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说完见东方言锡一脸惋惜的模样,不屑的讥笑出声。
“本皇子如今经脉尽断,武功全废,心脉受损,双腿也废了。”
他面色满是恼怒阴狠,“你们大可收起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本皇子不稀罕!”
话音刚落,相国嫡子就从旁处阔步而来,抬脚就将他连人带轮椅踹倒在地。
慕容修面色黑沉宛如墨汁,阴鸷的目光猛的投向始作俑者。
相国嫡子满脸不屑,走到他面前,伸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咬牙切齿用了力。
他叉手弯腰,居高临下满眼轻蔑。
“狗屁的皇子!慕容修,你如今都是个废人了,还学不会摇尾乞食,卑躬屈膝啊?”
慕容修脸色涨红,双眼愤恨,咬牙切齿隐忍低吼。
“你有种就弄死老子!否则,老子定会杀你全族!”
相国嫡子为人嚣张,横行霸道惯了,向来和慕容修不对付。
慕容修还是好人时,他时常找茬,吃了无数暗亏,记恨在心多年。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伙同党羽对其极尽羞辱。
“好啊,本少爷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这里是东洲京城,可不是北溪!”
相国嫡子连踹他好几脚,满脸阴笑,招呼党羽,“把他衣裳全给扒光了,扔最热闹的大街上去!”
那些党羽哄笑而至,满脸坏笑,像拖一条狗一样把他拖出尚书府外。
周围看戏之人除了东方言锡,无一人阻止。
东方言锡面色愠怒呵斥,“住手!”
相国嫡子拉住了他,任由那些人将慕容修拖走,他扭头笑着警告:“世子爷,您身子骨弱,还是小心些,别碰着自己!”
东方言锡挣脱不掉相国嫡子的桎梏,只能搬出来温知故。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让温知故杀了你!”
相国嫡子党羽拖着慕容修将他丢至最热闹的街上,扒了他的本就不御寒的外套和上衣。
东方言锡跑着赶到的时候,扒开人群挤进去。
只见慕容修蜷缩在地上面色羞愤通红,太阳穴青筋暴起,泪盈盈的双眸阴鸷如深潭。
那些此起彼伏的拳打脚踢落到他全是青紫色瘀血的上半身上。
周围人看着那场面惊恐的捂嘴,倒吸凉气,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
“慕容修,你求求我们,我们就放过你!”
“就是啊,只要你开口求饶,我们就放过你!”
“一个被废了的北溪质子,寄人篱下,哪里来的底气和相国嫡子硬碰硬!”
“说你是条狗都抬举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修双手死死压住仅剩的白色里裤,冻的瑟瑟发抖,死死的咬着嘴唇愣是不求饶,也不哭不闹。
东方言锡眼眶通红萦绕泪光,双手撑着膝盖,累的气喘吁吁,指着那些始作俑者,“住手!”
那些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对慕容修拳打脚踢。
东方言锡奶声奶气威胁,毫无气势,“你们再动一下,我就让温知故把你们都杀了!”
那些人听了温知故的名字,瞬间偃旗息鼓,不敢再动,纷纷退开。
东方言锡走过去,冲那些人摆手,“都给我滚开!”
那些人便不情不愿退开了,满脸轻蔑不屑,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东方言锡脱下皮氅披风,罩在慕容修身上,冲那些看热闹的人呵斥,“都走都走!有什么可看的!”
围观的人胆小的都跑开了,胆大的就退到远处小心翼翼等待后续。
东方言锡想要去扶起慕容修,却被他猛的推开,他瞠目欲裂,咬牙怒吼。
“滚开!你们东方家,没有一个好人!”
东方言锡被他推的跌坐在地,满脸无辜,“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本世子在救你诶!”
慕容修豪不领情,把他的风氅扔开,“你们皇家的人不是最喜欢看他们折辱我么?何必惺惺作态!”
东方言锡爬起来,捡起风氅又罩到他身上,慕容修抵死不从。
他盯着慕容修身上那些新伤旧伤看了半晌,红了眼眶,心里悲痛万分,也不知道在他没看见的时候,慕容修受了多少折辱和委屈。
他抹了一把泪,又捡起地上的风氅罩在了慕容修身上。
慕容修又要拒绝,东方言锡顺势躺下来,手脚并用固定他,语气满是歉疚。
“我身子不好,日日在府中少有外出,若是早知道他们这么对你,我肯定会管的!”
慕容修身上的伤口被东方言锡压的生疼,龇牙咧嘴半晌冷嗤,“少装好人。”
“哎。”
东方言锡叹了口气,“真是好人难做。”
温知故来时东方言锡已经睡着了,慕容修整个人也是面如死灰被东方言锡四肢压着,空洞的眼神望着灰蒙蒙的天。
他叫醒东方言锡,东方言锡一醒就撇嘴委屈,打了个喷嚏,“温知故,你终于来了。”
温知故面色冷寒拉起东方言锡,查看了他半晌见他无事才神色缓和,解下自己的风氅披东方言锡身上系好带子。
东方言锡整个人缩在氅里,指了一下慕容修,“温知故,给他带回府里去。”
温知故照做,用东方言锡风氅给慕容修包好抱起来,跟着东方言锡回府。
慕容修已经被冻僵了,做不出任何的反抗,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他眼角滑出了一行冰凉的泪。
东方言锡请了宫中太医来给他诊脉开药,又给他熬药,给他换上了最好料子的衣裳,还拿了上好的金疮药给他用。
慕容修那时怀疑东方言锡别有用心,半夜趁东方言锡睡了,就推着轮椅悄悄回了质子府。
……
百里沐笙此时面色冷冽如冰,一双凤眸阴沉仿若悴了毒一般盯着发呆的东方言锡。
那环胸的双手早已缓缓放下。
左手将膝盖处的衣衫紧紧攥起,手背青筋鼓起隐隐颤动,似乎要爆裂开来。
右手捏着的水杯已经出现了裂痕,被她虎口紧紧住,指尖已然成了白色。
半晌没听见东方言锡继续开口,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蹦出来的字,“还有呢?”
东方言锡回神淡定的翻了停了许久的那一页,目光依旧在书上。
炎热的天突觉周身一阵寒凉,打了个激灵。
随后他语气随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说今天天气一样缓缓开口。
“他武功是他十三岁生辰那天,被他父皇废的,手筋脚筋是被他父皇的贴身侍卫断的。”
“这十年两次被扔下九龙潭,都没死成,从冥隐司出来的时候一口气整整吊了半年,我就用乱七八糟的草药给他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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