去得找他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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