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低着头，不去看秦琛没个正型的二世祖模样，才忍住没笑出声。
她觉得秦琛挺损的。
但看着李铭浩和叶红锦吃瘪，又觉得特别爽。
秦琛大手兜住沈念的后脑勺，带着她往外走。
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道：“沈念云顶的那套房子，是按揭的，40年。去除她这几年在工资里扣掉的房款，现在还剩下大约四亿多尾款另加利息。你们想她卖房也行，把尾款和利息先结了。”
沈念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出叶红锦吃屎的表情。
嘴角再也压不住，翘了起来。
坐进养生粥店。
沈念笑的两眼弯弯。
秦琛递了筷子给她：“就这么高兴？”
沈念点头。
她确实是高兴地。
若没有秦琛那通胡说八道。
叶红锦还会继续打她云顶那套房子的主意。
她可以拒绝。
但总是被苍蝇围着转，还是很烦的。
现在，哪怕叶红锦不相信房子按揭的事儿，继续找她买房，她也能拿房贷堵回去。
“你怎么出来了？”
秦琛睨了她一眼，说：“饿了。”
沈念不知道是秦琛看她的那一眼，还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秦琛“饿了”两个字，说得缠绵悱恻。
不由地抬眼，发现他的视线还停在她的脸上。
视线对上。
沈念有一瞬间地愣神。
秦琛的眼睛很好看，看着人的时候，总给人深情的感觉。
她知道他看狗都深情。
但每次和他的视线对上，还是忍不住失神。
秦琛看了她一会儿，收回视线，拦住服务员准备拿碗盛粥的动作，自己拿了个碗，装了一碗粥，搁到沈念面前。
“谢谢。”
沈念接过放在桌上，等着他。
秦琛又拿了一个碗，盛自己的。
沈念看向隔壁桌。
那一桌有三个人。
两个男人穿着西装，靠着背椅，聊着工作上的事。
旁边穿着职业套装的姑娘，一个一个的撕开餐具包装，轻手轻脚地摆到他们面前，就连筷子摆放的位置都很注意。
那才是助理，日常的样子。
她也是助理，但和秦琛在一起，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她。
“看什么呢？”
秦琛放了一碟小菜到她面前。
“没什么。”
沈念收回视线。
秦琛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开口：“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了，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沈念顿住，拿勺子的手指紧了松，松了紧。
这段时间，随着暴露出来的问题越多，她对李铭浩就越失望。
她倒不是后悔，为那样一个人卖掉自己。
这次的事，权当还了李铭浩的救命之恩。
只是有一些问题，一直压在心里。
以前，她认为时间长了，等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淡了，那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可是，一年一年过去。
被她埋在地底的妄想，非但没有淡去，反而日渐浓郁。
一点点从土里渗出，慢慢飘散，快要藏不住了。
沈念忍了又忍。
终究还是开了口：“为什么？”
以秦琛的条件，他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如果说，是想要一个不会被人知道的固定床伴。
只要条件开够了，比她做得更好的，能从一环排到三环。
只要他愿意，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女人。
何况，听说姜家大小姐非常漂亮。
等姜家大小姐来了。
他可以直接发展成床上关系。
为什么非要绑着她不放。
“你想要什么答案？”秦琛看上去心情不错。
沈念突然就不想要答案了，随口敷衍：“随便吧。”
定制答案，只有傻妞才会要。
她不想要答案了。
秦琛却来了兴致，推开面前的营养粥，靠向椅背，挑眉看她，“契合度高，弄起来舒服。”
沈念顿时觉得嘴里的粥，变了味道。
这话题，她不再继续下去。
倒不是她有多保守，听不了这样的话，而是有自知之明。
秦琛养了她，还养了她母亲。
虽然这些开销，对秦琛而言，只是手指缝中漏下来的一点零花钱。
但他的给予不是责任，也不是必须。
她享用的这些，更不是理所应当。
该付出的，得付出。
既然达成了协议，就去做。
不要争论，更不要去争议凭什么。
否则，计较起来，她欠的更多。
……
李铭浩老老实实呆在医院养身体。
咖啡馆的短暂接触，李铭浩不认为沈念会离开他。
却知道沈念是真生气了。
他认为，秦琛对沈念的宠爱，将止于姜家大小姐到来。
没了秦琛这座靠山，她沈念还能有什么？
他决定给沈念一个冷静期。
让沈念自己想明白，以她的身份，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他相信沈念是聪明人，不会让他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
秦琛回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没有秦琛和李铭浩的打扰，沈念一边继续研究她的新药，一边开始复习，准备本科直博的考试。
空闲的时候，就去实验室，给宋教授帮忙。
沈念过了几天休闲日子，收到管家的消息，姜家大小姐乘坐周六的航班到京市。
今天周四。
沈念之前，对姜大小姐回归的事，一直接受良好，甚至还有一些期待。
可现在，隐隐的不安之中，还夹杂着难言的苦涩。
退出消息框。
对着面前的数据，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有人喊她：“沈念，有人找。”
沈念收集资料，走出实验室。
林苏站在车旁，朝她招手：“念念，看谁回来了。”
林苏身边站着一个长相清隽的年轻男人。
是方旭。
方旭冲她微微一笑，语气半宠溺半玩味地跟她打招呼：“沈念师妹，好久不见。”
他眼睛里像有星星，很亮，这一笑，仿佛满天星辰璀璨。
沈念愣了一下。
她和林苏新生报到的时候，是方旭接待的。
林苏对方旭挺有感觉的。
但方旭对她一见钟情。
直接干脆的拒绝了林苏以后，就开始追求她。
方旭的追求，边界感把握的很好，让人很舒服。
即便被拒绝了，也很有绅士风度，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
沈念对他虽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见了面，丝毫不会难堪。
“师兄，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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