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是被饿醒的。两个孩子还在睡觉,林海棠就自己去下面要了点吃的。
要了一碗馄饨,明明很饿,闻着也很香。却在林海棠咬第一口的时候,感觉那个猪肉的腥味直往上蹿,林海棠当即就干呕了起来。
把店小二吓了一跳,“夫人,这馄饨有问题?我给您换一碗您看成吗?”
林海棠呕完,喝了口白水,对着店小二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我这两天肠胃不太好,时不时就要呕一次。”
那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说:“哎呦,那赶紧去看大夫啊,咱八宝楼附近的本草堂里的张大夫,那医术顶顶的,夫人去那儿看就行。”
林海棠又喝了一口水:“不用看大夫,过两天子酒就好了。”
林海棠又说:“给我换一碗白粥,配一碟爽口的小咸菜。”
喝上白粥,小咸菜是酒楼腌的咸菜,酸辣爽口,林海棠喜欢的不行。
林海棠回到房间的时候,顾默和顾芷兰都醒了,顾芷兰揉着眼睛,伸着手黏黏糊糊的让林海棠抱。林海棠过去抱了抱两个小朋友,给他们穿上衣服,不一会儿,林海棠给两个孩子要的早饭被端了上来。
等吃完,林海棠对两个孩子说:“一会儿娘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出去以后呢,娘找个地方,让你们进到空间里玩好不好?”
两个孩子乖乖点头。
林海棠把昨天给两个孩子买的玩具带上,又以防万一带了一套衣服。
林海棠到闲弄书局到的早,没有几个人,掌柜都在前台打盹儿。
林海棠喊醒他:“掌柜,醒醒,来客了。”
那掌柜揉揉眼睛,说:“哎呦,不好意思姑娘,今天犯困了呢你看,你要买什么书啊?你可以先进去看看,找不到再喊我,你在这儿看也行。”
林海棠道:“我今天不买书,卖书,劳烦您把能拍板的叫来。”
这掌柜笑了,捋捋山羊胡,说:“姑娘,虽说我不是这闲弄书局老板,只是一个干活的,但是寻常话本我还能能拍板定下的,不如,你先让我看看话本?”
林海棠一笑:“也无妨,看完了,还请掌柜快些请老板过来。”
林海棠只给他拿了一章。
掌柜摇头笑,这小女子,年龄不大,口气不小。
掌柜一抻纸,悠哉哉看起来,似乎不放在心上,只是愈往下读,掌柜脸色愈沉重,最后竟是没读完,把纸颤巍巍的收好,朝林海棠一拱手:“姑娘,是在下眼拙,姑娘且稍等,我马上寻人来。”
掌柜毕恭毕敬的把手里的文章递还给林海棠,又把林海棠请进屋里,好吃好茶供着,对手下人说:“我亲自去请柳书云公子一趟,你们可把人给我看好!稍有慢待,我拿你们是问!”
掌柜坐上马车还不闲,一直催促马夫快点再快点,到了柳府,直接跑进去。
柳书云听下人说书局的蔡掌柜求见,说要求很急,柳书云说:“一大早上,除非书局着火,否则他有什么可急的?这老头儿,怎么越老越不稳重了。”
到了前厅,还没等柳书云开口说话,蔡掌柜连忙凑上去,说:“云公子!快跟我走一趟!咱书局来了一位神人!写的文章,老夫我不配评判,还请公子快去!”
柳书云来了兴致:“哦?当真?”
蔡掌柜激动的说:“公子,说句不尊重您的话,那文章,就是您也写不出来,就是当今帝师席老先生看了,都得称奇!”
柳书云折扇一收,道:“那还等什么?快走,我也去见见这神人。”
林海棠在掌柜给她准备的房间里喝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书局,这屋子书墨到味道很重,林海棠感觉自己胃有点受不了,一直在翻腾,她过去打开窗户,透着风,才感觉好多了。
房间在二楼,从窗户看下去,能看到楼下是一个小胡同,三两个孩子在胡同里玩儿,这个扮演娘亲,那个扮演爹爹,还有一个要扮演孩子,扮演孩子的小男孩儿不同意,说:“我才不要喊你爹!我要阿花当我的媳妇儿,你才是孩子!”
那个小男孩儿也不同意,说:“我才不!阿花是我媳妇儿才是,我们让阿花来说,阿花,你选谁当你的丈夫?”
扎着两个圆发髻的小姑娘羞红了脸,指指第二个男孩子说:“我想让你当我的丈夫。”
第二个男孩儿开心的哈哈大笑,第一个男孩儿纵然生气也毫无办法,只能干巴巴的各喊了一声爹娘。
林海棠觉得甚是有趣,看的越来越兴起。也就是这时候,柳书云到了。
蔡掌柜敲了敲门,说:“姑娘,老夫带了主家过来。”
柳书云挑了挑眉,竟然还是个女子。
“进。”林海棠道。
“林姑娘?”柳书云看见是林海棠,着实被惊讶了一番。
林海棠浅笑:“柳公子,又见面了。”
柳书云崖下心底的诧异,问:“林姑娘是要卖什么书?让我的掌柜吹的天上有地上无,林姑娘可否让在下开一开眼?”
林海棠把那抄写的十几回红楼梦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请。”
柳书云坐下去,看起那红楼梦来。
一看,就是一个时辰,谁都没说话,柳书云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一遍遍看,恨不得每个字看上百遍。
最后,柳书云放下纸张,说:“林姑娘,这些文章出自你手?”
林海棠莞尔一笑:“非也,这些字迹是出自我手,可这些文章,却是一位老者入我梦中,就是给我的,老先生口述,我记下,因此,有了这些文章。”
柳书云轻笑着摇头:“林姑娘,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林海棠淡淡的抿了一口茶:“信不信由你,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那位老先生可有名号?”
“有。”
“如何?”
“曹雪芹。”
蔡掌柜激动地说:“林姑娘文采过人,不必说这些摸不着的话,这文章,是出自姑娘的手吧?”
林海棠笑答:“掌柜,柳公子,真不是我骗你们,这些文章,真的是那位老先生入我梦中来,再口述给我的。”
柳书云对蔡掌柜道:“老蔡,你先出去,我跟林姑娘好好谈一谈。”
一开始林海棠就知道别人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认为《红楼梦》只是自己代别人来卖,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林海棠算是“偷”了曹雪芹先生的文章,来给自己谋出路某钱财,但这也是没办法,再也没有这个更轻松的赚钱的营生了。
“柳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姑娘,敢问,你丈夫是不是顾岸?”柳书云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
林海棠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没办法,只能咽下去:“柳公子认识家…家夫?”说家夫两个字的时候,林海棠打了个磕绊。
“那看来我真没有认错,我与恒安是至交,你们成亲的时候,我在场。”看到林海棠承认,柳书云道。
出来卖书能碰见自己的便宜丈夫的老朋友,这是林海棠没有想到的,一瞬间还有点懵懵的。
柳书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林姑娘,这红楼梦,是不是出自恒安之手?”
“噗嗤”一声,林海棠笑了,没错,是嘲笑:“真不是,顾岸在边疆打仗,他怎么写?这真的是那位曹雪芹老先生入我梦中,口述给我,我才记下来的。”林海棠还有些话没说出口,她并不认为顾岸有那个才华能写出来红楼梦,他就是再有才,文采再难得一见,也才不过二十余岁,怎么可能能写出来《红楼梦》这样的千古绝书?简直可笑,令人捧腹。
折扇一合,柳书云沉吟一会儿,选择了暂时相信林海滩的说法,不管怎么说,这本书是极好的,绝对不可能让其落入别家书局:“那林姑娘,这是你想怎么卖?”
钱,肯定是不会嫌多的,林海棠笑意盈盈:“立字据,卖出去的每一本《红楼梦》我们五五分。”
“林姑娘,在闲弄书局卖书的,大多是一次性买断或者三七分,书局七分作者三分。五五分,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例子。”柳书云笑着摇了摇头。
秀眉一挑,林海棠道:“柳公子也看到我这书了,绝对是不愁卖的,既然贵书局不愿意,那我再换一个书局便是。”
最后柳书云妥协,两个人立好字据,一式两份,林海棠也先向柳书云要了一百两银子做定金,两方规定每一月一分红,林海棠说:“我暂时不能在燕城常住,每个月都来一趟也不现实,有孩子在,太不方便,这样吧,能不能你派人把每个月的分红送到华安县的闲弄书局的分局?”
柳书云道:“我可以直接派人送到你家里,也省得你再去县里跑一趟。”
林海棠回绝:“不用,财不外露。你们专门去送动静太大,村子里碎嘴子太多,还是不要招惹额外的麻烦了。”
两人谈妥,也约定了一月交十回的稿子,在林海棠走之前,会把前二十回撰写完。
谈妥了生意,作为顾岸的知己好友,柳书云关切道:“林姑娘有事就来找柳某,我与顾岸相见恨晚,我也很是钦佩他的文采,现在恒安戍边卫国,能帮的,我一定倾尽全力忙祝你们母子。”
林海棠也不客气,举杯一笑:“好,我绝对不跟柳公子客气,先谢过柳公子了。”
林海棠找了借口回去,她担心两个孩子,他们两个已经在空间里待了很长时间了。
柳书云回到柳府,越想越不解,当初见到的林海棠和现在所见的林海棠,完全不是一个人,变化太大,饶是他,也有些疑惑了。他不知道远在边疆的顾岸知不知道这件事,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找通路子,快马加鞭送到了军营:
恒安,见字如晤。愚兄已多日不见恒安,年前也因种种不得见面,不知恒安身体是否康健。三月二十,我在燕城见到了你的妻子,林姑娘当真文采超群,已与我在你们成亲之日见到的样子大不相同,其才情不在你之下,一部红楼让我魂牵梦绕。想来恒安教学有方,可以让弟妹如此出彩,愚兄很是佩服。
恒安的一对儿女甚是可爱,愚兄看见总是忍不住想捏脸逗乐。
盼恒安早日归家,平安健康。
林海棠是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就这样被柳书云给捅了的,回到客栈,她就把两个孩子放了出来,并且计划着以下的撰写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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