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海棠下去之后,顾岸时间睁开了眼。
林海棠的睡相很好,当然不会自己跑到顾岸怀里去,是顾岸在她熟睡之后抱了过去。
林海棠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大早上在一个男人怀里醒过来是一件挺吓人的事。
巳时末,林海棠订的两口棺材才送到,林氏族里的人帮忙把林光宗和吴彩铃搬到了棺材里。
申时,林光宗和吴彩铃下葬。
终于闲了下来,林海棠在房间里看着自己的大腿,好几块青紫红的地方,碰一下就疼。
扣扣──
有人敲响了门,林海棠迅速的穿起了裤子,打开了门。
是柳晚晚,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晚晚,怎么是药啊?”林海棠看到药就苦着一张脸。
这药,闻着就苦,喝起来不得苦死啊。
柳晚晚心里是有点生气的,说:“我的姐姐,你哭了两天了,当然要好好调理一下,这个药,要喝三天。”
林海棠跟柳晚晚打着商量:“晚晚,这药,我能不喝吗?”
“不可以!”柳晚晚啪地一声把药放在桌子上,瞪了林海棠一眼。
林海棠被吓得脖子后缩,举着双手投降:“好好好,我喝,我喝行了吧?”
热气腾腾的药散发着一股苦涩味,林海棠再三做了心理准备,才端起药碗。
林海棠咬着牙,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这碗黑不拉几的东西。
柳晚晚适时的递上来一块儿果脯,林海棠迅速的抓过来放到了嘴里。
林海棠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苦掉了,好一会儿,果脯的酸甜才压住了舌根的苦味。
“我的好妹妹,我就喝这一碗,不喝第二顿了行吗?”林海棠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柳晚晚。
柳晚晚毫不留情地摇了摇头。
林海棠真的想仰天长啸。
“姐,那两个混蛋死了就死了,你为什么要表现的这么伤心啊?”柳晚晚实在不解,一开始的时候柳晚晚还以为林海棠是在假哭,可是到后面,林海棠哭的太伤心了,柳晚晚实在分不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林海棠又拿了一块果脯放在嘴里,说话有些含糊,道:“我为了哭出来,把自己的大腿都掐紫了,疼死我了,哭的能不伤心吗。”
柳晚晚还是不解,满眼疑惑的看着林海棠。
“傻姑娘,”林海棠轻笑出声,捏了捏柳晚晚水灵灵的脸蛋儿,说:“我哭那是哭他们吗?我那是哭给外人看的。”
“那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柳晚晚还是不服,觉得林海棠受了大委屈。
林海棠拉着柳晚晚的手晃了晃:“不亏,他们人死了,以后再也不会到我面前来,我的名声也传了出去,对三个孩子的以后也是非常有利的,哭两天就哭两天,这没什么。”
柳晚晚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皱着眉。
林海棠笑着揉了揉她皱着的眉头,说:“小小年纪不要这么爱皱眉,我这不没事吗?再说了,有我们晚晚在,我就是哭一个月也没事,对吧?”
“哼!”柳晚晚傲娇地一偏头,被夸地笑了起来。
“走,跟我找你老公去。”林海棠挽着柳晚晚的手站了起来。
林海棠咬了一下下唇,赶紧改口说:“说错了说错了,是找你相公去,有事要他帮忙。”
“什么事啊姐姐?可以先告诉我吗?”
“是整刘大水的事,林光宗和吴彩铃死了,刘大水也不能放过,竟然敢觊觎我的钱,我就是整不死他我也得吓疯他。”林海棠眼神凌厉,冷笑了一声。
柳三有在院子里抱着顾芷兰玩儿,顾岸也在,看着在柳三有怀里笑得开心的女儿,顾岸心里有些酸,脸上一点也不掩饰,挂着脸。
林海棠看见顾岸这副样子,心里直发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兰兰叫别人爹了一样,等你自己的腿好了,你也能抱着你女儿够树叶了。”
顾岸抿了一下嘴,还是觉得醋。
林海棠没再理他,对着顾芷兰说:“兰兰,你快看看你爹,赶紧下来让你爹抱抱,你爹快醋死了。”
顾芷兰立马从柳三有身上下来了,伸手要顾岸抱,顾岸的脸色从阴转晴,抱着女儿笑了起来。
看他们爷儿俩玩的开心,林海棠勾了勾手把柳三有快走了。
“啥事儿?”柳三有问,眼神还没从顾芷兰身上下来,一整个昏爹,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种。
林海棠调侃道:“这么喜欢兰兰呀?那赶紧让晚晚给你生一个啊。”
柳三有摇头晃脑地说:“孩子是要看缘分的,急不来,该来的时候他自然就来了。”
柳晚晚红着脸不说话,拉了拉林海棠的袖子。
林海棠见好就收,对着柳三有说:“三有啊,拜托你一件事,后天是林光宗和吴彩铃的头七,你去吓吓刘大水。”
柳三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怎么吓?”
“这个嘛,就需要你做一下牺牲了,”林海棠狡黠一笑,“不过,我会给你回了很丰厚的补偿。”
头七那天,柳三有穿上了村里老年妇人常穿的衣服,披头散发,柳晚晚还给柳三有化了化妆,化的脸比死人都白,一张鲜红的大红唇,还有脖子上,抹上了鸡血。
柳三有这个样子,林海棠和柳晚晚看着都有些慎得慌。
林海棠比划着手势:“三有,你到刘大水家的时候,把头发往前披一点,让你的脸半遮不遮。”
此刻,柳三有对林海棠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他情真意切地说:“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那些人真是瞎了眼了惹到你。”
林海棠对柳三有的话很满意,说:“去吧亲弟,记得把那纸人拿走,放在家里挺膈应人的。”
这个纸人是林海棠专门找人定制的,跟吴彩铃的身形大小一模一样。
柳三有认命的拿起纸人走了。
经过这几天的大起大落,刘大水也是好几天没睡好了,今天倒是睡了个好觉,现在在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打的呼噜都比猪响。
柳三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刘大水的床头,拿起纸人放在他的身侧,手指摸着下巴想了想,干脆拿起刘大水的手,把纸人塞进了刘大水的怀里。
夜深人静,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窗棂把月光分割成窗户的样子,映照在地上。
砰!
明明没有风,窗户却被吹开了。
床上的刘大水蠕动了一下身子,哼哼了一声。
砰!
这次的声音更大,是门被吹开了。
接二连三的声响,终于把刘大水惊醒了,他满脸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纸人,纸人有着惨白的脸,脸上画着的是诡异的笑脸,眼睛也很诡异,张着大大的红唇,像是要张嘴把他吃了。
“啊啊啊!!!!!!”刘大水大喊,手脚并用地把纸人推下了床。
刘大水抖着腿尿了一床,他被吓得浑身颤抖,到现在还在大喊,他把头深深埋了下去,两只手在胡乱挥舞着。
“大水……”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是谁?是谁!”刘大水跪在床上双手作揖,哆哆嗦嗦地说:“您大人有大量,我给您烧纸上贡,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大水……”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披散着头发,一晃眼,就出现在了刘大水面前。
“啊!!!!!”刘大水紧紧抱着床柱子,吓得冷汗直流,他蹬着双腿,双眼大睁。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三有机械地抬起头,露出了脖子上的鸡血,哑着嗓子说:“大水,我是彩铃啊……”
“啊啊啊啊啊啊!!!”
刘大水眼球一翻,晕了过去,一动不动。
柳三有面无表情地一撩头发,看着双腿耷拉在床边的刘大水,踢了踢。
还是一动不动。
“真不经吓。”柳三有小声吐槽,看着地上面朝下的纸人,捡了起来,又放在了刘大水的怀里。
柳三有走出院子,脚尖一点,飞上了墙头。
到了家,柳三有看了一眼镜子,瞬间骂出声:“艹!真丑!”
柳晚晚躺在床上冲他喊:“去把脸洗了,洗个澡,不然不许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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