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是周望他们,都是些祖宗辈的人物,他和陈岂开始组织了一群人,专门翻斗,从地下摸好东西拿到大地方去卖!有一次,周清和陈岂误打误撞,误入太阳山地下的某处。那件事当时在他们内部挺轰动的!我师祖当时也是其中一员,所以这件事他后来跟我师父提过几次。”
“据说,他们当时发现了一个装满黄金的地方,但是当时发生了好多意外,同去的人几乎都死在了那,只有周望陈岂两人活着回去了!回去以后,他们先是为死去的弟兄补办了葬礼,表达了心痛,后不久火速组织人马再次下地。第二次下下去,他们不只拿到金子,还找到了一种十分奇特的东西。据说,装着这东西的棺材里面的人尸身居然是完好无损的,就像刚刚装进去的一样!这可把他们惊得不轻,找到那东西以后,当宝贝似的揣进了兜里!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两三条拦路的蟒蛇,那时的人穷困潦倒,为了金子啥都敢干,几个人硬是拿着柴刀和毒蛇死拼,最后在死了几个弟兄后,终于砍死了三条毒蛇!”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心细的周清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他有了额外的发现,他看到从不远处匍匐过来的手指粗细的几条幼蛇,正趴在蟒蛇身下喝它的血。而大蟒蛇的血,在黑暗中隐约散发出一点光亮!”
“回去以后,周望思索许久,全身心投入到对棺材里带出来那个小瓶子的研究中!也是从此刻,他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发生变化。起初是他的耳朵,居然变得异常灵敏,可以听到一些很远之外传来的声音。更神奇的是,有时他可以不通过问话就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也就是那会儿开始,他开始给别人算命!当有人匆匆来找他,隔老远他就能问出人家的糟心事……”
“他的神奇异能渐渐在周围传开,不仅村里的人,附近邻村的人也纷纷来找他帮忙,那段日子他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一会儿来个丢猪的,一会儿来个跑驴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父亲刚去世的同龄人找上门,想让周望帮忙给老父亲算算下葬的日子,并问能不能让他爹托个梦告诉他有啥未完成的心愿!周望一听,心想好呀!我这里有一瓶死人棺材里拿出来的东西,正好缺实验对象,经过这些日子瓶子的熏陶,很可能里面的东西挥发出来,导致他的耳目等都发生了变化。若是把这东西给他死去的爹用用,说不定有啥奇特的功效,万一说不准,还能起死回生呢!”
“后来,周望就把那瓶子里面的蓝药水,给那人滴了几滴,用个带盖子的小酒盅盛了回去,给他爹喝下。奇怪的是,当晚,那人就做了个梦,梦里他爹告诉他,他很好,不用惦记,说柜子底下有一叠留给他的粮票,还有几个袁大头,让他好生留着说以后会升值!此外,他爹转身之际还说了句,孩子放心,爹没有死,爹喝了不死泉,已经是不死之身!你等着,有朝一日我就会重新回家与你们团聚!”
“也就是从这开始,周望那有不死泉的事就传开了!为了掩人耳目,起初他把那水改名为黄泉水,说是专门给死人喝的,为了欺骗外地慕名而来的人!自己人早都知道这事,为了省下不死泉给自己人用,都跟着编谎话忽悠外地人,渐渐地,这事也就成了只有附近村子人知道的秘密!”
“而周望那边,卖不死泉得到了甜头,大把大把票子进了腰包,他的生活明显富裕起来,他的野心也开始膨胀起来!他盯着瓶子里越来越少的水陷入了沉思……后来他起了歪心思,开始往瓶子里加水,后来一瓶明显不够他卖的,他就怼水怼了好几瓶子,再往后,瓶子里的液体稀释得一点颜色也没有了,假的上下村子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到他家里来闹。没办法,他又干起了老本行,他想起了那日见到的小蛇喝大蛇血液那一幕……”
“周望找了一群人,专门去那下面捕蟒蛇,那会儿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听说是杀了一群蛇取血,得到血以后进行提炼萃取,最后又弄到了这东西!后来,陈岂也知道了这件事!彼时他已经靠卖金子换来的钱买了个小官当。偶然得到消息上面出了文件让整治下地之风,他马上给周望传去消息,让他停手,周望一听事态还挺严重,连忙遣散自己的人手,把工具都埋了,算是躲过一劫。”
“两人早早处理好自己的事,没有留下尾巴!算是安然渡过了那段时间,风波过去之后,周望身体开始出现各种不适,便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把衣钵传给了村里的一个小瞎子,也就是我师父!”
“这就是祖辈留下的那些事的传闻!我也是偶然听我师父提起过,其中好多细节都忘了,也不知道我说的还对不对!”
“那东西,以前的效果要比现在强上百倍,千倍,以前人刚死,脑袋还活着,那时候给他们喝下那东西,他们还可以活好久,要是那会技术能达到,让死人活过来不是没有可能!我记得我发小死的时候给他喝了点,连续好几天,我俩就在梦里交流,那段时间我几乎快从失去她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可惜了,周望那会利益熏心,给兑水掺假,硬是把好好的东西给糟践了……哎!”
两人听了这么多,顿时都陷入了沉思。
赵年糕把头歪向窗外,看着从树上掉落的一片叶子,眼睛不知不觉中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
“小阿怜,原谅我不能再给你算卦了,我刚好像看到小秀儿来接我了……”
沈怜一听顿时回过神来,忙道:“不,赵奶奶,您已经帮了我足够多了,我不想在麻烦您了!我就希望您身体好好的,好好吃饭,等着我下次来看您……”
“哈……乖……”
赵年糕摸着沈怜的头,看着她两眼直往下淌泪水,安慰道:“没事的,奶奶没事的,奶奶等你!”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是赵年糕儿子儿媳回来了。
他们没忘记赵年糕的嘱托,真的带了热乎乎的两盒饭菜回来。
一回病房,夫妻俩看见满脸泪水的沈怜,一时不知所措,但见赵年糕气色忽然好了很多,两人面上不自觉绽放笑容,忙扶老太太起来吃饭。
郑南捷和沈怜见状,起身道别,留下一千块钱让赵年糕儿子给赵年糕买些补品,说她来时匆忙也没拿东西!赵年糕儿子直要推辞,还是他媳妇人比较爽快,给接下了并对沈怜道谢。
沈怜离开后,赵年糕儿子还跟他媳妇争执,他媳妇怕老人看到着急,忙说:“你看人家那身行头缺这点钱吗?这是给咱妈的,她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听到这,赵年糕儿子才妥协。
回去的路上,沈怜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郑南捷没法安慰,只好找些与之无关的话题,试图分散注意力,让她不那么难过。
只是可惜了,他想问些有关杜澜的线索,但赵奶奶貌似已经不能继续算卦了,接下来,可能就要靠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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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梁竟第一时间追过来问郑南捷他俩干嘛去了?为啥突然消失了一天?
沈怜没法直接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怕一说就要浪费掉好长时间,当下要紧的事是赶紧出发,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地方!
沈怜随口撒了个谎说回莲花村拿东西便把梁竟打发了!
梁竟虽不信,一脸狐疑地看着颇为得意的郑南捷,但奈何沈怜的话就是命令,她说马上出发便一刻也耽误不得,他只好去收拾东西。
一辆车,四个人,沈怜郑南捷,梁竟赵辉,轻装简行,这便出发了!
之所以只有他们四个人,主要是因为怕人多引来无关人等的注意!比如陈树荣,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给他添了大乱的郑南捷,在没有程山的庇护下正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搞着小动作。如果哪天他知道了,郑南捷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天知道陈树荣会不会新账旧账一起算,留下他郑南捷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起初,刚离开太阳山附近的时候,车里的气氛还是沉闷的,等过了几个村子,一回头望不见太阳山那圆盘大顶了,车里便开始活跃了。
没过多久,后座的梁竟和赵辉就拌起了嘴架,也不知道最初是因为啥,但见二人都面带笑容,便知两人这是熟络,开上玩笑了。
不多时,两人又欣赏起窗外的景色来。郑南捷笑他俩这是忘了来时的目的,来旅行了!
沈怜开车,郑南捷坐在副驾驶拿着地图不断翻看,一会儿指指这说这有可能,一会儿又摇头说不对不对,害得沈怜猛打方向拐上一条山路。
接着,车子一会儿上梁一会儿下坡,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绕,愣是把后座的梁竟晃得头晕眼花。本来从不晕车的他,此时硬是输给了几个急刹。这回他再也没了和赵辉闲聊的兴致,捂紧嘴巴老实爬车窗上。
中途他们找了个凉快的树林休息,梁竟在一旁连吐带曰,歇了好久才缓过来。
再出发的时候,郑南捷问要不要送他回去歇着,梁竟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望着郑南捷,咬了咬后槽牙摇头说不!然后一屁股坐回后座。
就这样,车子兜兜转转,沿着山间的大路岔路,板油路水泥路沙土路各种跑,一直到临近傍晚也没有找到一条可靠的路!
由于天色已晚,装备带足,没有回去的必要,十几个人便在最近的另一个镇子上住了下来。
小旅馆开在路边,有些简陋,床单被套都是洗不出来的灰白色,郑南捷皱着眉头硬是和着衣服对付了一宿。
那边梁竟也没好到哪去,在基地里起码宿舍都是彩钢棚搭的,地上铺了水泥,进屋一拖鞋,勤打扫卫生屋里就不至于落灰尘,被子也能维持干净。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房间自始至终就他一个人住。不像这小旅馆,一个月无数人住过,这个来那个走,老板懒点直接拿刷子一扫……
梁竟简直不敢再想,抱着胳膊缩在角落。
还是沈怜有先见之明,她拿了自己的睡袋,晚上往床上一铺,直接钻了进去。
次日,四人一大早就开始在门口集合,准备上路。
老板娘见屋里几乎没咋变样,心里还暗暗感叹这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看他们在商量早餐的事,就好奇地问了一嘴说你们这是来旅游的吧!
郑南捷尴尬地笑着点头说是。
从旅馆逃离,车子在一个饭店前停下,赵辉进去打包,三人在车里等。
早饭在是车里解决的。
毕竟时间紧迫寻找那个地方要紧,多耽搁一会儿就有一刻被发现被收拾的风险。这趟没了程山的庇护,郑南捷便没有了那么足的底气!
再者,梁竟那边车子出去久了陈树荣的人也会生疑。赵辉的工资可是日结,因为他知道沈怜有钱,便跟她要了个高价。
一天一k,妈的赶上抢劫了,不知道沈怜当初为何要答应他开这么高工资,是扶贫?还是念在他是杜澜的旧友?
沈怜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这样浪费,万一以后结婚买房子买车带娃不够用了怎么办……想着想着他的脸就一阵燥热,怕引起梁竟的猜疑,他赶忙收心,目光重新放在地图上。
赵辉一次性打包了早中两餐的饭,早饭在车里吃了。在车上待了一个上午,车子兜兜转转,还是没什么线索,郑南捷也没能给出个方向。
临近中午,大家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四人便找了个路边,停车干饭!
车子停在山脚一片树林边上,树林洒下很大一片阴凉。吃着保温桶里热乎乎的饭菜,吹着树林里吹来不骄不躁的风,很是惬意!
忽然,郑南捷眼角有什么东西在动,好奇心让他抬起头定睛去寻找。
接着,他又看见了一条藏青色的蛇!
这条蛇和他见过的不同,以往见到的野生蛇,一般都比较胆小,它们见人会第一时间躲起来,往草深的地方爬。这条蛇一动不动,远远地趴在远处石头后,露出一截脑袋不时朝他们这边张望。
他想起了上次开车找丁子尸体那会儿路上遇见的青色的蛇。那条蛇也是,见到马路上那么多车,不紧不慢地爬,完全不怕自己被车轱辘碾死。更奇怪的是它还帮忙指路,那次是他眼拙,没看出来,非等绕回来经人一提醒,他才明白过来。
这次,郑南捷得了启发,嘴里扒着饭,目光不离那条蛇,紧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忽然郑南捷脑耳旁出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找什么?”
郑南捷心一惊,站起身来。与此同时,沈怜也站了起来。两人对视后同时往一个方向看去,瞬间两人就明白了为什么。
看样子,不只他自己能听到,沈怜也能。
就这一晃,两人再往那块石头处看去,那条蛇已经没了身影。
沈怜不顾郑南捷的阻拦追了过去。
梁竟见状,表现得比郑南捷还要担心,忙跟过去,还掏出了腰间的电棍。
沈怜绕着那块石头找了几圈,没有发现那条蛇,只见她重新走了回来,脸上颇为失望。
郑南捷原地坐下,努力让自己静下心,然后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那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又出现了:“沿着这条路往北,到了三条分叉路口选东边那条继续走,路过两个村子,到一个鱼塘那里等我!”
郑南捷让沈怜上车,按照指示,果然在前方十几里遇见了那条三条路的分叉路口。
车继续往前开,车上的人员暂时都不说话了。后座的二辉忽然对郑南捷生出了无限的敬意,没上过几年学的他看来,郑南捷就是一个能知晓未来的神人,此时就是他凭借上天赐予的神奇力量,指引着他们前行。
而梁竟却一脸鄙夷。他正抱着肩膀等着看郑南捷的好戏,他心想:你喜欢装就让你装一会儿,我倒看看一会儿露馅装不下去沈怜会怎么收拾你!
车子很快到了那个鱼塘。
郑南捷特地发出指令,让大家多等一会儿,说引路先生没有腿,而且爬的慢……
大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大部分都是村里出来的娃,小时候或多或少受过老一辈的那些神奇话术的熏陶,此时他们的静静等待,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敬畏。
终于,过了半小时左右,耳旁又传来了那个熟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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