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看那个叔叔好奇怪”。

    四虎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大堆东西在烧。

    甜甜和宋舒茜猜想,是在祭拜家人,给他们烧点用过的旧物。

    现在破四旧,这人可能怕出事儿,偷偷选了这么个地方祭扫。

    她们俩也没和两个孩子讲这些。

    一行人沿着铁路小心骑车。

    路上也遇到一些人,看到她们这一行人只有女人和孩子,穿的还挺好,就想过来套套近乎,打打主意。

    但都被四条狗给震慑住了。

    尤其是闪电和墨影,闪电上过战场,真发起狠来,还是很唬人的。墨影身上有狼的血统,死死盯着人看时,有种下一秒就要咬死你的错觉。

    一行人平安来到萨仁的姥姥家。

    宋舒茜看着孤零零一座的蒙古包,“这里只有你姥姥一家?”

    “有邻居的,牧民逐水草而居,我姥姥他们这附近就有水源,所以人住的比较密集。

    你往那边、那边,还有那边看,也是有人的。”

    宋舒茜眼神很好,一直盯着她说的那位看,隐隐约约能到看。

    “间隔多远?”

    “大约三公里。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们相处的非常愉快,有机会还会一起聚个餐。”

    甜甜悄悄竖起大拇指,“你姥姥如果想要串门子可太难了,得走三公里,往返就是六公里”。

    萨仁指指旁边的马厩,“有马,我们只要出门就会骑马。”

    甜甜莫名就有点羡慕了。

    萨仁姥姥听到声音就出来了,“纳嘎其额么,比达日苏赫(姥姥我来了)”。

    萨仁姥姥直接略过她,将手伸向她怀里的崽崽,抱着就是各种稀罕。

    隔辈亲,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老人也没忘记招呼她们,所有人一起进了毡房,桌子上摆着奶茶。

    萨仁在姥姥面前像个小姑娘,“姥姥,您有了小重孙就不要孙女了。”双手很自然的抱着老人胳膊,开始撒娇。

    吉日嘎拉见怪不怪,招呼自己的小客人。

    “安安乐乐四虎,咱们过去喝奶茶吧,我太姥姥家的奶茶特别好喝。”

    军区到这里有点远,他们一行人还真是有点饿了。

    祖孙俩腻乎了一会儿,才招呼宋舒茜和甜甜,“欢迎你们来做客,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来尝尝。”

    萨仁姥姥不太会说汉语,一句话说的有点生硬,带着奇怪的口音。

    但从她的眼神和行为中,能感觉到她的热情。

    桌子上,放着一壶奶茶,奶皮子、炒米、牛肉干各一碟子。老人给她们做示范,将这些每样拿了一些放在自己的碗里,然后加入热热的奶茶,泡一会儿才开始喝。

    宋舒茜学着老人家的样子,给自己调了一碗。

    甜甜竖起大拇指,“谢谢姥姥,很好喝,我们很喜欢。”

    宋舒茜也说,“这个奶皮子真是点睛之笔,吸饱了茶汤中的茶香,又带着它自身的奶香,相互交织,口味香醇。”

    萨仁帮着翻译给老太太听,老人高兴地合不拢嘴。

    一直招呼她们多吃。

    宋舒茜和甜甜也送上自己带来的礼物,“姥姥,这个是菜干,用水泡开做炖菜很好吃。这个是海带和虾米都是可以补钙的,对身体很好。”

    对牧民而言,这菜很不容易,海产品更是如此。

    宋舒茜她们的礼物可谓送到老太太心坎上。

    一直和她们道谢。

    聊了一会儿,萨仁的舅舅一家回来,又是一番寒暄。

    再次听到他们说,是来看给羊剃毛的,齐泰舅舅尽管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给他们介绍,“这些羊,上午已经洗过澡了,现在看着比较干净。这是剃羊毛的第一步”。

    安安问,“舅老爷,用什么给羊洗澡”?

    他这么问,是因为他们家给闪电墨影洗澡有它们专用的肥皂,不小心被家属院的婶子看到了,说他妈妈是败家老娘们。

    问明白了,下次有人说妈妈,安安也有话说。

    齐泰舅舅被问的一愣,“用土肥皂呀,就是自己家里做的肥皂。”

    乐乐瞬间来了兴趣,“齐泰舅舅这个怎么做?我们也可以做吗?”

    听到两个孩子的问题,宋舒茜赶紧制止,秘方是各家自己的,有一些是要传家的,外人怎么能打听。

    齐泰舅舅并不在意,“不是什么秘方,草原上的人都知道,可以说的。”

    “将晒干的茴茴草、枯杆或者荨麻烧成灰,再用开水冲洗这些灰,过滤后收集起来,在容器中蒸干冷却,得到一种土黄色的粉末,我们叫沙哈尔。

    把沙哈尔放入锅中,在加入羊油。一碗沙哈尔一碗油。

    加热之后使劲搅拌,得到一种浓稠的胶状物。

    趁热将这些东西倒入模具,干了之后就是土肥皂了。

    草原上没有供销社,我们用的这些东西,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

    “齐泰舅老爷好厉害,好聪明,乐乐回家也要做。”

    乐乐嘴甜,小嘴叭叭夸的舅老爷合不拢嘴。

    一个大人,两个孩子聊的热火朝天。

    另一边,齐泰舅舅的儿子朝克图,随手抓了只羊,让羊侧卧在一块很大的垫子上,一条腿微微弯曲,压住羊的头和前腿。另个儿子恩和按住羊的侧腿,让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准备给羊剃毛了。

    安安和乐乐注意到这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们,生怕错过什么有趣的内容。

    看出他们的兴趣,宋舒茜说,“纳嘎齐泰(齐泰舅舅),我们和萨仁是很好的朋友,您别客气,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们。尤其是家里的几个孩子,这次带着他们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参与进来。”

    齐泰舅舅见宋舒茜语气诚恳,便也不客气了。

    给了几个孩子每人一把梳子,让他们去给羊梳毛。“这样顺着羊毛生长的方向轻轻梳,从头开始。”

    安安乐乐和朝克图、恩和配合,他们梳好毛,恩和表哥就开始剪羊毛。从羊的肩到臀部,紧贴着羊的皮肤,小心剪下来。

    这是个很考验的技术的活儿,操作时需要保持剪刀的角度,使剪下来的羊毛长度均匀,还不能伤到羊。

    特别是羊的腹部,腿部这样的敏感地带。

    都剪好后,就到了宋舒茜她们这里,给羊毛分类,不同质量的羊毛放在不同的袋子里。它们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今天需要剪毛的只有六头羊,是萨仁打过招呼,特意留下来给她们体验的。

    很快就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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