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官诺文呵斥了一声,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人命的。
“少来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也一块打。”
一壮汉站了起来,回头目光不善的盯着官诺文,壮汉粗枝大叶,满脸横肉,脸上还有一个狰狞的刀疤,看上去非常的下人。
“你敢!”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赵越泽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冰冷的目光盯着壮汉,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周围的人都自动和赵越泽拉开了距离。
壮汉刚开始也是被吓唬到了,但转念一想他们原本就不是很么大善人,况且他身后还有三个兄弟呢,害怕这一个男人不成?
“你小子想出头是不是?”
壮汉虽然不害怕黑色衣袍的男人,但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冲了。
这男人的穿着打扮都非常光鲜,想来身份也非富即贵,也不是一般好惹的。
帝都脚下,鱼龙混杂,壮汉还不敢怎么放肆。
“你们对谁动手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但你们想动他,那就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赵越泽微微扬了扬下巴,口中所指的他自然是身边的官诺文。
他还没有将这四个壮汉放在眼中。
“他不插手事情,我们自然不会找他麻烦。”
壮汉也是有点畏惧的,但也不能认怂。
他们在帝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可不能表现的太怂。
不然以后谁还会找他们兄弟几个接活儿?
“那个少年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竟然将他打成那个样子?”
官诺文凝着眉,目光落在一旁的赵越泽身上,心中平静的湖面有了丝丝的涟漪。
这个家伙是在保护他吧。
“这个小兔崽子头东西,偷了药房掌柜的药,偷了包子铺的包子。”
壮汉数落着少年的罪行,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偷东西的人就应该打死。
周围百姓指指点点,偷东西就应该得到惩罚。
“少年的钱,我帮他付了。”
官诺文直接将身上的银子全都扔给了壮汉,让那几个家伙放开少年。
“这还差不多。”
壮汉掂量了手中的银子,这分量可不轻了。
回头凶狠的对少年道:“以后可别偷东西了,不然就不是打你这么轻松,哥几个,咱们走。”
说罢,几个汉子便带着银子扬长而去。
官诺文直接将周围的百姓都驱散,“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看热闹的人永远都是不嫌多的,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
少年缓缓从地上爬了来,脸上满是血渍,官诺文刚走过去,那少年便猛地起身一把将官诺文推开,力气之大差点让官诺文摔倒。
好在身后有赵越泽扶着他。
“这小子。”官诺文一脸郁闷,他帮了那个小子,那小子不但不感激,反而又推了他一次。
“诺文,你想干什么?”
赵越泽完全不明白官诺文这一系列的所做作为,少年已经帮了,还想做什么?
“没干什么,你不用扶着我,我能走。”
官诺文站直了身子,望着少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赵越泽放开了官诺文,这个男人有些心软。
作为一个皇帝,心慈手软可是大忌。
也许就像官诺文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自己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皇帝吧,好奇他到底生长在怎样的一个环境。
“子衿。”赵越泽低低的喊了一声,存在感非常低的子衿忽然出现在了赵越泽的身边。
“将军,有何事吩咐?”
子衿语气恭敬,他一直都在将军的后面跟着。
“去将那个少年找到,并带到将军府。”
赵越泽道。
官诺文默默的看着赵越泽做这一系列的事情,也非常符合他心中所想。
“你为什么要帮我?”
见子衿离开,官诺文才小声的问赵越泽,金色的光芒落在身上,非常温暖。
这样的好天气本来应该好好的去踏青的,但是官诺文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情去踏青。
大燕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有什么脸面去踏青游玩?
除非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当个好皇帝。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就不能白来一趟,起码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你是君,我是臣,为君办事,天经地义。”
赵越泽笑了笑,犹如冬日中的暖阳,暖人心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密切。
官诺文忍不住的翻了个大白眼,高傲的哼了一声,双手负在身后,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算赵越泽有点眼力见儿。
到了将军府,官诺文等待着子衿带那个少年回来,也不知道子衿能不能将那个少年给带回来。
那个少年生性桀骜,又有点叛逆的模样,应该不太好将他带回来。
“诺文,你就那么在意一个少年?”
赵越泽问道,语气中带着几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酸意。
直觉官诺文对一个少年太过于上心,对那少年上心还不如对国家的事物上点心。
“我总觉得那个少年应该不是一个惯偷。”
官诺文叹了几口气,也许其中有什么故事。
没过多久,子衿便将那个少年带回来了。
带回来的少年脸上已经没有了血渍,而且伤口也摸上了药,换了一身稍微干净的衣服,但衣服还是很破旧,是那种洗的发白的衣服。
“将军,这便是之前那个少年。”
子衿几乎是连拖带拉的将少年拖到了赵越泽的面前,少年的眼中写满了惊恐还有慌张。
“恩,你先下去吧。”
赵越泽点了点头,让子衿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面便只剩下官诺文赵越泽,还有少年三人。
“你叫什么名字?”
官诺文问道,目光打量着少年。
这个少年可能是害怕了,忽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草民叫李小五,请大将军放了我吧。”
官诺文看了一眼赵越泽,明明是他问少年叫什么的,但是少年回答的是赵越泽这厮。
“并不是本将军想抓你,是他想问你些东西。”
赵越泽气定神闲的道,他对一个少年并不感兴趣,只是官诺文想从这个少年身上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让子衿将人给捎过来。
赵越泽这么说了以后,那少年才将目光放在了官诺文的身上。
“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少年清澈的眸子中带着害怕之色,他也没想过自己竟然得罪的大将军,心底慌乱的不行。
“你叫李小五是吗?”
官诺文半蹲着身子,将少年的下巴挑起,左右的打量,这少年长得还挺不错的,不过太瘦肉了,还有些面黄肌肉,像是长期没有营养所致。
“是。”
少年仍由官诺文打量自己,也不敢反抗,虽然心中非常抵触这种感觉,像是被人当成物品一般。
“今年多大了?”
“十六不足十五颇有余。”
“为什么偷东西?”
“没钱,饿了。”少年眼底满是倔强。
官诺文放开了少年的下巴,对上少年清澈的双眸,道:“饿了偷馒头好理解,那你偷药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少年的眼神变得忧伤起来,垂着眸子,“我妹妹……”
没有继续说下去,眼泪啪嗒一下的落在了地上,想到妹妹的病,他忍不住的自责起来,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帝都,却没成想向来活泼的妹妹竟然染上了风寒。
“你妹妹生病了?”官诺文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果然偷药是另有隐情。
如果今天他没有出现在街上,这个少年是不是就被那些人给打死了?
想着,官诺文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你是哪里的人?”
官诺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让少年也站起来说话。
“外地的。”
少年低着头,没有明说。
帝都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但这里的人并不接受外来的人,尤其是他这种逃到这里的难民。
“说地点。”
赵越泽眉梢微微一皱,语气不怒自威,将少年惊吓住了。
“草民万州人士,家乡蝗灾祸事庄稼颗粒无收,爹娘在逃生的路上饿死了,只留下草民还有妹妹……”
少年说着,眼泪啪嗒啪嗒落得更凶了,爹娘还在的时候都得靠爹娘,他们是支撑这个家的支柱。
如今,爹娘不在,这个家的重担落在了他的肩上。
失去了爹娘他比谁都难过,但是他还有一个妹妹,不能在妹妹面前难过,他要给妹妹制造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家。
官诺文心中颇为所动,他也有个妹妹,平时很疼爱妹妹。
只不过现在妹妹都只能在自己的会议中了。
想小五这样的人应该大有人在,他必须要为百姓们做些事情。
“小五,我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这样你就有钱请大夫给你妹妹看病了,你愿不愿意做?”
官诺文将心底的情绪压下去,收拾了一下心情。
“做什么?”少年有些犹豫,怕被要求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为了妹妹,就算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愿意。
“你不用担心,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官诺文笑着道,这少年一脸戒备的模样,莫不是以为他要让他做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就这样,小五便成了官诺文在民间的左右手,只不过小五从来都不知道官诺文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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