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一汇合,气氛有些尴尬。
郑南捷率先打破这氛围,“我们……我们发现点情况!”
郑南捷本想编个幌子圆过去,哪知梁竟神色突然慌张起来。
“什么情况”他急忙问道。
联想道梁竟之前说过,他这些年一直”就在陈树荣手下做事,目的也是这座山,此刻他为啥慌沈怜能猜个大概。
“也没什么情况,就是……好像有人露了尾巴!”
联想到那日听到的动静,郑南捷也跟着点点头。
这下梁竟真的慌了,顾不上找郑南捷的麻烦,也顾不上追究两人为何在一起的事,扭头掏出了手机往山下方向走去。
三人在山脚分开,郑南捷回了民宿,周丽丽随沈怜回了爷爷家。到家之后,她一言不发,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终于,爷爷走后,她问出了那句早就想问的话:“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怜对此颇为震惊,心想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不了解我,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跟他认识才几天……
“没有!你想多了,我是陪团里一个熟人去的,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他。”
听到这,周丽丽还是不放心,追着沈怜问:“那郑南捷去那里干什么?”
沈怜无奈地叹口气说我哪知道,想知道你问他去,然后便去打水洗脸。
郑南捷回民宿的路上,路过老戏台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好像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他,隐约还听到有人说了句“回来了”。
他赶忙回去问廖姗有没有发生啥异常,得到廖姗否定的答复他才放心。哪知自己洗漱好吃过饭出去的听戏时候,自己却遇到了麻烦。
他刚走到戏台下,一群五颜六色的杂毛少年就聚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就是这家伙,挺狂的!”
“大哥,就是他,穿得人模狗样,到处勾引妹子!”
“对,昨天他还进了戏团后台……”
“就是这家伙,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一天换三……”
一个年纪稍大的下巴有胡茬的男人突然站到郑南捷面前:“小子,我劝你识相点,赶紧给我滚蛋,不然弟兄们让你好看!”
说罢,一群人纷纷亮出了手里的家伙。
郑南捷认出来了,这齐刷刷人手一把的棍子,这长度这成色,还有个人怀里半藏半掖的明晃晃的一截,不就是昨天他搁戏台后箱子里看到的家伙式嘛!
合着,这是为我准备的呀!
“不是,我说你们,有事好商量,至于动粗吗?一会惊动了警察,这事就不好办了!”
郑南捷边说边后退。
说实话,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阵仗,心虚害怕是一定的。
此刻,他真恨不得扯着嗓子喊一声“廖姗”,转念一想这是自己惹的祸,万一连累到她,万一她打不过这一群人,万一受伤,那他岂不是罪人了
“还想拿警察压我们,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小心让你们横着回去……”
“你看你们,我也没说非要赖在这,我走还不行吗?”
正当郑南捷要服软求饶时,突然身后传来哎哟一声,一个黄毛被踢倒在地打滚哀嚎。
“走什么走!今天我要看看,谁敢找我们的麻烦!”
廖姗收脚站定,怒气冲冲地道。
一群人被这突然来到的女人震撼到了,直到胡茬男人怒吼一声“看什么看还不给我上”,一个个这才想起了手里的家伙。
郑南捷见救星来了,忙躲到她身后,见廖姗东一脚西一脚不一会儿就把这一群混子打得满地打滚。
领头的挨了两拳,落了两乌眼青,疼得咧着嘴嘶哈个不停,却还是不死心怂恿手下赶紧起身接着上,去收拾那个彪悍的女人。
直到一群人悉数倒在地上,一个个给揍怕了说啥也不愿起来,领头的没了可支使的人,这才踉跄逃跑。
一群人群龙无首,捂着脸捂着肚子面面相觑,直到廖姗发话说拿上你们的工具赶紧滚,他们这才连滚带爬地逃了。
郑南捷看着地上留下的棍子和刀,刚想上前去捡,被廖姗制止:“小心粘上你的指纹,到时候说不清!”
回想廖姗这一顿输出,全凭技巧,几乎没沾染他们的武器,这时他才明白原因。
“现在你可以报案了!就说有人要打你!”
廖姗刚说完,突然从戏台方向来了个人,对他们毕恭毕敬,十分客气。
“两位,别急,有幸在这里相遇,认识一下,我叫冯春儿!春音艺术团的老板!”
郑南捷心想:果然有猫腻!
廖姗不打算领情,直接冷着脸拒绝道:“不了,报案要紧,不然晚了那些混子跑干净抓不到!”
冯春儿一看有些急了,说:“姐,你看这么着,咱们找地方坐下好好吃个饭认识一下!就当是替他们赔礼道歉。这毕竟是发生在我的戏台前,要是警察真来了,岂不是又要砸我的场子!您也知道,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小本生意,就图风平浪静,安安心心的唱上几场,不然出点啥问题还得赔钱!”
郑南捷仔细打量眼前这吊眼细眉,牙缝子漆黑,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见他一身西装,脚踩皮鞋,腰间一大串钥匙,就知道这是有钱的老板!
说罢,他怕一个人摆平不了廖姗,又转过头来劝郑南捷:“你说是不?哥!出门在外,在人家的地盘上,干啥都不容易,能多交个朋友干嘛要拉个仇人呢?是不是这么个理咱们今天交个朋友,日后有啥事好有个照应,不然哪哪都是仇家,往出迈一步都困难!”
郑南捷自然是见好就收,况且他说得对,在别人的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
“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们姐被这群人一顿打,指不定哪伤到了呢!”
冯春儿听完眼珠转了转,一拍脑门,说道:“哎!那些个死黄毛,上次我就见他们在我台前闹事,我找徒弟轰走过一回,私下里也跟派出所的人沟通过。所里都说这些是惯犯了,抓进去关几天出来那是那个样子,屡教不改,他们比我们还头疼啊!我说姐,刚才看您这身手那是行云流水,登峰造极,想必是练过的!您伤到哪没,团里正好有位擅长治跌打伤的老师,要不让他给您看看。”
“不了,我没事!”
郑南捷还想趁机敲他一笔,反正他过来求情一定和那些杂毛脱离不了干系,哪知廖姗这直性子直接拒绝了。这下可好,撑死了只能蹭一顿饭了。
“那就好!”
冯春儿听了这话喜笑颜开,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
“这样吧!村口有家酒楼,晚上没事了,咱们去那喝一杯!有朋友的话都带上,互相认识认识,人多了才热闹!”
郑南捷自然不能拒绝,答应完借着给廖姗检查胳膊腿为由回了民宿。
目送二人离开后,一转身,冯春儿马上变了脸色。
首先一个电话打给了刚才还挺凶的那个领头胡茬男。
“下回找点能打的,拿钱不办事,我要你有啥用!竟t给我添麻烦……”
说着他走向无人的角落。
刘音瞥见了他匆匆忙忙的身影,正好团里有事找他,就跟了上去。
大队院子里冯春儿正坐在自家车上对着电话不知在讲什么。刘音走到了近前才听出他这是在和陈老对话。
“对不起,干爹,这事没办成!都怨我,没找对人。但是,不得不说,那女人也太厉害了,一打十,这水平在咱们这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对面,陈树荣正躺在他的太师椅上撸狗,他手里拿一把老烟枪,嘬一口,吐出个圈,不紧不慢地说:“没事的,我也听说了,新来这俩,一个有头脑,一个身手不凡,确实不好对付!这样吧!我再加派些人手,需要啥你跟他说吧!”
冯春儿嗯了一声,说些干爹好好保养,不日就去看你之类的就挂断了电话。马上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另外一个人打来的。
“春哥,怎么弄,这俩太刁了!不管我们弄出啥动静,这俩根本不怕!那天我的人以为他们已经睡熟了,就打算开干,狗血,泥巴都准备好了,那男的却突然醒了!这可把我的人给吓惨了,幸亏他提前有防备,东西暂时搁在墙后,不然可就穿帮了!还有村北头那俩,也不好弄,两次被吓,哭成那个样子,还赖在这里不走,我也是服了……这样下去,真怕哪天穿帮,这会儿就全靠你了!”
“别提了,我这也遇到麻烦了!你那边考虑考虑要不要额外加点量!”
“不行啊!春哥,那小子这几天溜的挺勤,没机会下手啊!”
“那好,我知道了!你们可得小心点,咱们这次遇上的可不是一般人!”
“对了春哥,我听陈老说,梁竟恐怕要叛变,他不好好干他自己的事,要插手咱们的事!”
“管他呢?看他今后的表现,要是太碍事,跟干爹说一声,把他直接踢出去吧!留着也没啥用!”
“好嘞,春哥!”
挂断电话,冯春儿点燃了一支烟,摇下了车窗。
后视镜出现的一张脸便清晰了起来。
“你都听到了什么”
冯春儿问。
刘音看到镜子里冯春儿直视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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