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扭头看着皇贵妃,笑容散尽,“母妃,父皇想要双生魂和灵山图,他若真如了意,恐怕儿臣永远都没有登顶王位的机会了。”
皇贵妃坐直身子,随后缓缓踏下台阶,“那也无需急于一时,百里沐笙不是善茬,她必然不会轻易让你父皇取了她的双魂。”
东方朔挑眉,“所以在父皇取她双魂之前,我要先得到她。只要我有了双魂和灵山图,便可将这天下轻而易举收入囊中。”
皇贵妃走到东方朔身边站定,对他侧目而视,“若是取不到双魂呢?”
东方朔面色冷寒,眸中满是杀气,“不能为我所用之人,自然是杀了,永绝后患!”
皇贵妃面露满意之色,看来她这个儿子,对美色,也并非那么贪恋。
东方朔突然面色浮现意味深长的笑来,走到皇贵妃面前站定,看着她道:“母妃可知道,容归是何模样?”
皇贵妃疑惑的看着他,“凤鸣阁花魁,姿色定然不差,天下貌美之人何其多,你又何必对她心心念念。”
东方朔摇头,“她和父皇密室中那画像上的女子,有八分神似。”
皇贵妃双眸微眯,面色缓缓沉下来,连带着语气都带了恨意,“果真?”
东方朔点头,“千真万确!”
皇贵妃屈在腹前的左手缓缓捏起,缓缓偏头目光越过门口落到远处,面色逐渐黑沉。
半晌后皇贵妃神色恢复如常,道:“先除慕容修和东方言锡,他们才是你称帝最大的威胁!”
东方朔不置可否点头,“儿臣心里明白。”
……
百里沐笙醒来时已经是辰时,感觉体内有股力有节奏的翻涌,眸色一亮,“老姐姐,你心法入门了?”
陌离应声,“应该是吧。”
这几日日夜尝试都寻不到妙门,不知为何今日出奇顺利。
难不成,是因为慕容修?
方才慕容修和百里沐笙双双入眠,陌离感觉到有丝丝微弱气息不断渗入百里沐笙体内。
那些气息有些浑浊,可却能让人神清气爽,耳清目明。
哪怕陌离只剩魂识,似乎都不需要再通过百里沐笙的眼睛就能看清周围的动向。
只是有些模糊,看的不算真切。
百里沐笙缓缓起身,屈起一条腿来,而后抬起掌心聚力,手掌上方便有气流摇晃,并不算强烈。
“内力比昨夜在城外,又恢复了不少。”
慕容修此时醒了,缓缓睁开眼睛,见她掌心气流晃动,道:“看样子,陌离,内功心法已经入门了。”
百里沐笙收起手,浅笑看他,“我扶你起来。”
慕容修点头,随后在百里沐笙辅助下坐起身来。
百里沐笙心有疑惑,直言不讳问:“慕容修,为何只要我与你同寝,就有不合常理之事发生?”
“先是我外伤好的出奇的快,随后是桑泉难压我的内力,接着是陌离心法入门。”
慕容修见百里沐笙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随后拆开了自己手上缠的白布条。
百里沐笙狐疑的目光从他面带浅笑的脸上落到他的手上。
他白日里被伤的手已经完好无损,一点伤口都没有了。
尽管江湖游历十年,也曾见过各种奇门异术,可从未见过一个人受伤了不足半日便可无药而愈。
她抬眸,看着慕容修,满脸都是震惊。
慕容修垂眸,慢条斯理将伤口重新包好,随后又拆开腿上的白布。
百里沐笙目光落过去,他的腿上俨然只剩一条已经闭合了粉红色的疤痕。
慕容修又重新将疤痕包好,这才旁若无人下床,喊了一声:“冬雪。”
冬雪听见慕容修唤她,推门而入,行礼,“安王殿下,有何吩咐?”
“传膳。”
“是。”
冬雪退下去后,百里沐笙也下了床,走到慕容修身后,慕容修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百里沐笙推开杯子,仰头看着慕容修,语气平静,“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何缘故呢?”
慕容修端杯喝了一口水,面不改色,语气随着说起了从前。
“自从十五岁那年进冥隐司九死一生出来,言锡给我喂了半年乱七八糟的草药后,就如此了。”
百里沐笙显然不信,盯着他坦然自若的脸。
“他如此厉害?那我去问问他,都给你吃了什么,也给我喂半年试试。”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慕容修无奈一笑,把她拉回来圈在怀里。
“阿笙,有些事实在不需要追根究底,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有益,这就够了。”
他说着放在百里沐笙腰后的双掌一收,百里沐笙整个人就贴上了他。
突如其来的正面靠近,让百里沐笙红了脸,她双手撑着他的心口,心跳莫名加快。
慕容修双眸清明,含着显而易见的情愫。他看着百里沐笙的脸,笑容漾开了些。
他一手压着她的腰,一手替她理了一下耳边的乱发,爱不释手的贴上她脸。
百里沐笙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垂下头去,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的怀抱。
她恼怒开口,声音却透着娇羞,“慕容修,你放开我,我饿了。”
慕容修手一松,牵起她的手往膳厅而去,“走,去用膳。”
冬雪在膳厅等着,扫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嘴角勾起开心的笑来,不动声色朝二人行礼。
“安王殿下,姑娘,有需要再唤我。”
慕容修点头,“你去给阿笙房中收拾一下,退下吧。”
冬雪点头行礼退下。
百里沐笙看着冬雪离去的背影,疑惑道:“冬雪,早就知道你腿好了?”
慕容修拉着她坐下,“言锡和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百里沐笙了然点头。
怪不得他在荣亲王府随意的就像在自己府邸一样。
慕容修给百里沐笙盛汤,放在她面前,“阿笙,先喝口汤再吃。”
“慕容修,你和东方言锡关系很好吗?”
慕容修点头,拿起盘子给百里沐笙夹她爱吃的菜,随后放在她面前的汤碗边。
“嗯,他待我,亲如手足。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东洲了。”
百里沐笙听着慕容修随意的说起往事,心里有些堵的慌,也不知道他是要经历怎样的抗争,才能如此云淡风轻。
可明明那日,他知道自己探了他的过往,失了理智。
他到底,是真的很介意她知道,还是不介意她知道呢?
她一时竟分不清了。
百里沐笙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慕容修,你昨日怎会猜到,我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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