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幽幽的目光落到了慕容修的脸上,目光透着威胁:“六弟,是真的吗?”
慕容修苦笑,认真回话:“皇兄,她开玩笑的。”
慕容修不会撒谎是北溪皇宫公认的,见他如此认真慕容瑾便信了。
百里沐笙呵笑一声不再言语,心里却是在想:慕容瑾大半夜来凤鸣阁,难道只为了那点男女之事?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放着百里萱萱这个大美人不要,来这寻花问柳的地方……
还有本该在东洲的慕容修,为何会出现在凤鸣阁?
“阿笙,时候不早了,同朕一起回宫吧。”
慕容瑾起身,走到百里沐笙面前就要去拉百里沐笙的胳膊。
百里沐笙拿起剑躲开他的触碰,眉眼间的抵触被慕容修尽收眼底,“你自己回去吧,十年没回来了,我要好好看看北溪夜景顺便去找找我娘的墓。”
她如同来时那样跳出窗外,不一会儿紫色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
慕容瑾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外用力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深深瞥了一眼慢条斯理喝茶的慕容修。
“六弟,你十年不在北溪,还能给我出谋划策对付百里沐笙和百里萱萱。实在是让为兄生疑,你在北溪安插了不少探子。”
慕容修见慕容瑾眸光里毫不掩饰的怀疑和杀意,从容应对。“承蒙皇兄惦念,时刻想着救臣弟于水火。我废人一个,威胁不到皇兄。”
他为打消慕容瑾的疑虑,认真恭维:“我不过是从皇兄的密信中仔细揣摩了她们姐妹的性格有的放矢,不及皇兄足智多谋。”
慕容瑾听他这么说,得意之色尽显。
“皇兄能假借百里萱萱给百里沐笙传三封家书,逼她只能放弃去南陵救百里赫泽而转道北溪,实在是令臣弟钦佩。”
假传家书是无痕献的计策,慕容瑾做的定夺。
虽不知一向武功上乘但是谋略不行的无痕如何想来的计策,但是确实为他排了忧。
慕容瑾见慕容修谦卑恭顺,语气中透着讨好,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六弟,那接下来,该当如何?”
慕容修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折起的字条递给慕容瑾,“臣弟能否安全回来,全靠皇兄了。”
慕容瑾展开纸条看了内容,将纸条置于烛火烧了个干净,“恐怕仅凭一个东州世子,还换不回来六弟你。”
慕容修笑道:“皇兄放心,我自有别的筹谋。”
而此时窗外的百里沐笙面色平静,听着门开了又关。
陌离问她,“你怎么知道对付你的人不是慕容瑾?”
百里沐笙小声回:“慕容瑾心高气傲却不善攻心,想不出那么多膈应人的法子。”
前世若不是她,慕容瑾都不可能活到夺嫡时候。
百里沐笙问:“你不觉得慕容修,很像刚才长街上鬼主身边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吗?”
陌离摇头,“不太像。”
百里沐笙沉吟,不像吗?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陌离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百里沐笙还未回话,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从房顶跳跃而来,她立马闪身离开。
百里萱萱可不像慕容瑾那么蠢,这墙角估计听不了了。
少焉,百里萱萱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和百里沐笙一样从窗户进来的。
她一身黑色袍子把自己裹得严实,进屋之后就放下帽子,目光落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人,冷声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慕容修面无表情看着百里萱萱,语气疏离:“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那确实该死!”百里萱萱冷哼,坐到了慕容修的对面,“东洲大军还有些时日才能到北溪城外,你为何今日就进城了?”
一阵微风吹来,慕容修皱了一下眉目光扫过窗户那边。
见一只猫跑过去,眉头松散开来语气意味深长,“自然是东洲皇帝让我来的,十年没亲自回来,自然是要提前来熟悉熟悉的。”
百里萱萱深深盯着慕容修看了半晌,满脸狐疑,“与你同行的还有谁?”
慕容修坦言:“荣亲王府世子。”
“居然是他。”百里萱萱喃喃,思量半晌后起身,双手撑着桌面,“难不成你想要……他若出事此战恐生变故……”
“此战不会有变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鹿死谁手全在你我一念之间不是吗?”慕容修打消她的疑虑,“况且……”
百里萱萱追问:“况且什么?”
“没什么,一切按计划进行,倘若生变,我自有应对之策。”
慕容修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
百里萱萱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再受她掌控的人,内心有些烦闷。
要不是他如今已成废人,就凭他此前献计,就留不得他!”
慕容修突发奇想给百里萱萱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慕容瑾没有生疑,是你下毒才让那人死的?
“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百里萱萱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却没喝,目光盯着青色的茶水,“更何况,你父皇是因为你派人传消息说我父亲举大军回朝,才急火攻心的。”
慕容修闻言眉头一挑,盯着杯中茶水。
听见传百里奇消息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若有所思。
谁把百里奇举军回朝的消息传回了北溪?
难道是他?
百里萱萱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没喝,抬眸盯着慕容修,“毒药是你给的,法子也是你出的,他如何算是我毒死的?”
慕容修抬眸看着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我是给你毒药不假,可没让你毒杀北溪皇帝啊,萱贵妃。”
百里萱萱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慕容修,我一直没问你,你和百里沐笙无冤无仇,为何要助我算计她。”
“因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百里萱萱眸光深深盯着慕容修,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临阵反悔,让你计划扑空么?”
慕容修平淡的目光盯着百里萱萱,“你若想心愿得成留得性命,就别试图乱我计划。”
百里萱萱见他眸中的坚定和自信,动摇的心思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这次见他和从前见他,感觉他像变了个人一样。
慕容修不再言语,百里萱萱也有些坐立难安。
不一会儿就坐不住走了。
她走之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半截玄铁面具的男子便从窗户进来,关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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