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密林的左边,先前那名嚣张、狠辣的黑衣人,也就是打劫军粮那个自称本座的头领,此刻全然没了之前的威风劲儿。在几名同行的黑衣人的保护下,他正狼狈地在密林中奔跑着。脚下的枯枝败叶被他慌乱的脚步踩得嘎吱作响,仿佛是在为他这仓皇逃窜的窘态发出无奈的叹息。
他的身形不再如初见时那般沉稳有力,而是略显踉跄,一手捂着他的右臂,显然是受了伤。那原本冷酷无情的眼神中,此刻也透露出几分慌乱与惊恐。几名负责保护他的黑衣人亦是神色紧张,一边警惕地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一边不时地加快脚步跟上头领。
他们身后不远处,是另一批黑衣人,正在紧追不舍。这批追兵个个身姿矫健,行动迅速,如影随形般地跟在后面。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然,手中紧握着的利刃在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一般。
“少主子,快些走,他们追得太紧了!”一名保护暗夜的黑衣人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那个少主子咬了咬牙,心中满是恼怒与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行动,竟然会演变成如今这般狼狈逃窜的局面。
“哼!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定要让他们好看!”他恶狠狠地低声咒骂着,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歇,继续在这崎岖的密林中拼命奔逃着,只盼能尽快摆脱身后这批如鬼魅般难缠的追兵。
原来的山道上,还有一些黑衣人正在清点运粮队伤亡人数,给运粮队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很明显他们是同正在林子里追赶劫匪的黑衣人是一起的。地上还有很多没有跑掉的黑衣劫匪的尸体被堆放在一起,一个黑衣人正在整理从这群人身上取下来的玉扣。另外有两名黑衣人在将那群劫匪用的兵器收纳归整放在粮车上。
山道前方,武安朔领的那一队几乎全军覆没,因为有一部分是武安朔自己杀的,就是那群看上去纨绔的豪门子弟,因为他们就是那群黑衣人一起的。
当时黑衣人围上来时,武安朔挡在前面迎战,结果被这群人从背后偷袭,导致武安朔差一点就命丧当场,若不是后面突然出现的一群黑衣人上前解围,总算留下一口气在。只不过现在人已经昏迷,手上有腿上的伤甚为严重,想来就算活下来也差不多算是废人了。另外活下来的运粮士兵也不足十人了。
武长风这边伤亡倒是比他爹那边要少些,身上也有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口,不过好在伤口不深。最严重的是腿上中的那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膝盖。估计以后对走路会有些影响。此刻他正咬紧牙关忍着黑衣人给他们上药带来的疼痛。
黑衣人并没有给他拔箭,只是将箭尾削去,留着箭镞和箭身。他把止血药粉撒在伤口处,然后就这样包扎起来。包扎好后,他对武长风说道:“武世子,你这伤我只能这样包扎了。这箭待到了边境,找镇北军的军医让他们给你拔了重新上药。”
武长风也明白这箭不可随意拔去,他只能咬着牙点头。任由其他的黑衣人将他抬到粮车上,他已不能再骑马。
过了一会儿,原本静谧得有些压抑的密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山道上活下来的运粮士兵和黑衣人都瞬间警觉起来,他们戒备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密林处。
不多时,密林里很快走出来另外几名黑衣人。他们的手里拖着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正是之前那批嚣张黑衣人的少主子。此刻,这位少主子早已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昂,脸上的面纱已经不见了,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双眼满是惊恐与愤怒,嘴里还被塞了一块破布,只能发出 “呜呜” 的含糊声响,徒劳地挣扎着。
官道上的黑衣人看清来人后,纷纷行礼,“世子爷,小公子。”
仔细看,这两波黑衣人的装扮还是大有不同的。后面出现的这群黑衣人,他们身上的黑衣皆是精心挑选的透气面料制成,这种面料不仅触感轻柔,而且即便在长时间的行动中,也能保证身体的干爽舒适,丝毫不会因为闷热而影响行动的敏捷性。其中有两名黑衣人身上的黑衣绣着暗纹。想来便是‘世子爷和小公子’了。
再看之前那群劫匪模样的黑衣人,除了那个少主子身着绸缎制的黑衣,彰显出其与众不同的身份地位外,其他人的黑衣皆是用耐穿吸汗的棉布所制。这种棉布虽说实用,却因频繁的使用,衣袖和领口处磨损得比较明显,不少地方都已经起了毛边,甚至有些还微微泛白,看上去颇有些破旧之感。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无论是少主子那精致的绸缎黑衣,还是其他人破旧的棉布黑衣,他们腰间却都配有一个玉扣。那玉扣的质地温润细腻,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显然不是凡品。而且,他们手中的兵器一看就是军营规制里的,刀身笔直,寒光凛冽,剑刃锋利无比,剑柄处的纹路清晰可辨,分明是按照军中统一的标准打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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