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公安一把搂过白万里的脖子,略带‘威胁’地笑道:“那么多人呢,你能不能别这么喊我大名啊,叫我白副所好吗?”
白万里轻松地掰开了来人的胳膊,道:
“咱们兄弟还用计较这个?而且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白万柳?”
相似的名字,还有极其相似的眼睛和嘴型,旁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是兄弟。
白万柳是白万里的四叔白四方的儿子,比白万里大两岁,而他一个男人会有‘万柳’这么一个有些女性化的名字,是因为他爹白四方是跟着部队到柳县的时候认识的媳妇庆红花,所以名字就用了‘柳’这个字。
白四叔家里取名就是这个风格,走到哪里就用本地的地名来给孩子取名。
白四海还曾经发下过宏愿,要‘生遍全华夏’,结果被差点知道这件事的四婶庆红花给劈成两半。
就算是猪也没这么生啊,是蟑螂还差不多。
当年说出如此吐槽的白万柳小朋友,被温柔和蔼的母亲命令去和他老爹一起在门外跪了一个晚上。
现在白万柳虽然还是很不满意自己的名字,但是因为不想领教老娘的‘亡崽刀法’,所以也不敢在家里提这件事,在外面一般是要求别人以工作职位相称,但偏偏遇上白万里这个不给面的。
白万柳无奈道:
“咱有事儿能不能去你办公室谈,我那么多弟兄在呢,给个面子。”
白万里看了看白万柳塞过来的特供烟,自己也不缺这一口,主要是给兄弟一个面子。
两人到了办公室里,白万里喊坐下,然后开了瓶汽水,拿了些肉干花生给他。
“你这是办公室还是供销社啊,工作文件不放,塞那么多零嘴?”
“这是我办公室,我乐意咋样就咋样。”
白万里拿出火柴点了根烟,然后手指一弹,火柴盒在半空中打着转儿地掉落到白万柳手里。
“你啥时候到红星派出所的,咋不跟我说一声?”
白万柳也点了烟,笑道:“刚过来没两天,忙着交接工作,正好今天听说你们保卫处抓到人了,就正好过来跟你白大处长打个招呼,以后可罩着兄弟点儿啊。”
“说什么罩不罩的,咱们现在真成了兄弟单位,以后联合行动的机会多的是,不过你转业了怎么就混个副所长啊?”
开局副所长对一般人来说是天胡开局,但这个时代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地位没21世纪那么高,也就是一个科级,跟白万柳这个正处级差老远了。
这还是在四九城呢,换一个小城市的副所长,那也就是个股级。
“家里兄弟多,没办法,一个副所长不错了,而且靠近工厂,位置不错了。”这年头靠近工厂的位置就是好位置。
白四海虽然位高权重,但权力也不是无限的。
假设白四海对每个兄弟家里的照顾都可以算作定额100,四叔家里有六个孩子,不算夫妻俩,六个孩子每个就只能分到167左右的照顾。
而白万里家里就剩一个独苗,他自己独占这100,开局自然就领先其他兄弟很多了。
这话题不好继续往下说,不然回头大概要被大伯毒打一顿,白万里就直接略过了。
跟白万柳聊了两句之后,讲起了整个案子的情况,说完之后着重叮嘱了一句:“犯人里面有个叫贾东旭的跟我住一个院儿,不过我跟他关系不好,如果他扯我虎皮想让你们放人的话别搭理他,按照规矩处理就行了。”
“我知道了,我也不会随便让人糊弄的,先走了,回头找你喝酒。”
“行。”
白万里批了条子,让运输科科长王国强亲自持枪带队,帮助公安将犯人带走。
这批人走了,白万里打电话跟自己的上级,其实也就是大伯汇报了一下这次任务的结果。
白四海夸奖了白万里两句,然后就问起了他相亲的事情。
“你跟那个姓祝的姑娘处得怎么样?”
“我跟卿安不错,昨天我问卿安愿不愿意做我媳妇,她答应了。”
“哈哈哈,答应了就好,回头找个日子你们俩小年轻赶紧去把证领了,然后两家人吃顿饭,要不要大伯再运作一下,把小姑娘调动到你们轧钢厂去?”
白万里虽然对大伯持续不断的催婚略感无语,但听到后一句还是很心动的。
他现在对美若天仙性子又爽快的祝卿安也挺上头的,当然希望能天天和她一起上下班。
“我不知道卿安的意思,回头我问问她。”
“行行行,你赶紧问。”
白万里挂了大伯的电话,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没有立刻给祝卿安的单位打电话,而是一个电话打到了红星小学的校长办公室。
红星小学是轧钢厂的兄弟单位,在那里上学的几乎全都是轧钢厂工人的孩子,妥妥的子弟学校,白万里是轧钢厂保卫处的处长,知道红星小学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很合理。
白万里没有忘记闫解成搭讪祝卿安的事情,虽然追求祝卿安的人多了去了,但白万里就是小气,而且白万里跟闫埠贵说过自己要相亲的事情,闫解成还敢随便伸手,那么这只手就别要了吧。
“你好,孙校长,我是轧钢厂保卫处的处长白万里,我这里有一件跟贵校老师相关的问题需要举报。”
“原来是白万里同志,久仰大名,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犯了什么严重错误?”
“孙校长不用紧张,只是发现了某些老师的思想问题。”
孙校长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思想问题真的是可大可小的啊,更何况他们是学校,对这方面尤其敏感。
“白处长请细说。”
“为了避免冤枉好人,我想请问孙校长,贵校的数学教师闫埠贵同志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话,只要告诉我他的工资是否高于30元就可以了。”
“这并不是什么机密内容,闫埠贵老师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基础工资37元加2元补助一共39元。”
“那就没错了,我和这位闫埠贵老师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了,我和院子里的邻居都听闫老师说过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不到30,养活一家六口人十分困难。”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因为这位闫老师同时也是街道办任命的管事大爷,如果他的工资真的不足30的话,养活六口人,那么就低于贫困标准,街道办不应该任命一个自己日子都过得非常艰难的人再来管其他人的琐事啊,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撒谎了。”
其实这就是最基本的,街道办没道理让一个自顾不暇的贫困户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就算闫埠贵以前的工资真的少,那他以前孩子还少呢,解娣也没多大。闫解成开始赚钱之后,闫埠贵继续哭穷就铁定是鬼话,他家虽然远没有易中海那么富裕,但绝对不像自己平时说的那样穷困。
“而且闫老师经常利用这点来博取同情,院子里的住户往回家带点什么,他就会哭穷,借机弄点好处,要么是两根葱,要么是半颗菜。”
“虽然东西不大,但一个老师满嘴谎言地骗人总归不是好事,总不能让他祖国的花朵去撒谎吧?”
“而且他天天地说自己的工资不足30,要是让有心人注意到了闫老师领取到的工资和他实际应得的工资数目不对,误以为是学校方面有人克扣了他的工资,这对学校的名声也不好。”
“你说是吧,孙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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