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戒圈,然后将外套口袋里另一枚也拿出。
那两枚戒指迅速在他的掌心里纠缠,他看了眼,攥紧,起身,“我马上过去。”
“嗯。”
“大约十分钟。”
傅景丰给出详细时间,挂电话。
顾唯一也悄悄松了口气,可是转而看到车里出来一对男女,他们跑到门口去看了眼,然后又失望的望着对方,然后又迅速上车离开了。
不是工作人员。
看样子像是来结婚的小情侣。
顾唯一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但是她想,傅景丰这次不会食言。
她又坐回了车里,静心等待。
身上渐渐地暖了,她抬手抚过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痕,擦干眼睫的雾气。
她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下。
司机问她:“夫人,少爷接电话了吗?”
“嗯,十分钟到。”
顾唯一轻声。
还是情不自禁的哽咽。
他说他开始讨厌她了。
傅景丰如他所言,十分钟内赶到。
他下了车,朝着顾唯一坐的车走来。
顾唯一看他走近,很快又一阵风吹到她刚刚温暖的脸上。
傅景丰坐了进去,就在她身边。
“结婚证呢?”
他看着她握着手机的手。
“这里。”
顾唯一连忙打开包将两个人的结婚证拿出来。
傅景丰接过,打开看了眼。
他看着他们的结婚照片,日期,两个人的名字,然后反过来看最后一面写的字。
“老板,夫人刚刚打你电话不通,都担心哭了。”
司机突然说话。
“我没有。”
顾唯一震惊司机的话,立即反驳。
傅景丰与此同时下意识的看了眼司机的后脑勺,又转眼看向顾唯一,只嘲笑了声,“她是怕没离婚,还成了寡妇。”
“……”
顾唯一疑惑的看向他。
她也没那么想好吧。
他们早聊过这个话题的,他知道她一直希望他活的好好地。
毕竟孩子父母离异就算了,但是死一个就太惨。
他似是不在意她的心思了的样子,只是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会儿不等顾唯一催,他便主动拿手机又要拨通那个号码,手机先响了起来。
顾唯一也条件反射的朝着他手机看去。
傅景丰看着顾唯一急切的眼神,说道:“我开免提。”
顾唯一怔了下,但是又翘首以盼。
傅景丰将手机接通:“人怎么还没来?”
“傅总,抱歉,就一个本市的能立即赶过去,但是刚刚在路上出车祸了。”
电话那头男人歉意的声音。
傅景丰听的立即皱起眉头,“那你在忙什么?你亲自过来。”
“傅总,我也回老家过年了,要不你们年后再办?”
局长问。
傅景丰烦闷的叹了声,然后转眼看顾唯一。
顾唯一知道明天就要过年了,大家肯定是都很忙。
“你要是不同意,就让他们连夜赶回来。”
傅景丰望着顾唯一认真说。
好像一切全凭她做主。
“你马上派人过来,过年怎么了?我要离婚还得挑日子?”
“可是傅总,大家老家还是挺远的,而且你就不想跟夫人再过个团圆年吗?可能过完年你们就和好了呢?”
“和什么好?早就两看相厌。”
傅景丰听着对方的话,却只冷冷的一句,然后又看向顾唯一,“你到底什么想法?我能等到过完年,你能吗?”
“能。”
顾唯一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虽然疑惑他的脾气说来就来,但还是答应下来。
上午他去店里接她的时候还风度翩翩,眨眼就成了这样。
他怎么做到翻脸比翻书还快?
傅景丰听她说能才挂了电话。
不久后载着她们的司机也有电话进来,家中妻子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去买年货,说再不买就要来不及什么的。
司机略微为难的样子,挂了电话扭头看他们:“老板,您看……”
“我们下车。”
顾唯一说。
傅景丰看着外面的冷沉黑眸稍微低垂,随即推开车门下车。
顾唯一从另一边下去。
司机迅速就走了,民政局门口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她不失落是假的,不是第一次来了,又没离成。
她转眼看向傅景丰,傅景丰却已经转身往他自己车前走了。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傅景丰到了车前打开车门,然后望着她问。
顾唯一这才朝他走去。
“你来开车。”
“啊?”
“我喝了酒。”
“……”
顾唯一知道自己说多了他又不高兴。
可是他自己开车来的呀。
她不会开他的布加迪,上车后傅景丰严肃脸提醒她怎么看。
顾唯一牢牢地握着方向盘,然后忍不住问了声:“有没有自动驾驶?”
傅景丰转眼看她,“没有,好好开,别出错。”
“嗯。”
顾唯一提着一口气。
她看过几辆豪车,毕竟作为曾经太子爷最宠爱的女人。
只是太久不开 又手生。
而且他爱改动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
外面又下雪了,顾唯一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问他,“现在去哪里?”
“还早,先回我们自己的住处吧。”
傅景丰说。
顾唯一没反驳,将车子开往他们的住处。
顾唯一突然发现,自己还没仔细把家里逛遍,如果不是他指挥,她甚至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个车库。
里面停了大概十几辆豪车。
有几辆她甚至叫不上名字。
下车后两个人一同往主楼走去,顾唯一走的有些慢,傅景丰拉她一大截。
顾唯一手机响,见他也没等自己的意思,便索性停下来,接通:“喂?”
“你们没事吧?”
温馨在电话那头担心的问。
“没事。”
顾唯一不想让刚结婚的人担心。
“没事就好,你老公醋劲也太大了,不过就是个电话问候,他就酸的要吃人的样子。”
温馨在电话那头吐槽。
顾唯一站在湖边叹息,一阵风吹的原本戴戒指的手有些凉,想到他把婚戒都扔掉,她忍不住喃呐了声:“可能不是吃醋。”
“不是吃醋是什么?我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就是吃醋吃的要紧,陈语诺说他这是太在乎你,说如果他闹情绪建议你哄一哄,她说只要你哄一下,他有个台阶肯定立即就没事了。”
温馨提醒她。
顾唯一听后却只觉得乏力。
戒指都扔了,还哄什么哄?
原本想离婚的事情过完年再说,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个年。
哪里料得到,晚上找她发泄欲望,白天找她扔戒指离婚。
“有点困了,晚些再聊吧。”
顾唯一说了句就挂电话,只是才要转身,肩膀上突然一阵暖意袭来。
“暂时休战如何?”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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