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是我研制出来的,专利也是我给你的。”
以前,沈念为了让李铭浩打响知名度。
除了林苏和秦霖,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款特效药是她研究出来,然后把专利给了李铭浩。
李铭浩不以为意地轻嗤:“沈念,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连谁的专利都弄不清楚了?”
他初时还担心被人知道真相。
后来,他因为这款特效药多次登上领奖台,并频频受邀讲学。
现在,这款特效药已经牢牢地贴上他的标签。
就算她出去说,也没有人会相信。
他早已经有恃无恐。
“别闹了,把声明发了,你妈的药,一天都不会少她的。”
沈念的眼泪一下涌上眼眶。
看着面前的男人被泪珠模糊掉的嘴脸。
对自己当年做出的愚蠢决定,后悔又绝望。
忽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沈念,打不过,怎么办?”
沈念转头,看向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高大身影。
像受欺负的小孩看见了家长,喉间哽着,泪珠子却一颗颗地往下掉。
唇微微蠕动:“打回去,下手要狠,打到对方无力还手,可是……”
可是,妈妈怎么办?
沈念想到儿时的时候。
妈妈有时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可在她被舅妈打,被家里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却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她瘦弱的后背,为她挡下棍棒和砸向她的所有东西。
妈妈额头被砸伤,怕吓到她,不喊痛。
血滴到她脸上,热热的……
沈念心痛如绞,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但不能没有妈妈。
叶红锦看见秦琛,心里暗骂晦气,但人已经来了,她只能起身招呼:“四弟,你怎么来了?”
病床上的安贝妮却两眼放光。
她不敢肖想秦琛,但秦琛长得实在太帅,再加上那身与生俱来的京圈贵公子气质,她每次看见,都忍不住脸热,心跳也是不受控制的猛跳。
她以前见到秦琛都是远观,还隔着车窗玻璃。
这么近距离,无遮无拦,还是第一次。
这样近距离的秦琛,更帅到没有词能形容。
安贝妮感觉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也不是李铭浩长得不好。
李铭浩戴着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也很迷人,但和秦琛这种看上去坏坏的类型一比,就淡了。
李铭浩看见秦琛就烦。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浑不吝,打小就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没事都要整点事出来让他不痛快。
可偏偏对方是长辈。
他受着气,还得恭恭敬敬地唤他“四叔”。
李铭浩正要叫人。
林苏抢着告状:“他们要念念上网说她冤枉了安贝妮,她不肯就断她妈妈的药。”
秦琛的视线在叶红锦和李铭浩脸上溜了一圈,连人都不叫。
走到沈念面前,低头打量了她两眼。
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地,柔弱又可怜。
他嫌弃地“啧”了 一声:“真怂。”
拿出手帕,弯腰给她擦眼泪。
他动作看似粗鲁的胡乱抹拭,手帕落到脸上,却极其轻柔。
沈念心里更是酸涩得不行,眼泪越擦越多。
秦琛更嫌弃了:“被打了,也不知道回家找爹。”
“……”
沈念被这声“爹”噎到,哭不下去了。
秦琛还没完,继续拉着脸训斥:“罚跪不行,就换别的。你自己说吧,要怎么着,才能长记性?”
“……”
“长不了记性了,我在你后院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行不?”
“万一你半夜从坟里爬出来,那得多瘆人,还是罚跪吧,一天一夜,一分钟都不能少。”
一天一夜,你怎么不精尽而亡。
沈念气到了,夺过手帕,狠狠擤了把鼻涕,砸还给他。
秦琛怕身上精贵的手工西装沾上鼻涕,连忙伸手接住,滑腻的触感,恶心得他帅脸漆黑。
连忙看向病床边垃圾桶,垃圾桶里装着一些水果皮,和没啃干净的苹果核,觉得更恶心,最后把手帕团巴团巴,塞回口袋。
沈念知道,这条手帕,他也不是要继续用。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把他的东西,丢到他觉得恶心的地方,哪怕是他不再想要的东西。
看见秦琛吃瘪,沈念心里浓到让她窒息的阴霾散去一些,就连心情都跟着往上走,不再那么绝望。
林苏、秦霖和沈念一起玩到大,常常能见到秦琛。
但秦琛实在不是好相处的人,又有洁癖,脑门上随时随刻都贴着大写的莫挨老子。
再加上,他老欺负沈念。
他们见到他就害怕。
遇见了,不是溜边,就是绕道,所以和秦琛一直不熟。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琛。
一时间,二人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病房中的另外四人,看着二人互动,心情更是复杂。
安贝妮嫉妒地发狂,而李铭浩则烦闷得差点咬碎后槽牙,恨不得一把把沈念从秦琛面前扯开。
叶红锦不悦开口:“四弟,你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和侄儿媳妇这么亲近,不合适吧?”
秦琛单手揣兜,薄薄的眼皮轻抬,狭长的桃花眼斜掠向叶红锦,半点不掩夹着讥诮的凉意:“我老子都不管我,你管我?”
语气更是不客气,只差把“你算哪根葱”连着板砖,一起拍到叶红锦脸上。
叶红锦一下涨红了脸。
她嫁进秦家已经有十好几年,但在秦家的地位,还不如秦宅的老佣人。
而秦琛则是家里的土霸王。
老爷子被他气得两眼发黑,举起的拐杖都只会落到别人身上。
老太太更是一口一个幺儿的叫,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
几个兄长为了家中生意,累死累活,最后硕大的家产却都得落到他手上。
她觉得不公平,心有不甘,但她只是一个媳妇。
别说,她不受宠,就连出身名门,现在管着内宅事务的大儿媳,都不敢有异议。
李铭浩见母亲受辱,心里恼火,但碍着身份,耐着性子为母亲开脱:“四叔,母亲没那……”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琛恶声恶气地打断。
“长辈说话,几时轮到你一个晚辈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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